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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烤鴨之法

2023-09-18 16:58:30 作者: 閒聽落花
    南寧和長遠忙了兩天,總算查出了幾根蛛絲馬跡,穀雨庵這處別院,是十七年前立的契,地契後畫押的是慧清師太,清風庵里一個老的看不出年紀的老尼姑說,穀雨庵原來哪有什麼主持師太?二十年前,那庵里就兩個老尼姑住著,那倆尼姑說是姐妹,後來都死了,她還去給她們念過往生咒呢,院裡住著的是位居士,來的時候她見過的,瘦瘦弱弱的長的倒挺好看,姓趙,來那時候十幾二十歲年紀,說是一位外官的遺孀,沒兒沒女,到這裡帶發清修的,就一個婆子和一個丫頭陪著,那婆子前幾年也死了,她也去念過往生咒,這幾天,聽慧清師太說,那位趙居士病了,病的還挺重。

    十七年前,看來這事得從十七年前打聽起,李小麼想了想吩咐道:「這事查起來真象大海撈針,撈起來的還不知道有用沒用,看看咱們的運氣吧,你們兩個分頭,南寧去尋十七和十八年前的所有邸抄,一張也不能少了,長遠去查十七年前林家發生過什麼事,越細越好,除了林家,林丞相夫人楊家也一起打聽打聽,還有林丞相的母族,嗯,先打聽這三家吧,要快!還有,宮裡有什麼信兒沒有?皇上到底怎麼樣了?」

    「回姑娘,幾位太醫那裡都正常的很,實在看不出來。」長遠為難的答道,李小麼鬱悶的嘆了口氣,揮手道:「趕緊,先忙這件事吧!」

    當天晚上,林丞相天黑前偷偷摸摸的出了城,這回南寧盯的緊,一直看到他進了清風庵後的院子,呆到天際泛起魚肚白才裹得嚴嚴實實的離開那個院子回去。李小麼興奮不已,看來這個女人和林丞相關係極深,這裡頭必有隱情!有隱情就好辦!

    邸抄上沒什麼有用的東西,可長遠那邊打聽出的林家舊事,讓李小麼幾乎立即斷定了那位趙居士的身份,十七年前,林丞相的髮妻突然病故,半年後,林丞相就娶了現在的妻子,吳國數一數二的旺族楊家長房,也是當時的丞相楊相的嫡女楊三娘子,林丞相結髮之妻是他中狀元前一年娶的,是川南肖家的姑娘,聽說當時號稱過川南第一才女加美女的,可惜成親不到兩年就病故了,才子佳人不能長相攜手,這事,當時不知道痛煞過多少才子佳人們,現在看來,這中間還不知道藏著多少骯髒污穢!

    李小麼慢慢磨著牙,肖走了,可不就成了趙!前天瞄見過這姓林一眼,眉間帶著黑氣,這黑氣看來要應在自己身上了,他也該多出點黑氣了,一個女人,如花的年月就這麼活埋在那個三尺院內!

    皇上的病情到底如何,也得趕緊了,黃遠山也養了四五天了,差不多了,皇上病情的事,說不定從他那裡真能尋出點什麼縫隙里,李小麼跳下榻,叫淡月和海棠進來換了衣服,看著海棠想了想,嘿嘿笑著說道:「海棠跟我去,你廚藝好,等會兒正好用的著。」海棠倒不在意,笑應了,進去換了衣服,兩人戴了帷帽出來上了車,悄悄進了城南那個偏僻的小院。

    黃遠山在這小小的箱子中困得幾乎要發狂發瘋,沒白沒黑,沒有聲音,什麼都沒有,除了那些沒鹽的湯水!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天了,黃遠山舔了舔嘴唇,聽人說不吃鹽要死人,看來是真的,他腿軟的沒一點力氣,那臭娘們到底要拿自己怎麼樣?難不成想這麼慢慢淡死自己?黃遠山在箱子一角萎成一團,頭埋在雙膝間,死了一般一動不動。

    箱子一側響起一聲刺耳的『咯吱』聲,黃遠山猛的抬起頭,箱子真的開了!一個一身黑衣,頭臉用黑布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兩隻眼睛的黑衣人進來,不等他反應過來,伸手拖過他,一把拖出箱子扔了出去外面一個同樣的黑衣人接住他,捏著他的脖子,一隻手極利落的往黃遠山嘴裡塞了兩個麻核,另一個跟出來,三下兩下就把黃遠山扒了個不著一縷,提著他扔進了旁邊盛滿冷水的大水盆里,拿著刷子用力給他洗起澡來,黃遠山被兩人按進水裡,凍得渾身哆嗦的止不住,頭臉一會兒嗆進水裡,一會兒露出水面,身上被刷子刷的痛楚難當,又冷又痛又暈的幾乎喘不過氣,想叫又叫不出來,只難過的眼淚橫流。

