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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添丁(合一)

2023-09-18 17:34:31 作者: 浮夢公子
    傅凜勉強穩住搖晃的身形,腳步虛浮的離開了鍾粹宮,待出了宮門,他才驚覺自己的雙腿竟軟的如同蓄了棉花一般無力,連踏上馬車都要隨行小廝的攙扶。

    傅凜靠著車壁坐下,沉默了許久,竟低低的笑出聲來。

    那聲音中壓抑著無盡的悲憤和不甘,還有曾經從未有過的怨念。

    父皇並非冷淡薄情,只他的所有感情都給了珍妃母子,這麼多年從未改變!

    那他和傅決又算什麼?

    他們多年來的爭執現在看起來只是一場笑話,他們是鷸是蚌,而溫涼則是那個坐收其利的漁夫。

    他以手遮面,自嘲笑起,笑著笑著竟驀然流出了幾滴清淚。

    他一直覺得相比傅決,父皇更為看重他,便是一些重要的差事也會交由他來做。

    可這種看重只是相對而已,溫涼任五城兵馬司指揮使,現又任御林軍副指揮使,不管是平州水患還是接待使臣,溫涼做的每一樁每一件都是儲君應做的事。

    他們再如何爭如何搶,父皇依舊會將那位置留給他最寵愛的兒子。

    傅凜回府後,當晚便發起了熱,重病臥床。

    同樣難以入眠的還有他人。

    英國公披著厚厚的大氅立於院中,仰頭望著稀疏的星月,久久靜默。

    本打算將百花枯萎此等徵兆歸結於建明帝德行有虧,才會使得上天示警,以此來謀求之後更大的利益。

    可沒想到這第一步棋便折在了顧錦璃手上,原本的示警變成了神跡,反是給建明帝大大漲了顏面,他之後的安排全都毀了!

    想到顧錦璃接連壞了他許多好事,英國公心中氣血翻湧,扶著亭中的欄杆劇烈的咳嗦起來。

    直到咳出一口鮮紅的血,咳聲才漸漸停止。

    他只覺這顧錦璃宛若陰雲一般如影隨形,不管何處都有她跟著摻和。

    甚至當初若無顧家二房橫插一腳,先行踩斷了大佛寺的木橋,溫涼許是早就死在了那場意外中。

    英國公以前從不信邪,可現在他卻覺得這顧錦璃也許就是上天安排給他的劫!

