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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又在設圈套

2023-09-18 17:49:26 作者: 檸檬笑
    「雲應寺?」慕梓煙冷笑道,「看來往後的事情越發地有趣了。」

    「大小姐,老夫人那處?」碧雲看嚮慕梓煙問道。

    「自是要去的。」慕梓煙低笑道,「老夫人這個時候喚我去,自是有好事發生。」

    「大小姐。」碧雲卻覺得不是好事。

    「走吧。」慕梓煙見碧雲皺著眉頭,低笑道,「你若是再皺下去,可就成小老太婆了。」

    「大小姐,您取笑奴婢。」碧雲低聲說道,便也不敢再多言,隨著慕梓煙一同前往長松院。

    待入了長松院,老夫人神色如常地坐在軟榻上,見慕梓煙前來,語氣甚是平和,「煙丫頭,過來讓我瞧瞧。」

    慕梓煙微微福身,便行至老夫人的跟前,老夫人笑眯眯地看著她,嘆了口氣,「你這丫頭,這幾日清瘦了些。」

    「多謝祖母關心。」慕梓煙低聲應道。

    老夫人見她如此冷淡,便也不再客套,隨即說道,「煙丫頭,過些時日,便是太后的壽辰,你可準備了壽禮?」

    「還未準備。」慕梓煙心下思忖,老夫人為何突然關心這個來了?

    「哦。」老夫人繼續問道,「太后對你甚是疼愛,此次壽宴,五皇子也會從邊關回來,聽說此次壽宴是為了給五皇子挑選皇子妃。」

    慕梓煙雙眸微眯,大抵是明白了老夫人話中的意思,五皇子君千羽乃是太后最疼愛的皇子,因著五皇子的母妃早早便薨了,太后見五皇子可憐,便將五皇子養在了身邊,如今已有十七,卻一直未婚配,十歲時便隨著外祖父去了邊關,從一個普通的士卒一直升至如今的都統,驍勇善戰,少年英姿,不過這些年來一直戍守邊關,離京七年,太后思念甚深,特意借著壽宴將他傳了回來。

    慕梓煙記得前世的五皇子英年早逝,在她被送入家廟的頭一年,便因著北青國偷襲,而戰死沙場,太后傷心不已,這才有了後來青燈常伴,不問後宮之事的舉動。

    君千羽嗎?

    她看向老夫人,「祖母的意思是,太后會選中煙兒?」

    「極有可能。」老夫人低聲應道。

    慕梓煙繼續說道,「祖母,煙兒還未及笄,太后有心要選,此事卻也不是煙兒能做主的。」

    老夫人低笑道,「倒不是,此次五皇子回京,一同回京的還有你二舅舅,煙兒可知是何緣由?」

    慕梓煙狐疑地看向老夫人,卻不知老夫人為何提及此事?她仔細地想著那場邊關發生的偷襲之事,似乎發生在五皇子回京之後,而後回到邊關的第二個月。

    那麼算來便是三個月之後的事情,而那個時候,太后選中的五皇子妃是誰呢?

    她仔細地回想著,卻也忘記了究竟是誰?

    慕梓煙低聲道,「煙兒不知。」

    「我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此次太后壽宴,煙兒可要好好表現。」老夫人笑著開口。

    慕梓煙看向老夫人,「祖母想讓煙兒被太后選中?」

    「煙丫頭說過,選不選中全看太后之意,我只是想讓煙丫頭盡力而為,不能丟了慕侯府的顏面。」老夫人慈眉善目地說道。

    慕梓煙垂眸應道,「煙兒記下了。」

    「好,好。」老夫人滿意地點頭。

    慕梓煙出了長松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老夫人這是想讓她隨著五皇子一同陪葬嗎?她記得前世選中的五皇子妃乃是章怡容,後來五皇子戰死沙場,太后便下令,讓章怡容隨著五皇子去了,可惜,這一世,她提前成全了章怡容,不過這五皇子究竟是不是戰死沙場,她覺得這其中必定有蹊蹺。

