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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7:20:34 作者: 葉百果
    謝臨香長舒一口氣笑了,她懂了。

    *

    在魏國使團未至的這幾日裡,謝臨香和林江雪時常見面,幾乎天天窩在一起,就像是想要把之前四年沒見的全都補回來一樣。

    又帶著明月公主玩了京中好些地方。

    林江雪不知道明月的真實身份,與她相處起來毫無距離。謝臨香收斂著些,倒像是個處處照顧她們的大姐。

    在侯府住了幾日,明月同謝明澤和謝明禹也混熟了,開心得都快要不想離開。

    只是短短几日很快便過去了,第三日就該是年宴。

    前一天晚上,明月同二人告別,謝了兩人的禮物,又說她想要體驗京城的驛站,二位姐姐不用相陪了。

    林江雪還有些擔心和不舍。

    但謝臨香心裡明白,年宴上魏國使團也會出席。明月公主也該同兄長匯合了,免得魏皇子擔心。

    於是便好好地道了別,各自回府。

    *

    年宴當日。

    晨起梳妝的時候織雲還有些擔憂,一邊給謝臨香梳頭一邊問。

    「小姐,不穿那一身真的可以嗎?」

    襄王殿下都那樣說了,若是不穿的話,會不會生出什麼事端來?

    謝臨香暈開一點胭脂,滿不在乎地反問:「有什麼不可以的?」

    再說,現在就算是她想,也沒機會再穿上那一身了。

    織雲被問得一頓,又看自家小姐這樣胸有成竹的樣子,便稍稍放了心來。

    綰好了髮髻,謝臨香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便叫人準備好馬車上用的手爐一應物件。

    現在襄王送來的那身衣服確實是不在了。那天同林江雪聊了些許,也沒有避著明月公主,明月聽得話裡有話,知道兩人都不喜歡那件華貴的吉服。

    後來謝臨香問她想要什麼禮物,明月便將那身齊國吉服要了去。

    謝臨香愣了下,痛痛快快便給了。

    坐在馬車上撫著身上淺色吉服,謝臨香笑得簡單又明亮。

    這一刻起,她真真正正地要同姜思南徹底一刀兩斷,從此一別兩寬。

    於是在進入宮門時看見姜思南的馬車時,謝臨香不過淺淺笑過,連半分目光都沒多給,徑直走入宮中。

    襄王殿下一眼掃過來,竟也沒有認出這個一身淺色吉服的女子是謝臨香。

    正值使團來訪時期,昨日白天魏國使團已經在驛館住下,今日正好於年宴面聖,後續再商談兩國事宜。

    姜思南今日便是要在宴席上好好接待魏國皇子公主。

    大概是要忙著接待使團所以才看岔了吧。

    等襄王殿下走入殿中的時候,謝臨香早已經坐下同林江雪說起了話。年宴座位按照座次排開,謝臨香她們的在門口後排。

    前一排上首是魏國使團座位,緊接著便是齊國皇子公主。好巧不巧,九皇子的桌案正在謝臨香她們前方。

    這時候百官還沒到齊,很多座位都還空著。

    姜思南突然喚了一聲:「阿盈妹妹?!」

    然而聲音卻不是衝著謝臨香的方向。

    謝臨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臉疑惑地抬頭,卻又低頭噗嗤笑了出來。

    於此同時還有門口的內侍拖長了聲音的通傳:「魏國皇子公主到——」

    明月公主大約是很喜歡這身齊國吉服,今日入鄉隨俗,竟穿上它來朝見齊國皇帝。

    入殿的時候還挽著魏皇子的手腕,看樣子兄妹二人感情很好。

    只是方才認錯人了的襄王殿下此刻很不好,面上紅一陣白一陣,瞪著明月公主身上的吉服連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年輕的魏皇子察覺到了這算不得友善的目光,側過臉看向襄王皺了皺眉頭,對他落在妹妹身上的目光作出了警告。

    姜思南察覺到失禮,拱手退後簡單行了一禮。

    而後才狠狠扭了頭,看向謝臨香的座位。

    早已入座多時的謝臨香施施然站起,一身清淺麗色吉服,淡然笑著舉起酒杯,衝著襄王殿下遙遙一禮:「見過襄王殿下。」

    姜思南目光中滿是逼視,只可惜謝臨香毫不畏懼,笑盈盈地回敬了目光。

    「為什麼?」襄王殿下上前兩步盯著謝臨香,有不解也有不甘心,當然更多的還是脫離掌控的憤怒。

    為什麼不穿那身吉服,為什麼那身衣服會穿在明月公主身上?!

    謝臨香放下酒杯,並沒有回答。

    姜思南再靠近了一步,聲音壓得異常低:「這身吉服是哪來的?!」

    使團昨日才入京,謝臨香哪裡來的通天手段,能將那件吉服送給魏國公主,還讓她能在今日穿出來?

    細思下來,這個女人竟然如此不簡單麼!

    四下嘈雜,這邊方寸之地竟沒有幾個人注意。

    正在這時,門口再傳來內侍通傳的聲音:「九皇子到——」

    第30章 正面衝突

    門口通傳的內侍拖著長長的尾音。

    姜思南搶著道:「這形制不是尋常樣式,你自己也想不出來,是誰送給你的?!」

    阿盈養在軍營里長大,從小便不是個注重穿衣打扮的深閨女子,這樣的吉服絕對不會是出自侯府。

    姜思南眼中因憤怒隱現血絲,沒來由地有幾分不安。

    她沒有穿他給的吉服,而是穿了另一個人送的。這個認知愈來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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