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鬧

2023-09-18 17:18:30 作者: 肆意。
    聽到她話里話外流露出的對楚少淵的重視,謝霏雲調侃她:「瞧瞧,還說我沒羞沒臊的,你還不是一樣麼?先前究竟是誰將人家嫌棄得好似世間的男子都比他好似的,現下嫁了人,臉皮也這樣厚實了,動不動就是我家王爺,你便是不說你家王爺,我們也不可能把他當成別人家的!」

    嬋衣忍不住臉紅,笑著就要上去擰她臉頰,「叫你口無遮攔的胡說!」

    謝霏雲哪裡肯吃她這一擰,本著不吃虧的念頭,伸手便揉搓她的臉頰道:「我是胡說麼?我根本就是有憑有據的說,你自個兒沒道理,惱羞成怒了,反倒來捏我的臉,想占我的便宜,哪裡有這樣的好事!」

    兩個姐妹扭做一團,笑著起來,讓一旁的喬氏看著忍不住想笑,這一個已經是嫁人了,另外一個又馬上要出閣,卻還能跟小姑娘似得,個不停,她不由得想起了她的少女時代,眼睛看向她們的時候,眼底滿是柔光。【小說】

    笑著鬧了一陣子,兩個人頭上的髮髻也鬆了,釵也斜了。

    看著對方有些慘不忍睹的樣子,嬋衣跟謝霏雲又不約而同的嘲笑起對方來。

    倒是讓一旁跟著商議婚禮事宜的周氏看得皺起眉頭來,頗為嫌棄的對她們二人道:「你們兩個!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小時候一樣,說著說著就能混到一起打起來,真是,看著都要成家了,還這麼不莊重,還不趕緊的去梳洗梳洗,讓人瞧見多失儀!」

    嬋衣忙吐了吐舌頭,睨了眼謝霏雲,那一眼當中根本就是含著一股,都怪你的意思,謝霏雲看了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臉。

    嬋衣連忙躲到喬氏身後,嘟著嘴告狀:「大舅母,你瞧霏姐姐多不莊重,當著您的面兒就敢掐我,簡直不將我這個王妃看在眼裡,您可得好好的罰她!」

    喬氏一邊兒笑呵呵的將她拉住,一邊兒嘴裡道:「是,舅母幫你好好罵她,」說著用力拍了一下謝霏雲的頭,「你這做姐姐的,倒是越發的出息了,明兒就是出閣的日子了,還嘻嘻哈哈的跟個毛孩子似得。

    」

    謝霏雲縮了縮脖子,一邊兒揉著頭,一邊兒用眼睛瞪著嬋衣,一副你等著,等母親不在定要討回來的意味,將嬋衣看得忍不住又想笑。【請到.】

    而喬氏說完謝霏雲後,又將嬋衣從身後拉至身前,還不等她反應過來,伸手便毫不留情的彈了她的腦門兒一下,笑罵道,「不但她要罰,更要罰你!你明知道你都是王妃了,還敢不顧身份的與她廝混!」

    這一下嬋衣也跟謝霏雲一樣,皺著鼻子揉著額頭,一副挨了罰的可憐模樣。

    屋裡伺候的小丫鬟個個忍不住,站在一旁捂著嘴小聲的笑。

    謝霏雲見嬋衣也被罰了,心裡頓時便平衡了,拍著手笑道:「這樣才公平,若只罰我一人,我可不依!」

    兩人讓丫鬟服侍著重新梳洗過,又梳了頭,便又是端端莊莊的兩個世家小姐的模樣了。

    東西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嬋衣便讓喬氏清了場,這才說起來楚少淵的打算。

    「原本不應該這麼晚過來說的,但意舒的病總是反覆,那幾日真的是有些嚇著我了,傷口寸長,險些就真的傷到了器髒,回來的那些日子更是連日奔波,一點兒沒休息,才會那會兒直接暈倒在乾元殿,這些日子養了有快一個多月,終於看著傷口結了痂,我這顆心才將將的放下去些,我打算的是自個兒一個人過來,可意舒他卻一定要給大哥跟霏姐姐撐撐場面……」

    喬氏聽到這裡,連忙道:「不過是兩個人成親過日子罷了,有什麼比的過自個兒的身子要緊的?你回去可得好好勸勸,既然傷勢還沒痊癒,哪裡能夠這樣的不管不顧?往後若是留下什麼毛病,受罪的都是自個兒,你們現在還年輕,這些事情上頭不太看重,等老了以後才知道厲害,到時候再後悔可就晚了!」

    嬋衣點點頭,這些道理都懂,但楚少淵那樣執拗的人,又哪裡會這般輕易的就聽人的勸告?