    二舅舅回京?那麼國公府想來也收到了消息,前世的二舅舅……

    慕梓煙一時間有些混亂起來,二舅舅前世是隨著五皇子一同迎敵,五皇子死了,而他卻活著,因著此事,太后認為是二舅舅未盡到職責,也盡而對國公府嫉恨上了幾分,如此,也便給國公府後來的滅亡埋下了禍根。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看來前世,她不過是其中的一顆棋子罷了,那麼這背後真正執棋之人究竟是誰?」

    而她這顆棋子也不過是物盡其用罷了,至於後來的事情,她著實不知,演變成如何的樣子,她更是不知。

    她抬眸看著前方,這一世她不會成為棋子,她要剝絲抽繭,找到那背後的執棋之人,而後操控這盤棋局。

    她抬步向前走著,剛走出垂花門,便見慕梓靜走了過來,恭恭敬敬地朝她福身,「大姐。」

    慕梓煙看著慕梓靜,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次太后的壽宴有蹊蹺,而她這未三妹妹在裡頭究竟起著什麼作用呢?

    她微微點頭,不等慕梓靜開口,直接越過她向自己的院子去了。

    慕梓靜見慕梓煙對她這般地冷淡,她雙眸射出一抹寒光,冷哼了一聲,隨即便去了長松院。

    老夫人等她進來,低聲說道,「太后的壽宴,你要好好表現,必定要讓三皇子看中。」

    「是。」慕梓靜垂首應道。

    老夫人見她如此恭順,滿意地點頭,「你父親後日便回府,你且放心,這慕侯府日後是你的。」

    「靜兒記下了。」慕梓靜低聲應道。

    「去吧。」老夫人低聲應道。

    慕梓靜也不敢逗留,隨即便退了出去,等回了自己的院子,便將自己關在屋子裡頭,埋頭苦練。

    慕梓煙斜靠在軟榻上,「我要去一趟溫泉莊園。」

    「大小姐,您如今前去所為何事?」芸香在一旁不解地問道。

    「你且準備去吧。」慕梓煙冷聲道。

    「是。」芸香低聲應道。

    慕梓煙看向碧雲,「給章世子傳個信,便說我有要事去溫泉莊園,今兒個便不去章侯府看他了。」

    「是,大小姐。」碧雲應道,隨即便去通傳了。

    慕梓煙揉著眉心,看來事情越發地複雜了。

    她不禁要關注各個世家的情形,宮中的情形,北青國才是心頭大患。

    「大小姐,馬車已經備好。」芸香連忙進來,低聲回道。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隨即便出了慕侯府。

    她上了馬車,芸香與碧雲見她神色凝重,便安靜地候在一旁不敢出聲。

    過了兩個時辰,慕梓煙下了馬車,走過木橋之後,直奔溫泉莊園,此次前去,與上次不同,門口守著的護衛見來的乃是慕梓煙,連忙恭敬地跪下,「見過主子。」

    慕梓煙只是微微頷首,入了莊園,直接去了楚燁的沁雅軒,等入內之後,隨即便見白玄走了進來。

    「主子!」白玄單膝跪地,低聲開口。

    「白玄,北青國那處你可能收到消息?」慕梓煙低聲問道。

    「主子想要的是什麼?」白玄沉聲問道。

    慕梓煙接著說道,「這幾日北青國邊關可有異動?」

    「不曾發現有何異常。」白玄如實回稟,心頭卻疑惑,為何慕梓煙突然提及北青國來。

    慕梓煙淡淡地開口,「你且盯著一個叫做付蘅的人。」

    「是。」白玄垂首應道。

    慕梓煙接著說道,「可知楚公子去了何處?」

    「屬下不知。」白玄抬眸看嚮慕梓煙,「主子,公子有令,倘若您要尋他,可回神醫門。」

    「我知道了。」慕梓煙低聲說道,「每日你將北青國與邊關的消息及時傳給我。」

    「是。」白玄雖然不知為何慕梓煙會如此關心北青國,不過也知曉她如今乃是主子,自是不敢違背的。

    慕梓煙吩咐完之後,轉身看著沁雅軒,來回看了一遍,這才抬步離開。

    芸香與碧雲便跟著她離開溫泉莊園,慕梓煙之所以親自來一趟,為的是不想消息泄露,溫泉莊園內不可能混入眼線,故而在這處更安全些。

    慕梓煙重新坐在馬車內,神情有些疲憊,剛入了城,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芸香掀開帘子,低聲問道。