    想到顧錦璃,英國公喉嚨里又泛出了點點血腥氣。

    「國公爺,天涼了,您快回房休息吧。」老管家心疼自己主子,忙開口勸道。

    英國公攏了攏身上的大氅,負手摺回了屋內。

    他從不與自己的身體過不去,至少也要活過那個老死胖子才行。

    「阿嚏!」

    躺在床榻上的宋老尚書打了一個打噴嚏,他吸了吸鼻子,「一天天總有人惦記我,這噴嚏天天打個沒完!」

    宋老夫人睨他一眼,「你確定不是染了風寒?」

    「哪能啊!自從用了錦丫頭的藥膳,我現在的體力簡直不減當年,不信我明天給你吃一盆大骨頭看看,保證一塊不剩!」

    宋老夫人懶得理會他,翻了個身,背朝著某個油膩的老胖子。

    她腦中仍回放著今日的一幅幅畫面,那個猜測讓她興奮,又讓她緊張。

    曾經她並未注意到的細節,現在回想起來似乎並不簡單。

    當年卿瑤早產,一屍兩命,溫冀一怒之下進宮打了陛下。

    而後便傳出平陽王妃受驚動了胎氣,產期提前了數日,誕下了一對雙生子。

    當年她沉浸在失去女兒的痛苦中,根本無暇理會許多,可現在想想,此事未免有些太過巧合了。

    她越想越心驚,卻聽見身邊的呼吸聲漸漸沉重起來。

    宋老夫人心中不悅,憑什麼讓她一個人在這糾結難眠,這個老東西卻整日裡只知道吃吃睡睡。

    她翻過身,一腳踹醒了昏昏欲睡的宋老尚書。

    「誰?怎麼了?」宋老尚書被嚇了一個激靈,一躍而起,惺忪的睡眼中滿是茫然。

    見宋老夫人半眯著眼看著他,宋老尚書撓頭不解,「阿韶,怎麼了?」

    宋老夫人想了想,試探著開口問道:「你有沒有覺得溫涼長得很像一個人。」

    宋老尚書神色複雜的看著宋老夫人,嘆聲道:「阿韶,溫涼小夫妻對咱們宋府甚是不錯,你怎麼罵人呢?」

    再說溫涼那般俊美,這罵的也不合適呀!

    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氣沉,索性直接道:「你沒有覺得溫涼長得有些像我父親?」

    「岳父?」宋老尚書愕然。

    他覺得把一個孫輩的年輕人和岳父聯繫起來,怎麼想怎麼怪,「阿韶,你怎麼突然想起說這個?」

    宋老夫人神色恍惚,輕輕嘆了一聲,「今日見溫涼覆目而射,我覺得他的風華姿容很像父親。」

    宋老尚書瞭然,「溫涼的功夫的確好,不過他畢竟出身平陽王府,有這等身手再正常不過,想來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起溫冀還要強上許多。」

