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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7:04:44 作者: 噤非
    後來風頭過去,為了賺錢飢不擇食什麼爛劇都接,影視界為了諷刺他還特地為他設置了金馬桶獎,他成了唯一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衛冕金馬桶影帝的大笑話。

    雖然進入書中世界,拿到了合他心意的不起眼炮灰劇本,但因為道德問題被噴,不可。

    他再次打開那條視頻,重複播放了數十遍,一幀一幀暫停仔細觀察。

    最後可以百分百確定,視頻主人公並不是他,而是AI換臉,因為換上去的臉結合了原主的臉看起來稍顯怪異,很多容貌上的小細節也無法完全復刻。

    但就算跑去澄清,網友也只會說:

    【是是是,AI技術已經發達到連聲音都能替換。】

    解釋是世界上最沒用的反擊。

    他在網上搜了半天,找了個看起來還挺靠譜電腦大神up主打算請他教授AI換臉技術。

    大神:「可以,十萬。」

    安饒打開手機錢包,餘額:

    66.72元。

    ……

    這人好歹也是個藝人,怎麼還不如小學生有錢。

    安饒:「可以講價麼?」

    一分鐘、十分鐘、半小時過去了,大神遲遲沒回。

    安饒想了想,又問:「或者分期。」

    紅色的感嘆號後面跟了句提示:

    對方已經不是你的好友,暫時無法接收你的消息。

    罷了,求人不如求己,先找台電腦。

    他起身在客廳轉了一圈,房子很大,三百平大平層帶一個小二樓,剛才楚觀南洗完澡後就上了二樓,估計現在已經睡下。

    安饒儘量放輕腳步踏上二樓,二樓只有一個房間,房門虛掩著,好像是在刻意給他留門。

    輕輕推開門,落地窗前投射出斑駁月光,打在隆起的被子上。

    安饒踮著腳走過去觀察了下床上的男人。

    他裸著上身,被子半遮半掩,一隻手伸出來搭在額頭,凌厲的眉宇微微蹙起,發出節奏的呼吸聲。

    確定楚觀南睡熟以後,安饒開始在房間一寸一寸找,但翻遍了整間平層,他也沒找到電腦的痕跡。

    或許是不需要,也或許是害怕重蹈覆轍冠希老路。

    如果沒有電腦只能去網吧,但以原主現在的名聲,估計進了網吧就得讓人抬著出來,當務之急是趕緊想辦法搞錢買電腦。

    安饒一夜未眠,在沙發上坐了一夜。

    天剛蒙蒙亮,就聽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楚觀南單手繫著襯衫扣子,手裡提著只行李箱下了樓,看到眼底淡青似乎就這樣坐了一夜的安饒,他視若無睹繞開身位,從桌上拿起護照證件,低低道了句「走了」後便離開了家。

    安饒抬眼,看著牆上鐘錶的指針嘀嗒轉動,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膝蓋。

    當指針轉了一圈後,他忽然起身,戴上棒球帽找到鑰匙出了門。

    回來後,手機錢包里的66.72變成了1.72。

    買了宣紙、國畫顏料、毛筆和調色盤等畫材,打開冰箱,看著裡面滿滿的食材,他翻了半天,最後扯出一根火腿,咬了一口後,鋪好毛氈,鎮紙壓住邊角,打開手機拍攝調好角度。

    手機剛好只能拍到他的手。

    指尖細白勻稱如玉棒,輕捻毛筆,飽蘸花青點墨,筆鋒壓下,劃出去後稍稍抬筆,筆尖輕點紙面,草綠點酞青藍,從底部往上走筆,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安饒放下筆,提起生宣輕輕吹了下,一幅波瀾壯闊的萬里江山圖赫然呈現。

    最後附上落款,沒有印章就自己畫一個。

    結束後保存視頻,剪輯加音樂加作畫步驟文字,打開視頻網站後申請帳號,將視頻上傳。

    不過短短几個小時,這條視頻火速衝上主頁推薦,瀏覽點讚打賞疾速上升,評論量也以一個恐怖的速度不斷跳加。

    【這沒個十幾年功底怕是練不出來吧,但是看手感覺好年輕,是大學老師?】

    【哇哦,軟筆寫得也好棒,行雲流水筆走龍蛇,手也好看!想看看畫師本人!】

    【嗚嗚嗚我也是國畫系,再給我十年,我肯定能達到這個水準。】

    【打賞啦!畫師多出幾期視頻吧!想看花鳥魚蟲!】

    二百、二百六、三百七……

    安饒看著後台不斷增加的收益,計算著如果按照這個勢頭,再發兩三個視頻就能買一台配置不錯的筆記本。

    剛打算關掉網站再畫點什麼時,餘光卻瞄到一條剛剛發表的評論:

    【等等,這個落款……安饒,emmm,是我知道的那個安饒麼?】

    【怎麼可能,估計重名,難道姐妹忘了當時安懟懟艹天才畫師的人設被人扒出來是代筆了?就他那比鵝毛還蒼白的腦子你覺得他能畫出來麼?】

    安饒努力回憶同學講述的原文,依稀記得是有這麼回事。

    當時原主的風評就已經很差,為了挽回形象,他在微博發了一張國畫,配文字:

    【今天心情好,隨便畫畫。】

    本來網友還覺得他雖然人品不行,但在藝術造詣方面還算可圈可點,但圖片中入鏡的那隻提著毛筆的手,卻被網友扒出來不是安饒的手。

    艹人設不成反被打臉,原主運氣真好。

    安饒洗了毛筆,宣紙抿干筆毛,習慣性往一旁掛。

    手指撲了個空。

    哦忘記了,錢不夠,沒買筆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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