    「前面有人攔住了馬車。」車夫如實回道。

    「何人?」芸香抬眸看向來人,又看嚮慕梓煙,「大小姐,是冷大人。」

    慕梓煙雙眸微眯,「走。」

    「是。」芸香知曉大小姐是不會見冷寒峰的,故而直接說道,「繼續趕路。」

    「是。」車夫也知曉大小姐的脾氣,故而也不敢耽擱,也不管前頭站著的冷寒峰,向前走去。

    冷寒峰未料到自己如此地主動,她卻不為所動,而且對自己視而不見。

    他何曾受過這等的待遇,卻也不動,任由著馬車直直地向他撞了過來。

    慕梓煙知曉冷寒峰會如此,她冷哼一聲,沉聲道,「不許停。」

    車夫聽命,正要拉馬韁的動作也跟著停下,而後繼續向前,眼看著那馬兒已經撞上了冷寒峰,冷寒峰無奈地旋身而出,便落在了一旁。

    慕梓煙如今正在想著五皇子的事情,並無心思去應付他,如今對於慕梓煙來說,冷寒峰不過是顆棋子罷了,她何必對一個棋子這般在意?

    「大小姐,齊世子出事了,難道你還如此無動於衷?」冷寒峰站在馬車一側沉聲說道。

    慕梓煙雙眸微眯,卻不理會,馬車緩緩地向前行駛,慕梓煙低聲道,「去國公府。」

    「是。」車夫應道,隨即便趕著馬車前往國公府。

    芸香看嚮慕梓煙,「大小姐,奴婢沒有得到表少爺出事的消息。」

    「我知道。」慕梓煙低聲應道,「表哥如今已經被下了獄。」

    「啊?」芸香大吃一驚。

    慕梓煙剛才聽到了白玄傳來的密語,她雙眸微眯,「先去國公府再說。」

    「是。」芸香隨即應道,而後掀起帘子催促著車夫。

    等到了國公府,國公夫人愁容滿面,已經亂了方寸。

    待見慕梓煙前來,「煙丫頭,你來了。」

    「大舅母,莫要擔心,表哥不會出事的,我來是想見師父。」慕梓煙寬慰著國公夫人,而後說明了來意。

    「金大夫在藥廬,你且去吧。」國公夫人見慕梓煙冷靜地神情,懸著的心明顯放鬆了下來。

    慕梓煙轉身便直奔藥廬,見金大夫正在忙碌,她連忙上前,「師父,可隨徒弟去一趟京兆尹府衙?」

    「可是出事了?」金大夫眸光微蹙,低聲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表哥殺了人,被當場抓住,如今已經被下了獄。」

    「殺人?」金大夫眸光微凝,「這怎麼可能?」

    「他殺的不是旁人,而是三公主玉霞公主的駙馬。」慕梓煙如實地說道。

    「那個不學無術,仗著乃是駙馬的身份,為虎作倀的三駙馬?」金大夫冷聲問道。

    「正是。」慕梓煙低聲說道,「皇上下旨讓張大人徹查此事,玉霞公主已經鬧了起來,徒兒請師父前去一趟,去瞧瞧,那三駙馬的屍體。」

    「好,我這便隨你去。」金大夫說著便踏出了藥廬。

    慕梓煙轉身拿過一旁放著的藥箱,而後隨著金大夫一同出了國公府。

    匆忙趕到京兆尹府衙,張宗得知是慕梓煙前來,連忙出了府衙相迎,「煙兒啊,你可來了,此事有些難辦。」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三駙馬的屍身呢?」

