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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7:04:44 作者: 噤非
    真玻璃?!

    怎麼可能!這扇琉璃屏風明明是他們親手製作的,怎麼可能變成玻璃的!

    忽然想起來,剛才從道具室往外搬屏風時,那個新來的女道具師說了句:

    「你們去檢查別的道具吧,這個我來就好。」

    當時他們還開玩笑說「你一個女人能行麼。」

    她是怎麼說的來著。

    「不要小瞧女人哦。」

    不要小瞧女人哦。

    細思極恐。

    艹!她人呢!

    循著人群環顧一圈,偌大影棚,哪裡還有她的身影!

    醫生檢查過安饒的傷口,搖搖頭:「不行,還是先送醫,傷口裡扎了太多碎玻璃渣,我一個人處理不了。」

    安饒此時意識已經有了些許模糊,他望著鮮血淋漓的手掌,甚至已經感覺不出是疼還是麻木。

    他虛弱地看向人群,試圖找到那個神秘的女人。

    但她仿佛從未來過一般,消抹了所有存在過的痕跡。

    大橋上。

    楚觀南還堵在橋頭一動不動,他沒了耐心,打開車門隨手給拖車公司打電話,自己則踏過遍地積雪,向著影棚方向疾奔而去。

    冰冷的空氣融進肺里,割的五臟六腑劇痛無比。

    也不知跑了多久,他看到一輛救護車朝著影棚方向疾馳而去。

    呼吸一下子變得遲滯,腦袋也如灌了鉛,疼,且理不出任何頭緒。

    用盡最後一點力氣,他跑進華彩大門,遠遠便看到一堆工作人員著急忙慌往外跑。

    最中間,是江照黎難以被遮擋的身影。

    而他的懷裡,似乎還抱著個人。

    被鮮血泡漲了衣服,虛弱到只剩呼吸的安饒。

    那一瞬間,楚觀南心頭湧上的不是憤怒,是恐懼。

    就像有人在操控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無論如何規避,還是無法遏制的全部發生了。

    楚觀南跑過去,工作人員沒時間和他解釋,江照黎也在用最快的速度抱著安饒往救護車上跑。

    此時,安饒遺留在影棚內的手機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發來的簡訊:

    【我說過吧,讓你想清楚,否則,這就是結果。^_^】

    醫院。

    手術室的燈滅掉,醫生打開門從裡面走出來。

    「醫生,怎麼樣。」等了三個多小時的楚觀南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看到醫生,像看到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傷者身上的碎玻璃已經全部取出,萬幸,傷口不算深,已經止血,大概也不會留疤,更沒有生命危險,你們可以進去看望傷者,但注意保持安靜,他現在需要靜養。」

    楚觀南匆忙道謝,疾步踏進手術室。

    身後的丁錫和江照黎尹青鳶他們也想進去看看情況,但考慮到楚觀南的心情,最終止住了腳步。

    安靜的手術室內,幾個護士忙著收拾手術用具,安饒躺在病床上,麻藥的藥勁兒還沒過,他還在安靜睡著,渾身裹滿繃帶。

    楚觀南輕輕在他身邊坐下,通紅如野獸的雙眼被他刻意用手遮住。

    如果安饒醒來看到自己這副模樣,肯定會害怕吧。

    他用盡全身力量才把眼淚憋回去,吸了吸鼻子,輕輕撫摸過這張沉睡的臉。

    臉上也有幾道劃痕,像是打了麻藥也沒用,疼的他面色蒼白,原本紅潤的嘴唇也完全失去了血色。

    這樣纖瘦的人,渾身扎了幾百片玻璃碎片,該多痛苦啊。

    自己為什麼偏要在今天去探尋那個所謂的秘密。

    所以,就算得知了真相又能怎樣。

    會改變結局麼。

    「楚觀南……」突兀的,病床上傳來微弱一聲。

    楚觀南立馬抬頭。

    安饒不知什麼時候醒了,整張臉蒼白到只剩瞳孔的顏色。

    那淺如菸絲水晶的雙眸,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盡全力看向他想見到的人。

    楚觀南小心翼翼握住他的手,見他疼地皺了下眉,趕緊放開。

    「我做了個好奇怪的夢。」安饒緩緩抬起手,看著自己包滿繃帶的手。

    好像,不是夢?

    麻藥勁兒一點點褪去,他痴痴思考著之前發生的事,這才回憶起來,自己是為什麼被包成木乃伊,還進了醫院。

    對了!那個女人!

    安饒急著想往上起,一陣鑽心疼痛襲來,病懨懨倒了回去。

    這一動,渾身上下沒有哪處是不疼的。

    「先躺著。」楚觀南趕緊扶住他。

    「有人要害我。」安饒皺著眉,「甚至還可能會害你。」

    楚觀南攥緊手指。

    如果那人害的是自己就好了。

    這樣安饒也不會疼,也不用遭這種罪。

    至於誰想害他,在看到那份教師檔案時,心裡就已經有了確定的答案。

    檔案上的名字:

    沈懿。

    他和當年跳樓的那個學生,是堂兄弟。

    兩家的父母在一次郊遊途中發生了意外不幸喪生,沈懿便帶著他只有十七歲的弟弟相依為命。

    年齡、身世,全部對上了。

    而自己當初和安饒在片場談判協議婚約時,只有沈懿無意間聽到了。

    或許是因為不滿安饒把林景溪送進監獄,他便瘋狂展開了報復。

    所以那天家中出現的茶葉桶,是自己父親去過的證明。

    知道他家位置的只有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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