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興師問罪

    他是慕雲笙那個死變態的近衛，算是爪牙，要不是看在他幫了她的份上，她才懶得理他。賣價高一點已經是仁慈了。

    白無雙沒什麼內疚感，見慕雲笙愣怔不吭聲，還有莫名的有股爽感。

    「你要買呢。就三日後悅雅酒樓見，不買就算了。好了，我走了。」

    白無雙笑笑朝一旁岔道那走了。慕雲笙轉臉微微眯了眯深黑的眸。

    「一言為定。」

    他淡淡掀唇。白無雙還愣了一下。

    看他今日氣色還好，想來那熠王殿下很器重他，大概是除了幽冥花之外還有什麼續命的靈丹妙藥。

    就這樣還想用金子買她的藥。可見俸祿著實豐厚，也可見熠王府財力雄厚。

    她這要是過去的話，好好經營，或許也能撈點油水。

    前提是，她得活著。

    就在白無雙琢磨這些的時候，亭子那邊也亂成了一鍋粥。

    越來越多的宮人拿網兜來捕飛蟲，慕黎夜在侍衛的簇擁下已經逃離了涼亭，在飛蟲窩裡掙扎的白娉婷見慕黎夜跑了大聲喊著『太子殿下』救命也追了過來。

    但是，服侍著慕黎夜的一個侍衛仿佛看出了那飛蟲主要攻擊的對象是誰，沒等她近身就一掌將她推開了。

    白娉婷禁不住那一掌，倒在下亭子的台階上。

    她這一倒，飛蟲俯衝直下，眨眼的功夫幾乎將她淹沒，連一片衣角都看不見。

    宮人們見狀又多撲過去驅趕，還有人拿著一把藥草點燃了四處熏，最後一人拿著一件黑漆漆的大袍子先是一陣揮趕，最後一下子罩在了哀嚎不止的白娉婷身上。

    總之，這場面，怕是皇宮一年到頭都沒有這麼熱鬧的時候。

    白無雙沒靠前去，就站在去鳳藻宮必經的路上，等了好一會，宮人們才抬著被裹成粽子，臉都看不見的白娉婷過來。

    白娉婷在那黑袍子裡悶悶的哀嚎哭泣，白無雙低眉順目的跟在隊伍後面趕回鳳藻宮。

    剛到宮門口，就碰上聽到消息正往外趕的皇后沈韶華和周婉如。

    沈韶華沒提防被這黑漆漆的一團給嚇一跳。

    「這，這是什麼？太子殿下呢？黎夜有沒有受傷？」

    她關心她兒子。

    周婉如沒吭聲，眼睛盯著那黑漆漆的一團，聽得那裡面悶哭聲是誰，一下子撲了過去。

    「娉婷。」

    那袍子裹得嚴實她都無處下手。這時候一旁宮人才對沈韶華道：

    「啟稟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沒什麼大礙已經回宮了。說來也奇怪，那些飛蟲就追著白小姐跑，趕都趕不走，奴婢們沒辦法就用個袍子將她裹了回來，具體傷勢如何，奴婢們不知。恐怕還是得請御醫看看。」

    沈韶華一聽兒子沒事，頓時放下心來。又怕白娉婷把飛蟲招到鳳藻宮，便吩咐直接送御醫局。

    周婉如此時一顆心全在女兒身上，甚至連句謝恩的話都來不及說就抹著眼淚跟著宮人去御醫局了。

    白無雙一直跟在這群人身旁，低眉順目像個影子一樣，見他們轉去御醫局也就跟著轉了過去。

    不料剛走一步就被叫住。

    「無雙。」

    白無雙一回頭，就見沈韶華往前走了一步。

    「你跟去也沒什麼用處，留在這裡陪本宮吧。」

    白無雙怔了一下，回頭看了看周婉如。

    周婉如一心都在白娉婷身上都沒看見白無雙，這才注意到她，見她竟然好端端的，又是生氣，又是疑惑，但是當著沈韶華的面不好問，只能咬牙擠出溫和的表情提醒。

    「皇后娘娘叫你留下還不謝恩？」

    白無雙這才轉臉對沈韶華福了福身。

    「無雙遵娘娘懿旨。」

    「都說了，不用客氣。以後都是自家人了。」

    沈韶華拉起了白無雙的手，親親熱熱的攜著她轉回宮門裡。

    周婉如看著白無雙毫髮無損的進了鳳藻宮恨的牙痒痒，聽著白娉婷的哀嚎又不敢耽擱，只好咬咬牙忍了，又扶著那黑袍子急匆匆的朝御醫局走去。

    這邊，沈韶華白無雙拉進鳳藻宮之後略問了一下御花園裡的事白無雙應答有度，她也沒再多問。

    一會又說起今日熠王就在勤政殿議事，但是他們沒成婚基於禮數，不宜相見，她便不找機會了。

    白無雙對慕雲笙沒有半點期望，自然是無所謂。她跟沈韶華也沒什麼好聊的，也深知言多必失，多半時候都是沈韶華問什麼，她答什麼，不多言。

    就這樣午膳後，她才攜著沈韶華的賞賜，乘著沈韶華賜的車馬回了相府。

    人還沒到映月閣，周婉如身邊婆子容姐就追來了。

    「大小姐，老爺和夫人請你去一趟秋梧軒。」容姐面容冷冷的說。

    秋梧軒，那是白娉婷的住所。她們先她回府。這是來興師問罪的？

    白無雙沒說什麼，只吩咐小蘭將皇后的賞賜收好，就跟著王婆子來到了秋梧軒。

    「跪下。」

    一進門，迎接她的就是一聲冷喝。

    坐在正中的白宏一巴掌拍在桌上，怒目瞪著白無雙。

    白無雙心裡一咯噔，亦不知周婉如都跟白宏說什麼了，慌忙提了裙擺聽命的跪了下來。

    「父親，無雙不知又犯了和錯？惹父親如此勃然大怒。」

    「你還不肯說實話？」

    白宏臉色鐵青，吼聲震耳欲聾，威嚴的虎目中甚至帶著騰騰的殺氣。

    「父親，無雙實在不知說什麼。無雙今日隨周姨娘進宮面見皇后娘娘，剛剛從宮裡回來，實在不知哪裡又惹惱了父親。」

    她總要先摸摸底，看看周婉如都跟白宏說什麼了。

    白無雙一口咬定不知道，周婉如又聽那最不能忍受的周姨娘三個字，本還想在白宏跟前維持溫婉端莊，這下也再忍不住了。驀然就是一喝。

    「你還不知道？這個作何解釋？」

    周婉如從身後婆子手裡拽過一件衣服仍在了白無雙面前。

    低頭一看，正是白娉婷今日穿的那件衣裙。

    「御醫已經查明這裙子上沾了招惹毒蟲的粉末，娉婷說你們去御花園的時候只有你碰過她的裙子。無雙，我雖不是你生母，但自問待你不薄，你怎得如此坑害娉婷？」

    周婉如指著地上那一團衣裳痛心疾首的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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