    「玉霞公主在後堂,三駙馬的屍身停放在了公堂。」張宗低聲開口。

    「好。」慕梓煙雙眸凝結出一層冰霜,而後說道,「張大人且領著師父去檢查三駙馬的屍身,我去拜見三公主。」

    「好。」張宗見慕梓煙到了這等地步,竟讓還如此地沉著冷靜,饒是他也不可能如此沉穩,他不由得多看了慕梓煙幾眼。

    慕梓煙之所以能夠遇事處變不驚,不過是因著當了千年的老鬼,又有何事能讓她驚慌失措呢?怕是還沒有,尤其是遇到這種事情,她自是不會自亂陣腳。

    慕梓煙逕自去了後堂,便見外頭是侍衛,裡頭玉霞公主端坐著,面露哀傷,抬眸看見慕梓煙時,雙眸一冷,亦是讓慕梓煙入內。

    慕梓煙上前恭敬地行禮,「臣女參見公主殿下。」

    「你便是那個被譽為神女的慕大小姐?」玉霞公主看嚮慕梓煙問道。

    「正是臣女。」慕梓煙垂首應道。

    「你來得正好,齊軒與你乃是表親,他如今殺了人,此事本宮倒要瞧瞧你該如此決斷?」玉霞公主沉聲道。

    「公主殿下也覺得此事有蹊蹺?」慕梓煙反問道。

    「哎,我這駙馬的脾氣我怎會不知,素日遊手好閒,做下許多人神共憤地事兒來,本宮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如今他卻死了,齊軒又被抓了個現行,本宮倘若真的認定他是兇手,又何必坐在這處,直接入了宮,將他就地正法不是更快?」玉霞公主低聲說道。

    慕梓煙隨即應道,「公主殿下明察秋毫,臣女佩服。」

    「你這丫頭,倒是個聰明的,此事,本宮給你一日的時間,一日之後,你若是尋不到真正的兇手,本宮自會讓齊軒給本宮的駙馬陪葬!」玉霞公主說罷之後,便起身帶著人走了。

    慕梓煙轉身看著玉霞公主離開的背影,這……前世的玉霞公主可不是如此好說話的,怎得這一世卻變了樣?

    慕梓煙覺得這其中必定有何緣由,不過如今卻也顧不得多想,當務之急是要尋到真正殺害三駙馬的兇手才是。

    慕梓煙轉身直奔公堂,金大夫正在仔細地檢查三駙馬的屍身,而呂娘子則是在一旁輔助,慕梓煙上前,看了一眼三駙馬的屍身。

    「沒有中毒的跡象,有過爭鬥,而且還是激烈地糾纏,他四肢經脈盡毀,胸口中了一掌,內力盡失,致命的一擊乃是頸項的這一劍。」金大夫看著慕梓煙說道。

    慕梓煙轉眸看向呂娘子,「還發現了什麼?」

    「金大夫的判斷便是我的驗屍結果,他是死在福源居的,當時與齊世子發生了爭執,二人便大打出手,緊接著便見齊世子一劍刺中三駙馬的頸項,當場斃命。」呂娘子淡淡地開口。

    「去福源居看看。」慕梓煙接著說道,「玉霞公主給我一日的時間查明真兇,否則讓表哥陪葬。」

    「事不宜遲,我們這便去。」呂娘子連忙說道。

    慕梓煙剛出了京兆尹府衙,便瞧見蘇沁柔與侯依依正下了馬車,緊接著還有齊雪兒與齊玉兒,連慕凌軒與章仚都來了。

    她抬眸看著他們,「你們這是?」

    「慕姐姐,我們來幫你。」蘇沁柔上前握著慕梓煙的手說道。

    慕梓煙微微一愣,抬眸看著她們流露出的關心地眸光,心頭一暖,「好。」

    幾人便一同前往福源居,慕梓煙看著他們,「章表哥、哥哥,外面便交給二位了,儘量問清楚知曉此事的所有人,記下他們所說的話,包括當時親眼目睹事發經過發現的可疑之處。」

    「好。」章仚與慕凌軒二人應道,轉身便下了樓。

    慕梓煙看向張宗,「張大人,你適才詢問的結果呢?」

    「我已經將整個福源居的人仔細地盤查了一遍,他們只說當時這雅間的門是關去來的,他們只聽到裡頭發出的乒桌球乓的動靜,並未敢上前,故而不知具體的細節。」張宗隨即將自己盤查的供詞遞給了她。