    在心裡嘆了口氣,她才道:「這件事兒舅母就不用多慮了,我回去再好好的說說他就是,只是有些事兒還要您來幫著看看,」她一邊說,一邊將楚少淵之前對她說的那些話都告訴了大舅母,「所以說秦伯侯此番的的確確是通敵了,而且還讓人偽裝成了倭人的模樣,意舒曾說過,秦伯侯這個人不重要,要緊的是他身後的那些海寇跟扶餘人,若是他們擰巴起來,成了一股力量,只怕朝政上頭又要有動盪了。

    」

    喬氏大吃一驚,原本在福建的時候,謝砇寧就曾與她說起過這些海寇,她在福建也待了數年,所聞所見也都是海寇跟倭人的窮凶極惡,她曾以為這些人也都是走投無路的漁民,不得已為了活命才幹的這個勾當,卻沒想到竟然是秦伯侯暗地裡養著的。

    她嘴唇抖了抖,看向嬋衣,眼底有濃濃的擔憂:「那你大舅現在豈不是很危險麼?」

    嬋衣笑著搖頭道:「並不至於危險,大舅他不過是一個知州罷了,所管轄的也不過是泉州的大小事務,能讓海寇跟扶餘人盯上的,都是位高權重之人,大舅在他們眼中只是個小人物罷了,大舅在福建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倒是聽意舒說大舅自從福建水患之後,整個人忙於政事,看上去越發的消瘦了。」

    喬氏忍不住心疼起來,她沉聲道:「你大舅那個人就是這樣,平日裡最喜好的不過是喝茶下棋,若是衙門裡頭有公事,整夜整夜不回家那是常有的事,一趕上大風大雨的天氣,他更不可能在家呆著,那肯定是去了衙門或者去了堤上,總是要看著州府的百姓平安才能夠放下心來。」

    嬋衣點點頭,大舅前一世就是這樣一個一心為民的好官,所以才會被文帝重用,雖說一直在福建做知府,但卻是福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好官,只是因為雲浮城已經有三舅這麼個閣老在了,沒辦法再往上升遷,不過卻甚得文帝賞識。

    「大舅的辛苦不會白費的,舅母放心吧,現下要緊的不是大舅,而是福建官員的選拔,想必吏部應該有些頭緒才是。」

    這也是她來的主要原因,她將這些厲害關係跟兩個舅母說明白之後,三舅母定然會說給三舅聽的,而官員的選拔派遣一向是由吏部擬定一個名單,然後才遞給文帝看,待到文帝同意之後,這官員派遣才會正式生效。

    一旁聽著的三舅母周氏卻有些無奈的道:「你三舅也是個牛脾氣,這些話說與他聽也不知他能不能聽進去,政事上頭的一些事情,他甚少與我商議,上一次翾哥兒跟翩哥兒的事兒,你三舅還惱了我許久。」

    嬋衣自然也知道自家三舅的這個脾氣,他是外祖父一手一腳教出來的,又有著文人跟世家子弟的脾氣性子,向來不會用什麼手段來脅迫人家換一個好的前程,若說起來的話,她的這三個舅舅都不是什麼脾氣好的人,三個舅舅除了大舅跟三舅走了仕途之外,五舅卻是縱丨情在山水之間,成了大燕有名的有學識之人,之後的名聲甚至比朱家人先前造起來的名頭還要大。

    只是若是讓三舅能夠傾斜在楚少淵這邊,幫著他料理福建的事務,恐怕是有些困難。

    這麼說起來,她也有些頭疼,看著三舅母抱歉的眼神,她不好再往下說,笑著安撫道:「我也就是順嘴說一聲,三舅母將福建現在的情形轉達給三舅便好,這樣大的事,總不好讓三舅一頭霧水。」

    周氏點頭笑道:「你能一心為你三舅想,你三舅知道了必然也會高興,只是這件事畢竟關係到朝政,還是由他們男人家去琢磨吧,現下最要緊的是平平安安的送霏姐兒出閣。」

    嬋衣也笑了,「是,這幾日數霏姐姐最大了,我今兒過來前,母親還說讓我來看看有什麼不妥的,讓我回去與她說,還說切不能委屈了霏姐姐。」

    說著又繞到了謝霏雲的婚事上頭,謝霏雲還在看她這幾日收到的添妝,乍一聽她這話,耳根子都紅透了,眼睛瞟了嬋衣一眼,「姑母說你是毛猴子我看一點兒沒說錯,明明看著是個端莊的閨秀,卻偏偏喜歡捉弄人,喜歡說促狹的話兒。」

    這是在說嬋衣先前打趣她的事兒了。

    嬋衣忍不住笑了,「霏姐姐這麼說,看來是一切滿意的,那我便這麼回了母親,也好母親總擔心怠慢了你。」

    分明知道嬋衣不過是打趣她,謝霏雲還是忍不住臉紅起來,能夠被夫家人看重,是所有新嫁娘最為高興的事情。

    正事說完了,閒話也說的差不多,然後喬氏拉著嬋衣交代了她幾句明日迎親都要與謝氏注意的事項,又轉過頭讓身邊的管事媽媽拿了藥膏的方子來,交給她:「這藥膏原是打算做出來再給你送去的,哪知道這些天一直沒功夫,這方子你帶回去自個兒做吧。」

    嬋衣笑著接過來,道了回謝,才轉身回了夏家。

    手機請訪問:m..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