    「可我覺得溫涼長得與溫冀夫婦並不像,反倒是更像我薛家人多一些。」那個念頭一旦紮根腦中,便越陷越深,甚是到了深信不疑的地步。

    「阿韶啊……」宋老尚書苦口婆心的勸道:「溫涼的確出色,可你也不能一看見優秀的孩子,就想搶到自家來。

    我還覺得錦丫頭那機靈勁像我呢,那也不能說錦丫頭就是我孫女啊。

    早點睡吧,我真困了。」

    宋老尚書說完,打了一個哈欠,重新躺好蓋上被子,準備甜甜睡去。

    宋老夫人狠狠翻他一眼,冷笑道:「我瞧你最近似乎又胖了,吃三天素減減油,這幾天就別惦記吃肉了。」

    宋老尚書猛然睜大了眼睛,卻見宋老夫人已經蓋好被子轉過身去。

    宋老尚書伸出胖胖的手指弱弱的戳著宋老夫人的背,「阿韶,我沒胖,可能是最近有點水腫,要不我每天多走半刻鐘,你別不讓我吃肉啊。」

    宋老夫人將被子一扯,冷酷無情的道:「我困了,別打擾我,再惹我,一個月不給你吃肉!」

    宋老夫人說完當真覺得有些乏了,很快便進入了夢鄉,而宋老尚書卻沉浸在無肉的痛苦中,久久未睡。

    傅凜生病臥床,告假在府。

    傅決深感意外,這麼多年,傅凜還是第一次未來早朝,只想著下朝後一定要讓人去打探一番。

    大梁有秋獵的習俗,此番更有各國使臣入京,秋獵便又有了展示大梁雄風的意義。

    傅決自請負責獵場秩序,卻被建明帝輕描淡寫的回絕了,反是將這個任務交給了溫涼。

    傅決頗不服氣,「父皇,溫涼現任御林軍副指揮使,有護衛父皇之責,只怕他分身乏術,無法領這麼多的差事。」

    「無妨,朕相信溫涼這點能力還是有的。

    況且溫涼在壽宴上重挫了北燕使臣,此事交給他正好。」

    傅決銀牙緊咬,瞪著溫涼陰陽怪氣的道:「溫公子可有信心不辱皇命?」

    溫涼淡淡瞄他一眼,用著最淡漠的語氣說著最氣人的話,「能者多勞,勞殿下惦記了。」

    謙虛一向不數於溫涼,而溫涼也的確有狂傲的資本。

    早朝散去,溫涼與京中的幾名將士並肩而行,商討護衛秋獵圍場之事。

    經過傅決身邊時,目不斜視逕自離開,

    傅決心中的妒火幾欲要噴薄而出,他見傅凇走來,才斂下冷眸,開口問道:「聽說三皇兄病了,二皇兄與三皇兄一向走得近,可知三皇兄身體如何?」

    傅凇故作沒聽出他話語中的陰陽怪氣,只回道:「我也不知道三弟如何,正想去府上探望,五弟可要與我一同去?」

    「我便不去了,免得三皇兄見了我心情更加不好,二皇兄自己去吧!」

    傅決與傅凇發泄了一通脾氣,心情好了許多。

    傅凇也不在意,他本就是做哥哥的,讓著點也無妨。

    建明帝安排了一番秋獵事宜,正想歇息片刻,陳總管忽然進殿來報,說是沈皇后被喚去了慈寧宮受訓。

    「訓斥皇后?可打聽到是因為何事?」建明帝皺眉。

    沈心蘭這個皇后做的簡直不要太稱職,那老不死還有什麼地方不滿意。

    「陛下,其實是關於選秀的事情……」

    慈寧宮中。

    沈皇后端正的跪在殿內,蔣太后慢悠悠的喝著茶,半盞茶入腹,才不慌不忙的道:「皇后,你是先帝親自定下的太子妃,哀家也一向信任你。

    可沒想到你身為母儀天下的皇后,竟會犯善妒之過,著實令哀家痛心。」

    沈皇后挑挑眉,神色淡然,「恕臣妾不知母后此言何意。」

    她似乎沒有嫉妒的理由……

    蔣貴妃坐在蔣太后身側,神情頗為自得。

    皇后又如何,不還是要乖乖跪著受訓。

    待決兒登上帝位,她便是正經的皇太后,就算沈心蘭也要仰她鼻息!

    她故作關切的柔聲道:「皇后娘娘,您一直是六宮的表率,臣妾向來敬仰您,可此番選秀您做的的確有失分寸。」

    她起初還納悶陛下怎麼對那些年輕秀女毫不上心,她無事去秀琉苑走了一圈。

    好傢夥,那些秀女除了年輕之外,當真毫無亮點,相貌還遠不如她們幾個老人,難怪陛下沒有心思。

    她不怕哪個小妖精勾走陛下,就怕帝後感情愈深,這才提議選秀,以便分散陛下的心思。

    可沒想到沈皇后故作賢惠大度,卻暗暗動了如此手腳。

    既是她主動送上把柄,就別怪她們趁機下手了。

    沈皇后聞言蹙了蹙眉,「可這些秀女都是依照陛下的喜好選擇的。」

    當初她按照自己的審美選了一些相貌端莊清麗的少女,可陛下看了之後,送了她幾本有關毒後的史冊來暗諷她,可見是不滿她的選擇,於是她只好以相反的眼光來擇選秀女。

    蔣太后冷笑兩聲,「皇后如今竟還學會扯謊了。」

    她還怕沈心蘭認錯太快,無法問責,沈心蘭越是嘴硬,才越好收拾她!