    慕梓煙拿過仔細地翻閱著,轉眸看著蘇沁柔與侯依依,「二位妹妹,去後院瞧瞧。」

    「好。」蘇沁柔與侯依依點頭應道,而後便去了後院。

    齊雪兒與齊玉兒對看了一眼,「大表姐,我們做什麼?」

    「你們跟著我。」慕梓煙低聲說道。

    「好。」二人應道,便安靜地跟在她的身旁。

    慕梓煙與張宗二人立在兇案現場,張宗接著說道,「如今的證據對齊世子很不利。」

    「不錯。」慕梓煙點頭,抬眸看著眼前打鬥的痕跡,抬眸看著張宗,「張大人,不如我們還原現場如何?」

    「如何還原?」張宗好奇地問道,他也想試圖還原,可是又怕破壞了現場。

    慕梓煙接著說道,「你看對面。」

    「我也去過,而且還盤問過對面的掌柜,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張宗接著說道,「可是我卻覺得有些蹊蹺,卻也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慕梓煙抬眸看著對面的茶樓,與福源居的格局幾乎如出一轍,她雙眸微眯,而後說道,「我們去對面。」

    「好。」張宗點頭,二人便去了對面的茶樓。

    「大人。」掌柜的連忙迎上前來。

    慕梓煙走在著茶樓內,抬眸看著四處的格局,而後上了二樓,接著進了那間雅間,看著裡頭乾淨無塵,似是剛剛清掃過,她來回地走著,每走一步,便停下片刻,雙眸閃過一抹淡淡地幽光,轉眸看著張宗,「張大人,你且在這處,我在對面。」

    「好。」張宗點頭應道。

    慕梓煙看向齊雪兒跟齊玉兒,「二位表妹,隨我來。」

    「好。」齊雪兒與齊玉兒應道,隨即便跟著慕梓煙重新回到兇案現場。

    慕梓煙轉眸看著身後的兩名衙役,「你二人將佩刀給她們。」

    「是。」兩名衙役連忙應道,而後雙手將佩刀遞給齊雪兒與齊玉兒。

    齊雪兒與齊玉兒握著那佩刀,有些吃力,二人不解地看著慕梓煙,「大表姐,這是……」

    「你二人站在這處比劃。」慕梓煙指著靠近窗邊的地方說道。

    齊雪兒與齊玉兒二人費力地舉起佩刀,開始亂舞。

    慕梓煙上前將窗戶合起,對面的張宗便看到裡面揮舞的影子,恍然大悟,轉眸看著那掌柜的,「好大的膽子,竟然據實不報。」

    「冤枉啊,大人,小的當真不知。」那掌柜的嚇得連忙跪在地上。

    「這雅間的客人是誰?」張宗冷聲問道。

    「是……」掌柜的自知瞞不過,正欲開口,一支飛鏢突然射了進來,插入了掌柜的眉心,那掌柜的當即倒地,一命嗚呼。

    慕梓菸嘴角一撇,隨即看著齊雪兒與齊玉兒,二人已經累得氣喘吁吁,慕梓煙轉眸看著兩名衙役,「好好守著這處,不許任何人入內。」

    「是。」兩名衙役應道,隨即便接過各自的佩刀,立在門口。

    齊雪兒與齊玉兒跟著慕梓煙匆忙離開。

    侯依依與蘇沁柔二人正好自後院回來,見慕梓煙剛下樓,「慕姐姐,後院有發現。」

    「恩。」慕梓煙點頭,而後說道,「是死人?」

    「正是,是就女屍。」蘇沁柔面色泛白,比起上次瞧見的章怡容的屍體,那後院裡頭的更恐怖。

    侯依依面露害怕,抬眸看著慕梓煙,「慕姐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到時候就知道了。」慕梓煙低聲說道,轉眸看著緊跟來的齊雪兒與齊玉兒,「你們去喚張大人,便不用跟著來後院了。」

