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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7:20:09 作者: 殊娓
    程驍南在乎的是價格麼?

    他在乎的是虞淺到底能不能因為那隻熊,高興一點點,哪怕只是稍微一點點。

    那時候虞淺問他為什麼突然送東西給她。

    「你這陣子不是不開心麼」,他這樣說。

    現在看來,其實是送對了的。

    虞淺就像那隻玩具熊似的,看著很酷,其實塞滿棉絮,內心柔軟。

    程驍南目光掃過快遞紙盒,腦子一抽,順著剛才的思路想:

    嘴唇也柔軟。

    還有胸。

    挨到虞淺去洗澡,程驍南才坐到沙發上,要說沒有心猿意馬,那也是不可能的。

    反正買都買了,乾脆查一下這玩意怎麼用。

    等在網上逛了一圈,程驍南拿起紙盒,晃了晃。

    嗯?裡面是空的?

    浴室水流聲隱約入耳,他覺得自己處境是有些尷尬,總不能去問虞淺,她把東西放在哪吧。

    虞淺從浴室出來時,程驍南正蹲在床邊矮櫃前,翻看抽屜。

    「找什麼?」

    程驍南動作頓了一下,滿臉鎮定:「沒什麼,你洗完了,那我去。」

    共用一個浴室這件事,之前並沒讓他有多少其他心思。

    今天是見鬼了,洗澡時總覺得浴室里除了蒸騰著的沐浴露洗髮水味,他總覺得還有些什麼其他的香氣。

    甚至在看見玻璃門上一塊被蹭掉的霧霜時,腦子裡不受控制地想到了虞淺纖細的腰。

    最要命的是,他穿著睡衣出來,看見虞淺就坐在床上,手裡拿著一盒套,問他,你剛才是在找這個麼?

    程驍南偏頭咳了一聲,摸著脖頸:「我覺得我有必要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

    「你手裡那個。」

    程驍南指了指她手裡的東西,「我買的時候是怕萬一,咳,萬一那什麼,總還是戴著比較安全,對你也好......沒別的意思,就是......」

    虞淺手裡拿著那盒東西,看向程驍南。

    這弟弟就靠在洗漱間門口,背後的燈色下還能看到絲絲縷縷的水霧蒸汽,他眉毛只擰起一瞬,隨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頗顯無奈的表情。

    唇抿了抿,酒窩短暫顯露,他苦笑著說,完了,我覺得我說不清了。

    其實也不用他說什麼,虞淺在國外拍過計生用品的廣告,當時那群擠在化妝間裡的女模,說話露骨。

    有個女模說,男人不戴才爽呢,真肯認認真真每次都戴著的,其實算是為女人著想了。

    另有女模打趣,哦,原來你那位每次戴套,是為了你好?

    先前發表言論的女模笑罵一句,也不知道罵誰,但她說,我那位就算了,他戴著只是怕我有了,以後不好打發,渣男。

    想起這段對話,好像有那麼一點不合時宜。

    但虞淺想,程驍南一定不算是模特們口中的渣男。

    接觸的女模多,從她們嘴裡能聽到形形色色的各種男人,每一種都不像程驍南。

    他有他令人著迷的地方。

    就像前些天夜裡,她從夢裡清醒,程驍南床上是空著的,被子堆在床尾,只留下一床清泠月光。

    沒關嚴的門縫裡有一點光線溜進來,她走到臥室門口,聽見程驍南壓低聲音在同人打電話,電話那邊,估計是老程。

    程驍南的聲音總在夜裡格外沉:

    「醫生倒是說沒什麼大礙,只說讓她多休息,你介紹那醫生說了,可以給開點安神的湯藥喝喝。」

    「什么喝喝就喝喝,藥不喝你嘴裡你是不知道苦,我小時候我媽給我喝的那個藥湯,現在我想起來舌根都發苦。」PanPan

    「那什麼,家裡阿姨不是會做安神的湯麼,湯總比中藥好喝吧?讓阿姨給煮點安神湯唄?我每天回去拿。」

    「你想倒得美,我當然希望她直接跟我回去住,人家能不能同意還不一定......」

    「那行,我明天回去拿。」

    在那通電話之後,每隔兩天,程驍南總能端來一大份湯,放了人參蓮子和麥冬,還有一些虞淺不認識的材料。

    加熱一下,味道很不錯。

    他不說是他讓阿姨給熬的,也不說擔心她的身體。

    只說,老程肯定是更年期了,整天擔心我累著,讓我喝這些湯,姐姐,幫幫忙,幫忙解決點唄?我真不樂意喝。

    有時候虞淺覺得,他對她認認真真上心時的樣子,特別讓人想要撩一下。

    虞淺這麼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她問程驍南:「你準備什麼時候用?」

    「......這玩意兒哪說得準時間,我說現在?說明天?這都說不準啊,怎麼也得你同意。」

    「我同意。」

    程驍南似乎噎了一下,眸光深深看過來:「你說什麼?」

    虞淺故意把聲音放得很輕:「我說,我同意。」

    從她故意的「同意」兩個字開始,這一夜是沒人能把持住的。

    他們倒在床上接吻,男人對這種事情都是無師自通的,到後面,程驍南撕開方形的小袋子,把東西拿出來。

    「梧桐里」的每一夜都是這樣的,窗外有風輕聲呼嘯,吹動懸鈴木光禿禿的樹枝。

    曾經有一次,程驍南非常不講道理地同虞淺說,這樹枝連個葉片都沒有,在這兒瞎晃悠什麼勁兒?

    樹枝聽了,怕是要哭死在深冬冷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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