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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6:59:27 作者: 冬行意
正一室溫馨之時,有人進來打斷了。
只見早出晚歸的周光茂走進來,身上帶著晨露的濕氣,明顯是剛剛從外頭回來的。
周老太太正想招呼他來吃吃傅瑩珠帶來的餛飩,哪知道周光茂此刻心裡沒有別的事,一門心思只想將他探聽到的消息告訴家中兩位長輩,迫不及待地開口說道:「爹,娘,孩兒幸不辱命,有甘郎中的消息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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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
明豐堂內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幾個主子面色一肅,顯然都是沒什麼吃飯的心思了。屋裡的丫鬟是有眼見力的,趕忙收拾了碗筷, 自個兒也退了出去, 屋裡只留下幾位主子談事。
周光茂也不賣什麼關子, 掀了掀袍角坐下, 立刻說道:「孩兒這幾日一直在打聽甘郎中此人的消息,昨夜終於打聽到了有用的東西。此人德行有虧, 身上的毛病不小,把柄也有,打聽到了,就很好拿捏。」
一路走來急匆匆, 就連一口潤喉的清茶都沒喝上,加上緊張, 周光茂的喉嚨乾澀沙啞, 說完之後,竟是陷入了短暫的失聲中, 費力咳了好幾聲,聲色沙啞,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見此, 傅瑩珠趕緊給他倒了一杯清茶來, 待喝下之後,周光茂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繼續說了下去。
「約莫是大半年之前,去年初冬, 京城王家的獨子落水染了急病,這甘郎中誇下海口, 說用了他的方子,病人不出三日便能好轉,結果人家照著他說的做了,好好的孩子,沒多久出突發惡疾,便病死了。」
「要知道那可是王家三代單傳的苗子,出了這等事,王家人自是不會放過他。不管甘郎中說什麼,那家人始終覺得其中有蹊蹺,死咬著不放。」
「這甘郎中不堪其憂,這半年東躲西藏,也不敢出面問診,就連之前做堂的藥鋪子都不去了,約莫是想避一避風頭,想等著王家這場風波過了,再出來活動。」
傅瑩珠在一旁聽著,皺了皺眉,眼底亦是掀起波瀾。
她沒想到,這甘貫軒手上,竟然不止周光茹一條人命。
按時間上,王家這孩子病重的時間與她穿過來的時間差不多,若不是她穿了過來,這甘貫軒便是在短短一個冬日,犯下兩樁人命官司!
這是行醫還是殺人呢?確實是庸醫無誤了!
見傅瑩珠面色驚訝、合不攏嘴的模樣,周光茂頓了頓,以為她聽不懂其中的利害,便解釋道:「瑩兒你恐怕不知道,這王家大有來頭。他家祖上,曾經尚過一位皇家的宗室女,和皇家有一點點沾親帶故的關係,雖然一代又一代下去,傳遞了這麼多年,這關係淡得可以說幾乎沒有了,但不妨礙他們以皇室宗親自居,平日裡為人自視甚高,一家子都不是好相與的。」
「平日裡在生意場上見著了王家人,這腰也是要多軟三分多。而這王家的獨苗苗王公子,正是全家人捧在手心裡寵著的,是王家的心肝寶貝,出了這等事情,王家自然不會輕易放過甘郎中。」
傅瑩珠聽了,便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既然王家如此強勢,那為何甘郎中還逍遙至今?」
聽舅舅這話說來,王家的公子可不像自己似的,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孤女。有家人撐腰,怎麼也落到如此下場了?
周光茂便道:「強勢是強勢,只是京城達官貴人這麼多,強勢也分多種。一是真強勢,二是強借勢。王家就屬於後一種,他這和皇室不知道表了幾表的關係,平日掛在口頭上,大家也就樂意給幾分面子。可真事到臨頭,家裡沒個能頂事的人,實事是幹不了幾樁的。況且,甘郎中也不是任人擺布的主,滑頭得很,在京城混得如此久,總有些脫身的法子,以及一些暗中的人脈。」
「不過這王家雖然不能直接以勢壓人,但也不是好應付的,這半年沒停下到甘郎中那鬧事,搞得雞飛狗跳,雞犬不寧的。他那藥鋪子我看了,早就荒了,沒什麼人。」周光茂頓了一頓。
他一口氣說了頗多,嗓子有些乾燥,又咳了咳,傅瑩珠連忙再為他斟了一杯熱茶:「舅舅,喝茶。」
放下茶壺,傅瑩珠問:「舅舅的意思是,想找王家人敘一敘話,拿到更多的證據?」
傅瑩珠知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既然王家人已經和甘郎中結仇了,他們如今就有了共的敵人,合起力來對付甘郎中,也就容易許多。
「對,但不止要敘一敘。」周光茂喝了口熱茶潤了潤嗓子,道,「王家人的經歷與我們別無二致,都有人命落在甘郎中的手上,對甘郎中恨之入骨,若與他們家聯合起來,對付甘貫軒,想必假以時日,定能將這狗東西下入大牢!」
周老夫人的神色隱隱激動起來,周老爺子也發話認:「此話倒是不錯,眾人拾柴火焰高,若是再加上一個王家,想必定能將這庸醫繩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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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雲梁巷尾。
一掛著「甘記藥房」牌匾的藥房大門緊閉。
只見牌匾下掛著一副對聯,一側書著:「采百藥除百病」,另一側書著:「春秋安冬夏寧」。
正是暮色四合、晚膳時分,路人行人不多,寥寥幾個行人,亦是行色匆匆。
只見那掛著「甘記藥房」的牌匾下,鬼鬼祟祟鑽出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