    「大表姐,我要去。」齊雪兒倔強地說道。

    慕梓煙低聲道,「好吧。」

    蘇沁柔與侯依依對看了一眼,便跟著慕梓煙一同前往後院,呂娘子已經蹲在那處驗屍,見慕梓煙前來,低聲道,「死了十日了。」

    「這是誰?」慕梓煙看著那已經腐爛地屍身,卻覺得有些眼熟。

    「不知。」呂娘子搖頭。

    「將掌柜的喚來。」慕梓煙冷聲道。

    「掌柜的不見了。」齊雪兒上前說道。

    「跑了。」慕梓煙冷笑道,低頭看著眼前女子的穿著,「是三皇子側妃的婢女。」

    「啊?」蘇沁柔連忙上前仔細地看著。

    「看來此事不簡單。」慕梓煙冷聲道,「去通知三皇子府前來認人。」

    「是。」身後的衙役已經得了張宗的命令,故而對於慕梓煙的命令自是領命。

    慕梓煙半蹲著,看向呂娘子,「呂姐姐,你且瞧瞧,她可是完璧之身。」

    「已非完璧,而且……」呂娘子看著慕梓煙,「死前還慘遭虐待。」

    「看來此事有趣了。」慕梓煙勾唇淺笑,而後說道,「張大人,對面的茶樓需要徹查。」

    張宗剛走進來,面色冷沉,「我已經命人徹查,膽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行兇,簡直是目無王法。」

    慕梓煙低聲道,「想來那人來頭不小。」

    「究竟是何人?」張宗憤憤地吼道。

    慕梓煙低頭看著那女屍,而後說道,「三駙馬,表哥,還有這三皇子側妃的婢女,這其中有何牽扯?」

    「你可是要去獄中見齊世子?」張宗看著她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接著便看見慕凌軒與章仚回來。

    「妹妹,並無任何地發現。」慕凌軒眉頭緊蹙,低聲開口。

    「我這處也沒有。」章仚看嚮慕梓煙,「此事該如何?」

    「百密總有一疏,我不信留不下絲毫地痕跡。」慕梓煙冷冷地開口,「福源居大有來頭,此事牽扯上了三駙馬與三皇子,有人是要以此一網打盡。」

    「一網打盡,胃口真不小。」章仚冷笑道。

    「我先去獄中看望表哥,這處便交給張大人了。」慕梓煙看著他們,「想來這處的百姓都不敢生事,故而問不出什麼來,如今只能夠從細微之處尋到破綻。」

    「我知道了。」張宗亦是明白了慕梓煙的話,而後看著他們,「我們就算是將這茶樓翻個底朝天來,也要尋出一絲的線索來。」

    章仚接著說道,「那我們分頭行事吧。」

    「好。」慕梓煙點頭應道,而後便獨自前往獄中,而其他人則是將這茶樓進行地毯式地搜查。

    齊軒立在牢房中,身上穿著還是那件染血的袍子,面色淡然,即便如今身陷囹圄,卻不改往日的神情,依舊是那般地溫文爾雅。

    慕梓煙見他這般處境亦是能這般地鎮定,她心頭的擔心也漸漸地放了下來,牢頭打開牢房,慕梓煙走了進去,齊軒看著她淡淡一笑,「是我殺了他。」

    「我知道。」慕梓煙低聲說道,「不過,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兇手。」

    「恩。」齊軒點頭應道,「表妹,此事你莫要插手,會招致殺身之禍。」

    慕梓煙看著他,「我怎能不管,你是我的表哥,是我的親人。」

    齊軒看著她,「哎,可是此事牽涉甚深,我不想你因為我而陷入危險之中。」

    「表哥,如今這個時局,你認為我很安全嗎?」慕梓煙低聲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若出事,國公府必定脫不了干係,慕侯府又怎能倖存?」

    「此事乃是太子所為。」齊軒看著她說道,「福源居背後的主子乃是三皇子,太子想要報那日之仇,正好可以一箭雙鵰,三駙馬是三皇子的人。」

    「他知道了?」慕梓煙低聲問道。

    「恩。」齊軒點頭應道,「有人告訴了他,太子知曉,當日試圖殺他之人是你,而且是我派去的人。」

    「這福源居,三皇子已經捨棄了。」慕梓煙冷笑道,「故而,太子想要藉此陷害三皇子不過是枉然,而對付你卻輕而易舉。」

    「你明白就好。」齊軒接著說道,「今日,我散值之後,便被同僚拉來了福源居,只吃了一杯茶,便覺得昏昏沉沉的,而後便聽到外頭傳出吵鬧的聲音,等我徹底地清醒之後,手中便握著劍,那劍刺中了三駙馬的咽喉。」