    「臣妾並未說謊,母后若是不信,可儘管詢問陛下。」

    蔣太后勾唇漫笑,「你不必拿陛下來壓哀家,陛下是個念舊的人,定然不會責怪你。

    可哀家是陛下的母后,有責任幫他盯著這後宮。

    你此番行為有欠妥當,哀家便罰你……」

    蔣太后話未說完,便有宮人匆匆進殿,在蔣太后耳邊低語了兩句。

    蔣太后一怔,不可置信的望著宮人,但見宮人正色點頭,呼吸不由都重了起來。

    蔣太后斂眸,神色不耐的道:「哀家便罰你好生反省,你是皇后,一言一行都是天下女子的表率,更要自省才是。

    行了,哀家乏了,你退下吧。」

    蔣貴妃一臉詫色,就連沈皇后都滿心疑惑。

    待沈皇后離開,蔣貴妃才迫不及待的問道:「姑母,您為何只訓斥了她兩句,至少也要奪了她的鳳印啊!」

    「你以為哀家不想嗎?」蔣太后不悅的掃她一眼,沒好氣的道:「陛下偶遇了兩個秀女,喜歡的緊,一個封為了美人,一個封為了常在,現正領著兩人在御花園散步。」

    若她再以此來責罰沈心蘭,不但講不通,更會給某些瘋狗般的御史攀咬她的機會。

    「姑母前腳訓斥沈心蘭,陛下後腳就看上了秀女,怎麼就這麼湊巧,我才不信!」蔣貴妃氣得狠狠揉著帕子。

    她越想越氣,索性直接起身趕到御花園「捉姦」去了。

    蔣太后疲乏的揉了揉眉心,都是一群沒用的人,總拿這些小事來擾她清淨。

    「去西殿傳話,就說哀家想聽牡丹亭了,讓他們準備準備。」

    宮人即刻吩咐下去。

    因天已漸涼,蔣太后懶得去院中聽戲,便只由兩個年輕伶人在殿內清唱起來。

    兩人相貌清秀,扮相不俗,很是賞心悅目。

    蔣太后最是喜歡聽曲,對兩人也向來滿意,可今日卻總覺得差了些味道。

    扮演杜麗娘的小少年因身量還未長開,是以伴唱女子毫無違和,只那飾演秀才柳夢梅的戲子相貌雖好,但因出身緣故,是以身上缺少了那種書香浸潤的傲氣。

    蔣太后興致寥寥,戲子就是戲子,看著再如何清貴,也終究沒有貴族子弟的張揚傲骨,還真是可惜……

    話說蔣貴妃離開慈寧宮一路直奔御花園,遠遠便可聽到建明帝郎朗的笑聲。

    有兩個少女一左一右立在建明帝身側,一個為建明帝倒茶,一個則細心的剝著葡萄,單瞧背影,確實是一番曖昧之景。

    「陛下。」蔣貴妃喚了一聲。

    建明帝回頭望了過來,笑道:「原是貴妃,一同來坐。」

    兩個少女一聽來人便是蔣貴妃,嚇得驚慌失措,連忙屈身福禮,生怕蔣貴妃與麗妃是一樣的性子,會將她們重責一番。

    蔣貴妃不動聲色的掃了兩人一眼,瞬間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兩人的相貌只能算是端正,哪裡就到了一見傾心的地步。

    陛下分明是在包庇沈心蘭,如此倒是越發棘手了!

    沈皇后並不知情,回到鳳鸞宮後,先是差人去探望三皇子,又命人告知內務府去各宮為主子量裁新衣。

    雖說現還只是初秋,但已然要開始準備冬裝,以防突然降溫,各宮主子會沒有新冬裳穿。

    安排好這一切後,沈皇后只覺得身心疲憊,抬手遣散了宮人。

    或許是因為年紀越發大了,她現在很容易疲憊。

    她半倚在美人榻上,不由輕輕嘆了一聲。

    她只管理後宮都已有力不從心之感,他想來要比她還要勞累數倍。

    不知為何,想到他鬢邊已現的白髮,一絲憐惜悄然滋生,紮根無形……

    ……

    話說苗洛本還在為如何去平陽王府探尋渺兒的而苦惱,可參加了宮宴之後,她卻豁然開朗。

    靈毓縣主那一番話正說進她的心坎里,她那日的誇讚是發自內心的,可既她已表現出欣賞之意,為何不直接去府上拜訪?

