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往死里打

    「父親，既然你也覺得無雙做了這苟且之事，無雙也不想辯解。無雙現在只有一個請求，請父親和太子殿下允准。」

    白無雙將慕黎夜扯了進來。

    不管這位剛才出於什麼目的幫自己說了句話，目前來看，眼前這幫人，最有可能幫自己的只有他了。

    慕黎夜沒想到白無雙最後的請求會帶上他，眼中立時溢出一抹興味。

    「無雙小姐請說。」

    不等白宏開口，慕黎夜先允准了。

    白宏見慕黎夜都允准了，自然不好質問反駁，只能冷冷道：

    「說吧。」

    白無雙這才回頭看向那個還被小蘭拽著的男子。

    到現在，他也沒說話更沒有試圖逃離。

    是知道逃不掉？還是根本不想逃？

    白無雙眼中慢慢浮起冷光，緩緩轉身踱步過來。

    她盯著這男子。這人仰著臉看她，對了一眼，又不敢多看，目光躲閃，嘴上卻道：

    「小姐，看在咱倆好過的份上，幫我求求情吧。是，是你叫我來的啊。」

    他嚷了一嗓子。小蘭一聽氣不過，在他後背砸了一拳頭。

    「你瞎咧咧什麼？這大半夜的，我們小姐怎麼會叫你來？」

    這男子挨了一拳，卻沒跟小蘭爭辯，只一雙眼巴巴的盯著白無雙：

    「小姐，你說句話，是不是你叫我來的，咱倆說好的，初一十五，就從那西牆角過來，你等著我，我……」

    「來人。」

    白無雙突然冷喝，高亢清亮的嗓音刺破夜空，直接將那個滿嘴胡咧咧的男人給鎮住了。

    他愣了一下。白無雙沒理會他，扭頭看向在白宏授意下上前來的小廝。

    「拿條凳子來，把他綁在上面，給我打。」

    果斷，乾脆，狠辣。

    完全不像個閨閣女子說出來的話。

    所有人都震住了。院中靜默的只偶爾聽見遠處幾聲蟲鳴。

    最後，那眼看著就要挨打的男子最先反應過來，嚎了一嗓子。

    「小姐，小姐，不要啊，求您高抬貴手，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你不能這麼絕情啊……」

    還振振有詞？

    白無雙沒有回應，只回頭催促還愣著的小廝。

    「沒聽見嗎？發什麼呆？」

    小廝被吼回神，試探的看了白宏一眼。家法嚴懲這也沒什麼，白宏便使了個眼色同意了。

    那小廝立即跑出去，沒一會就搬了長凳來，還跟著兩個拿板子的人。

    「小姐，救命，救命啊，小姐。」

    哀嚎中，那男子被按在了凳子上。

    「打。」

    冰冷的一個字落下。院中的空氣都仿佛沾染了寒氣，陰森森的。

    已經得了白宏命令的小廝這下不再猶豫了，按住那男子之後，兩邊的人舉起板子就朝他身上砸過來。

    「啪。」

    「啊。」

    悶響聲，痛呼聲瞬間充斥了整個院落。

    白無雙也沒離的很遠，就站在那『刑場』跟前。

    她嬌小的身影冷傲決然，淡淡月華下，冷峻的容顏毫無半點女子的溫柔情緒。

    可偏偏，這張臉，讓人不舍側目。

    慕黎夜不由的看過去，目光在那臉上凝視了許久。

    隨著慘叫此起彼伏，那人身上漸漸皮開肉綻，空氣中飄蕩出了血腥味。

    沒人說話，但幾乎所有的呼吸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攥了，越來越不順暢。

    白娉婷極少見這樣血腥的場面，這一板子一板子的好像打在她的心上，打的她忍不住後背發冷。

    指尖絞了絞衣衫，她朝周婉如看去，可是周婉如正瞧著那邊，沒看她。

    她有些著急，暗暗咬了咬唇，朝白無雙道：

    「姐姐，你這是要打死他嗎？今日之事雖然他也確實該打，但真若是不分青紅皂白打死了，也太無情了吧？咱們白府豈是這樣草菅人命的人家？」

    「妹妹可真是仁慈。」

    白無雙微微轉身冷笑。

    「方才說人贓並獲的是你，如今不讓打死的也是你。那怎麼的？做出這等醜事，一放了之才能彰顯我白府的寬厚？」

    她反問一句，白娉婷被嗆的粉臉漲紅。

    「我豈是這個意思？白府規矩森嚴，豈能容得下這等腌臢事？我的意思是，這明明是兩個人的事情，我們府上怎能將這所有的責任都歸咎到他一人頭上讓他來個一死了之？這樣傳揚出去，我們白家豈不是太薄情？」

    「呵。」

    白無雙笑了聲。

    「跟一個下人講情義？妹妹可真是仁愛。」

    「下人怎麼了？下人也是人。」

    白無雙仿佛抓到了把柄，理直氣壯了許多。

    白無雙沒有急著跟她爭辯，甚至沒理會她這句話，只看向白宏。

    「父親也覺得這等骯髒之人該被饒恕嗎？」

    「敗壞我白府門風，豈有饒恕之理？你的事稍後再說，眼下，就按家法處置此人。杖斃！」

    白宏這一腔怒火終於找對了發泄點，這兩個字冷硬果決毫不留情。

    身為白府家奴，做下這等事，還留著活口，他一國之相的臉面往哪擱？

    別說是他了，放在任何一個府邸，這樣的人都沒有活命的機會。

    在這個年代，這就是常規操作，所以即便是現在已經心中覺得有些奇怪的周婉如都沒有異議。

    而慕黎夜和周德光兩人更沒有意見，兩人都沒說話只冷漠的看著那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男人。

    慘叫聲還在繼續，這人也還有意識，只是隨著這板子起落，從他身上滴落到地上的血也越來越多。這凳子兩邊紅了一片，在這白慘慘的月光下，異常刺目。

    白無雙沒再說什麼，冷誚的目光從白娉婷越來越難看的臉上收回來，便轉向了這人。

    「你聽見了。這裡可沒有人能保你性命。為何害我，如實說來，說不定我還能饒你一命，否則的話，最先死的是你自己。」

    「我……我，沒有……」

    他已經說不了完整的話，斷斷續續的，卻還嘴硬的很。

    白無雙默了一下，點頭：「你不願意說，那好。我也不打你了，若是把你打死了，死無對證，我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這樣吧。你們停下。」

    美目一挑，她朝那兩個揮板子的人命令。

    這兩人立即停下好奇的看著她，不知道她又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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