    「能讓表哥失去戒備的必定是與你相熟之人,那同僚是誰?」慕梓煙看著他問道。

    「冷寒峰。」齊軒低聲道。

    「哼。」慕梓煙看著他,「你為何要與他前來?」

    「這……」齊軒不知該如何像慕梓煙解釋。

    慕梓煙直視著他,「表哥有何不可說的?」

    「我怕表妹聽了會氣惱。」齊軒低聲說道。

    「難道是因為我?」慕梓煙看著他說道。

    「正是。」齊軒點頭,而後說道,「他說知曉福源居背後真正的主子是何人,而且也知曉那說書先生的來歷,我本不予理會,可是他卻說得合情合理,故而我才……」

    「表哥,我明白了。」慕梓煙看著他,「這是有意拉你入局,更是知曉你的軟肋是什麼,我不會怪你,事已至此,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

    「表妹,此事容不得半分地冒險。」齊軒看著慕梓煙說道。

    「表哥,你有法子?」慕梓煙接著問道。

    「這個給你。」齊軒自懷中拿出一張紙條,「這是我醒來之後,從三駙馬的手中拽來的。」

    慕梓煙接過,當看罷之後,雙眸一亮,「看來三駙馬也不是個傻的。」

    「他們沒有想到,三駙馬會留下證據。」齊軒看著她說道,「此事兇險萬分,你且當心。」

    「表哥,你醒來之後,可是有發現可疑之處?」慕梓煙輕聲問道。

    齊軒沉默了片刻,「我聞到了一股淡淡地香味,有些像迷香。」

    「表哥,你且安心,我必定會救你出去。」慕梓煙看著齊軒說道。

    「好。」齊軒溫聲應道。

    慕梓煙自獄中出來,重新回了福源居,張宗幾人當真是將整個福源居,與對面的茶樓翻了個底朝天,卻是一無所獲。

    慕梓煙看著他們,心頭溢滿了暖意,患難見真情,尤其是這個時候,也許前世的自己太過於孤單,所以這一世,老天讓她得到了許多的朋友。

    她看著他們,淺笑著說道,「我們回府衙吧。」

    「你尋到證據了?」張宗上前問道。

    「恩,我已經知道真兇是誰,將這具女屍一同抬回府衙。」慕梓煙看著張宗低聲說道。

    「好。」張宗見慕梓煙如此說,這才鬆了口氣。

    眾人也是面露驚喜,隨即便一同回了府衙。

    章仚走在慕梓煙的身旁,「梓煙表妹,你又在設圈套?」

    慕梓煙轉眸看著章仚,「章表哥倒是了解我。」

    「不過,我倒有個法子。」章仚壓低聲音。

    慕梓煙眨著雙眸,笑著開口,「章表哥但說無妨。」

    「引蛇出洞,必定是要有誘餌的。」章仚看著慕梓煙,言下之意,便是他主動請纓,甘當誘餌。

    慕梓煙搖頭,「誘餌是我,章表哥不成。」

    「你怎知不成?」章仚如此一問,便探出了慕梓煙的心思,心下一沉。

    慕梓煙站定,直視著他,「章表哥,有些事情是需要我親自做的,我不怕死,我怕失去。」

    章仚明顯一頓,他看到了她眼眸中的堅定與倔強,還有對齊軒的在乎,他知曉,在她的心中,她將他們當成親人,當成朋友,故而才會為此以身犯險。

    慕梓煙並不是那般地偉大,她如此做只是想要探出太子的真正實力,還有三皇子在這裡頭究竟使了多少的力。

    章仚點頭道,「我明白了。」

    「章表哥,謝謝。」慕梓煙感激地看著他,二人便一同入了後堂。

    眾人坐下,卻都有些興奮,看著慕梓煙問道,「慕姐姐,究竟誰是兇手?」

    慕梓煙低笑道,「證據已經在我的手上,只等到明日一早,玉霞公主前來,開堂受審便是。」

    「那今夜?」蘇沁柔看著她,低聲道,「我們回去了?」

    「今兒個多謝二位妹妹,你們且先回去吧,明兒個一早再過來。」慕梓煙笑著說道。

    「如此也好。」蘇沁柔深信不疑,以為真的尋到了真兇,故而便放下了心,與侯依依一同離開了京兆尹衙門。