    兩個黑衣人把黃遠山從上到下,連私/處也不放過,用力刷了一遍,提著黃遠山的腳踝,撲通一聲扔進了旁邊的大水盆,這盆里的水溫暖許多,兩個黑衣人繼續洗刷黃遠山,就這麼一連換了三四盆水,到最後一盆,水熱到把黃遠山燙的睚眥俱裂,只恨叫不出來,燙死痛活中,黃遠山又被撈起來扔進了盆溫水中,黃遠山連眼淚也流不出來了,暈天昏地中,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再洗兩遍,一定要洗乾淨了,用力點刷,刷出嫩皮來!」是李小麼的聲音。黃遠山一聽這話,涕淚橫流,要刷出嫩皮來!沒等他扭過頭看到李小麼那個方向,背上一陣劇痛,只痛的他渾身抽搐痙攣成一團。

    海棠忙別過臉去,她看不下去了,李小麼裹著厚厚的斗篷,咬著蜜餞,悠悠哉哉的坐在扶手椅上一邊發號施令,一邊笑眯眯的看著黃遠山痛楚以至扭曲的臉。

    「餵一遍調料。」李小麼眯眯笑著吩咐道,沒等黃遠山反應過來,就被人揪著耳朵、捏住鼻子,掏出嘴裡的麻核,連灌了兩大碗姜醋汁進去,又把麻核塞了回去,黃遠山鱟的伸長脖子乾咽著氣,連咳也咳不出來了,就這麼著,黃遠山被泡在熱水裡,一邊刷,一邊連灌了三四遍姜醋汁,一條命被折騰的去了四五成,才被人拎出來,緊緊的綰起頭髮,雙手朝上吊了起來。

    黃遠山渾身赤裸、蕩蕩悠悠掛在半空,卻一點也不覺得冷,半死不活的看著下面坐在椅子上的李小麼,李小麼意態閒適,正笑語盈盈的指著黃遠山和旁邊一個戴著帷帽的丫頭說著話:「??????先頭光餵米汁清水,一來淨了腸胃,二來,不讓他沾鹽,回頭烤好了骨頭就酥得很,頭髮不用刮,等會兒烤的半熟,提著那個髻,用力一拉,整塊頭皮就都下來了,可乾淨了!」黃遠山聽的駭然到不敢置信,可身邊真的暖烘烘的,黃遠山拼命扭頭往兩邊看,他被吊在三塊鐵板中間,熱氣正從鐵板上一陣陣撲過來,黃遠山驚恐的一張臉扭曲成一團,拼命掙扎,可上面被縛得極緊,兩條腳也從腳踝處被緊緊縛住,他能做的,就是象個蟲子般曲起,再落下。

    「你看看,他開始拼命掙扎了吧,就要這樣,火一烤,他拼盡力氣掙扎,這樣血脈就全部張開了,等會兒一刀切掉腳,那血就會激射出來,這樣肉就會白淨的不得了。」

    「活著切?」海棠憐憫的看著黃遠山大聲問道,

    「嗯,那當然,一定要活著切,這樣血才能噴得乾淨,不光活著切腳,就是開膛破肚,也要活著才好,等會切了腳,血噴的差不多了,就得開膛,手要快,從頜下一刀劃到底,一把把內臟揪乾淨,然後裝滿蔥結、姜塊,慢火細烤??????」

    黃遠山聽的肝膽俱裂,頭一回覺得能一頭碰死真是天大的福氣,周圍的熱氣越來越足,黃遠山眼角都瞪得裂開,滲出了血珠,胸腔鼓起伏下,拼命仰頭看著頭上那絲藍天,突然停了掙扎,死了一般垂著頭一動不動。

    李小麼暗暗鬆了口氣,好了,他沒了鬥志,認命了,這這麼會兒,鐵板還沒熱呢,真是個沒出息的東西!烤他吃還不如烤鴨子吃呢!

    「怎麼回事?死了?解下來看看!」李小麼仿佛急的跳起來,揮著手焦急的叫道:「要是死了,就白費那麼多功夫了!怎麼這麼沒用?!快解下來看看!」

    黃遠山被人放下來,一根手指伸到他鼻下探了探,又伸手掏出他嘴裡的麻核,拖著他扔到了李小麼面前,黃遠山一癱爛泥般萎在地上,意識模糊迷離,不停的胡亂磕著頭,嘴裡呢喃不停:「求你??????我兒子??????媳婦??????」李小麼示意西安給黃遠山灌了幾口藥湯,南寧提了桶水潑到黃遠山頭上,黃遠山一陣緊一陣松的哆嗦著,人倒清醒了些,李小麼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問道:「你媳婦?還是柳娘子?」黃遠山喉嚨咯咯響著,突然福至心靈,拼命點著頭叫道:「是是是!是柳娘子,是她!求姑奶奶饒命!求姑奶??????」

    「閉嘴!」李小麼狠狠的呵斥道,黃遠山立即緊閉上嘴,恐懼的一動不敢動,李小麼緩緩坐到椅子上,一邊接過海棠遞過的茶喝著,一邊慢吞吞的問道:「沈阿婆還好吧?」

    「好!不好!好!」黃遠山哆嗦了下,忙解釋道:「年前病過一場,還是我??????我媳婦幫她煎的??????」李小麼掃了黃遠山一眼,嚇得黃遠山忙咽回了後面的話,也不哆嗦了,唯恐哪裡不好,惹惱了眼前這位活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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