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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7:20:09 作者: 殊娓
因為那些情況,她休學了一年,是高考之後才聽說的。
後來也聽說虞淺出國,也關注過虞淺的動態,每每聽說虞淺有什麼不好,她就跟著揪心,但幸好,虞淺總是堅強地出現在大眾面前,無論輿論論調是什麼,她似乎都不受影響。
虞淺告訴程驍南,那女生說自己在虞淺這裡,借到了一點勇氣。
程驍南都氣笑了:「什麼玩意兒?她還從你這兒借了點勇氣?當初在老師辦公室怎麼不站出來幫你澄清給你點勇氣?」
承受了諸多壓力的人似乎無意多糾結。
她靜靜看著月色,只說,都過去了。
她到底過沒過去程驍南不知道,他只覺得有些煩悶,把人拉進自己懷裡,手臂圈著她:「我應該早出生幾年,和你做同學。」
「幹什麼?替我打抱不平?」
程驍南涼著一張臉,說早認識她的話,誰要敢在學校亂嚼舌根,他就干翻他們,甭管是誰。
「你不是總想當學霸麼?哪個學霸打架?」
「那不一樣。」
程驍南垂著頭,很認真地看向虞淺,「當學霸創立『Eleven』,或者當個不良少年以暴制暴,取決於我究竟什麼時候認識你。」
無論什麼時候遇見她。
情情愛愛的事情先不談,他都會是是她最好的夥伴。
她需要時,他總會在。
這話虞淺還真信。
她想起以前聽過的一個論調,問程驍南:「但你會不會覺得,學校那麼多人,為什麼只有我會被排擠被謾罵?一定是我做了什麼讓大家排擠謾罵的事情。你不會這樣覺得?」
程驍南重重地「切」了一聲,諷刺說:「這一聽就是韓初那種人才會有的觀點。」
夜色漸濃,虞淺還是沒有絲毫困意。
程驍南擺弄著她的頭髮:「彼得說你在國外時睡眠就不好,總失眠,我想想也是,你總那麼多心事憋著自己消化,得消化到什麼時候去?如果你願意,其實是可以和我說說的。
他說,別總信那些什麼時間治癒一切,治癒個鬼,真能治癒那些心理醫生早失業了。
說到心理醫生,程驍南問她,以前去做心理諮詢,醫生問什麼她會不會都說出來。
虞淺搖頭:「也不是,有一些說過。」
「行,我知道的還沒心理醫生多。」
很奇怪,虞淺從來沒嘗試過同人聊起自己那些沉重心事,在這樣一個很平常的夜裡,她試探著同程驍南說起一些。
像是吹開厚厚的塵埃,把藏在裡面的心事匣子翻出來。
開場白只有一句:「你會做噩夢麼?」
虞淺會做噩夢,會夢到很多很多。
有時候夢到逼著她練習形體的曲莉雯,有時候夢到在教師辦公室里那些事,也有時候是在學校經歷過的暴力。
其實說來奇怪,後來外媒加諸在她身上的傳聞更多,更令人唏噓。
在虞淺看來,都沒有在學校時那些讓她更為之感到哀愁。
她笑一笑,說:「也許凡事都有第一次吧,經歷過有經驗了,就不會再那麼在意了。」
就像受過傷的重傷的皮膚,結痂脫落,留下疤痕,總是比最原始時更厚了些。
鏡頭前的虞淺,光鮮亮麗,感情充沛,永遠自信永遠堅強。
但她在生活里不是的,她也擁有一顆柔軟的內心。
我要永遠保護她,程驍南想。
「程驍南。」
「嗯?」
「鬆開一點,你抱太緊,我快被勒死了。」
「......抱歉,你繼續說。」
虞淺說,所有經歷里,最血腥的一次,是有人用美工刀把老鼠身上片下來的皮毛和肉,夾在她的課本里。
乾涸的血跡,沾著血跡的黑灰色毛,還有銅鏽一樣的腥味。
老鼠的屍體則在書桌里,頭不知道被誰踩扁了還是被什麼東西壓扁了,齜著牙。
程驍南有一點受家教影響,不論在男人們面前怎麼爆粗口,在虞淺面前一直都很收斂,幾乎不罵人。
但他聽到這兒都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
虞淺面帶不解:「令我不解的是,他們怎麼做到的。」
「什麼?」
「為了噁心我,他們用刀親手割死了一隻老鼠?還片了老鼠片?那不是更噁心?怎麼做到的?」
程驍南愣了半晌,忽然笑了:「還真是,你觀點真的好清奇。」
如果沒經歷過那些,虞淺一定會是一個可愛的女人。
她也許會在學校里和同學開玩笑,站在夏天的樹下,拿著可樂或者其他的什麼冰鎮飲料,肆意大笑。
兩人聊到深夜,虞淺終於露出一絲睏倦的疲態,程驍南把被子鋪開,蓋在他們身上,準備抱著虞淺入睡。
他一靠過去,在黑暗裡對上虞淺探究的目光,笑了一聲才解釋:「抱著你睡,不做別的,聊天內容都這麼慘了,我還滿腦子□□,那也太不像話了?我又不是流氓。」
程驍南說了一堆,虞淺還是那樣看著他。
「幹什麼?不信啊?」
「不是不信。」
兩個人在被子裡緊貼著,有點像準備抱團過冬的小松鼠或者是小熊仔,任窗外風雪簌簌,他們自有一方溫存。
虞淺是破壞氣氛的好手,冷靜地回答程驍南,說她也不是不信,只不過,感覺到他起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