    慕凌軒看著慕梓煙,「妹妹今夜可是要歇在這處?」

    「哥哥,你也回府吧。」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那好。」慕凌軒看著慕梓煙,而後翩然起身,便踏出了京兆尹府衙。

    章仚抬眸看著張宗,低聲道,「今兒個忙了一日,如今也不易走動,只好叨擾了。」

    張宗見他這是要留下,轉眸看嚮慕梓煙,而後點頭,「章世子哪裡的話?今兒個還要多謝章世子。」

    「張大人客氣。」章仚看嚮慕梓煙,「我如此做全因梓煙表妹。」

    「章世子快人快語。」張宗揚聲一笑,隨即看嚮慕梓煙,「煙兒的確值得如此。」

    慕梓煙看向張宗淺笑道,「張大哥這是在打趣我?」

    「煙兒這一聲張大哥,讓我開懷不少。」慕梓煙甚少喚他張大哥,難得如此,他亦是樂開了花。

    慕梓煙見他如此說,勾唇一笑,轉眸看向章仚,而後說道,「章表哥,你好好歇息,我去呂姐姐那處瞧瞧。」

    「好。」章仚笑著應道。

    慕梓煙起身,前往呂娘子的屋子,「呂姐姐。」

    呂娘子見她入內,笑著上前,「對了,三皇子府並未派人前來認人,此事你當真查明白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

    「你這丫頭在我跟前也賣關子,我只能等到明兒個一早才能知曉真相。」呂娘子笑吟吟地說道。

    慕梓煙低聲道,「明兒個聽也是一樣的,呂姐姐辛苦了一日,好好歇息吧。」

    「你今晚與我一同歇息吧。」呂娘子握著慕梓煙的手說道。

    「不了,我還有兩處疑點需要思考,待會去尋張大哥。」慕梓煙笑著回道。

    「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吧。」呂娘子朝著慕梓煙淺淺地一笑。

    慕梓煙微微點頭,便出了呂娘子的屋子。

    芸香跟在慕梓煙的身後,「大小姐,那女屍乃是三皇子側妃跟前的貼身婢女,三皇子側妃滑胎之後她便失蹤了。」

    慕梓煙勾唇笑道,「恩,還有呢?」

    「這福源居的掌柜的被殺了,屍體被丟入了城外的護城河內。」芸香接著說道,「隱一已經撈了出來。」

    「是三皇子動的手?」慕梓煙沉聲問道。

    「不是,乃是冷大人。」芸香壓低聲音回道。

    「冷寒峰?」慕梓煙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那死去婢女便是那日前去溫泉莊園,給了碧雲一巴掌的婢女吧?」

    「正是。」芸香未料到大小姐竟然對那婢女還有印象。

    「她是鍾璇的人。」慕梓煙雙眸划過幽光,而後說道,「鍾璇還在雲應寺?」

    「是。」芸香隨即開口,「倒是藍二小姐傍晚入城,回了藍家。」

    「派人盯著藍馨兒,她前往雲應寺絕不簡單。」慕梓煙冷聲道。

    「是。」芸香應道,隨即便跟在身後。

    慕梓煙重新入了後堂,章仚與張宗二人正在閒聊,見她回來,二人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章表哥早些歇息。」慕梓煙看了一眼時辰,笑著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去歇息了。」章仚緩緩起身,張宗起身便親自領著章仚前去客房。

    慕梓煙坐在廳堂內,碧雲端來了熱茶,她抬手接過,低頭抿了一口,只見兩道身影突然落入廳堂,眨眼間,芸香與碧雲便被點了穴道,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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