    這般想著,苗洛當即命玉樹臨風備禮,與她一同去平陽王府拜會顧錦璃。

    亓難聽聞之後,匆匆趕來,皺著兩道濃眉直接挑明了道:「殿下,您該不會還惦記著那溫涼吧?」

    苗洛望他一眼,冷冷笑起,「大長老還真是耳聽六路,本宮不過剛有打算,便被大長老知曉了。」

    亓難並不與她爭執,只道:「殿下,那溫涼與尋常男子不一樣,您還是莫要招惹為好。」

    苗洛不甚在意的彎彎嘴角,「大長老怎麼就知本宮惦記的是溫涼,難道本宮就不能惦記他家夫人嗎?」

    眼見苗洛越說越不像話,亓難神情冷肅,提醒道:「殿下莫要忘了此行的任務。

    您若找不到二公主,便無人接替聖女之位,君上便只能讓位於婧王,屆時殿下怕是就沒有辦法這般悠哉了!」

    南疆向來是長女繼承皇位,次女繼承聖女位,若哪個國君只有一個女兒,便只得退位於其他親王,以保南疆朝政安寧。

    苗洛聞言笑起,似是聽到了什麼極其有趣的事情,「大長老怎麼好用此事來怪本宮,畢竟又不是本宮丟棄了二妹。

    或許這就是大梁人總喜歡說的報應吧,丟了自己的女兒,就再也生不出女兒,這叫自作自受!」

    因二公主苗渺自出生起便先天有疾,根本無法勝任聖女一職,女君唯恐因此誤了她的大業,索性對外宣稱二公主病逝,只想著再生一位健全的公主出來,接任聖女之職。

    可這麼多年來,南疆女君接連生的卻都是兒子。

    女人不比男子,只需奉獻一夜,便能白白撿個孩子,女人需要懷胎十月,還要修養身體,女君年紀漸大,身子已然吃不消了,這才想起來曾經被她丟棄的小女兒。

    她知道苗洛身體裡有連心蠱,雖說連心蠱已然沉睡,可若另一隻蠱蟲死了,苗洛體內的連心蠱也不會獨活。

    苗洛體內的蠱蟲既然無恙,苗渺就定還活在世上。

    亓難聽她如此語氣,態度也變得不善起來,「殿下為子為臣,都不應如此侮辱君上!」

    苗洛漫不經心的聳了聳肩,嘴角帶著玩味的笑:「大長老若覺不妥,便儘管告訴母上吧!」

    說完,苗洛便帶著玉樹臨風揚長而去,全然不理會臉色鐵青的亓難。

    苗洛早已不在乎他們對她的態度,從母親丟棄妹妹的那一刻起,她便看透了狠毒冷漠的南疆皇室。

    她的親人只有渺兒一人而已……

    走到平陽王府門前,苗洛整理了衣裳髮髻,心弦驀地緊張起來。

    她正想喚玉樹去叫門,卻見顧錦璃帶著如意匆匆從府內走出,神色十分焦急。

    「靈毓縣主,你這是要出門?」

    顧錦璃掃了一眼玉樹臨風手中的禮物,便猜到她是來府中拜訪,只得歉意道:「抱歉苗洛殿下,顧府有些事情,我要回去一趟,改日再請殿下來府中小敘。」

    說完顧錦璃便踏上了馬車,一副歸心似箭的模樣。

    如意搓著手,看起來竟要比顧錦璃還緊張一些,「小姐,您覺得夫人這一胎到底會給府中添個公子還是添個小姐?」

    「都好,都好。」不管是弟弟,還是妹妹,她都會好好疼著寵著。

    顧錦璃一接到顧府的報信,便立刻趕了回來,本想著看看有沒有什麼她能幫上忙的,結果剛走到碧竹院,便聽到屋內傳來響亮的嬰兒啼哭聲。

    顧錦璃加快了腳步,下一瞬便聽到產婆歡喜的聲音,「男孩,是個男孩,恭喜二老爺!」

    顧錦璃心中一喜,不需要她出手便是最好的消息,證明娘親身體無礙。

    可顧錦璃還未等高興多久,便又聽到紅芍驚愕的聲音響起,「欸?二老爺,您怎麼了?

    來人,快找大夫,二老爺暈過去了!」

    顧錦璃:「……」

    男人,還真是會一如既往的添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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