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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6:55:26 作者: 山有嘉卉
    江汨羅忍不住問:「大眼雞是什麼魚?」

    「廣東那邊常見的一種鯛魚, 大眼鯛屬,又叫大目魚, 大目蓮,學名就叫大眼鯛。」沈延卿給她解釋道。

    楊訥笑著接道:「沈先生說得沒錯,我雖然不知道它學名是什麼,但我知道大眼雞紅燒特別好吃,您要是想嘗嘗,明天就給您安排。」

    江汨羅點頭笑笑,又問他:「像這種金目鯛,咱們一天能有幾條?」

    楊訥想了想,道:「最多的時候是十條, 一般就四五條,咱們還算多的了,好多店一天就來一兩條,沒辦法,太貴了,而且貨源現在這季節也少。」

    「咱們家的金目鯛,是從日本的伊豆、四國這些地方一上岸就上飛機飛過來,紐西蘭的也不錯,但沒伊豆的名氣大,主要是季節不對,冬天的時候貨會更多一點。」

    楊訥給江汨羅解釋道:「咱們現在都是預定,只能按順序排隊等著。」

    不說價格,是因為來魅色消費的人都不差錢。

    江汨羅點點頭,問這魚多重,楊訥笑道:「差不多四斤呢,您想怎麼吃?刺身肯定要,鹽烤和天婦羅怎麼樣?」

    「都行,你看著安排罷。」江汨羅又點頭,楊訥這就帶著魚出了包廂。

    吃飯的時候,誰也沒主動提剛才在樓梯口撞到的那一幕,將注意力全部放到桌上的美味上去。

    金目鯛魚肉顏色淺粉,肌理緊實,夾起一片魚肉能看到光線穿過,光芒似有七彩,帶著油潤的光澤,入口則覺得口感彈嫩,肉質細膩,當得上肥而不膩的評價。

    江汨羅吃了一片,忽然問沈延卿:「你哪天開學?」

    「……十二號,後天。」沈延卿愣了一下,然後失笑不已,「我怎麼覺得你這話……像大學的時候放假回家,待了幾天我媽嫌我煩,準備趕我走的時候問的。」

    江汨羅提著筷子,歪著頭想了片刻,咯咯笑了兩聲,「……我姑姑也是這麼說我們的,沒回家的時候催著問什麼時候回去,等真回去了就稀罕三天,一周後就開始嫌東嫌西了。」

    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媽:)

    期間龐文武來了一趟,似乎是想看看他們對剛才那一幕還記得多少,被沈延卿一臉好奇的表情打敗,生怕多說多錯,寒暄兩句問了菜合不合口味,就離開了。

    吃完晚餐,碗碟都撤下,重新上了飯後甜點,江汨羅要了一壺酸梅湯,沈延卿看著面前冒著涼氣的冷飲,扭頭看著她問:「以後就在這兒上班了?」

    江汨羅點點頭,回過神將胳膊墊在椅背上看他,「是啊,以後你下了班就過來吃飯罷?」

    「那敢情好,還是沾了江小姐的光。」他笑著擰了一下她的鼻子,調侃道,「我以後也能吃軟飯了。」

    江汨羅伸手拍開他,「讓你吃一天兩天可以,叫你吃一年兩年可能也行,但十年二十年……啊不,不用那麼久,就四五年、七八年,你就還跟我反目成仇了。」

    「電視新聞都這麼說!」

    她說得振振有詞,沈延卿聽了忍不住笑,「那是因為男性自尊作祟,希望另一半崇拜自己,希望自己是強者,英雄主義情結?」

    「大概罷。」江汨羅聳聳肩,推推他,「差不多了,你是不是該回去了?」

    沈延卿點頭,起身拿了外套,和她手牽手的往外走,搭電梯到了一樓,江汨羅沒有停下來,而是直接送他出去。

    他也沒阻止她,直到她跟上了車,確定說話沒外人能聽見了,才問:「剛才那位龐經理說的什么小包子,是什麼東西?」

    「小包子就是零包,一克以下的。」江汨羅邊說,邊在他手心裡寫下兩個字,「鑽石是品質較好較純的,牙籤是次一點的貨,還有個象牙棒,也是質量比較好的意思。」

    沈延卿看著手心被她寫下的「冰毒」兩個字,瞳孔一縮,頭皮都有些發麻。

    他手掌一合,就將江汨羅的手指包在了手心裡,「……阿羅,你要注意安全。」

    每一次見她,得知她離真相越來越近,他內心的擔憂就增添幾分,到現在,他已經偶爾會覺得焦慮,覺得那種重壓快要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彎腰將她緊緊抱住,恨不得揉碎在懷裡。

    江汨羅聽見他變得很快的心跳,也感覺到他放在自己背上的手掌微微顫抖,但她還是很冷靜的繼續說著,「這說明魅色內部絕對存在毒品交易,不是只有笑氣這種新型毒品,你們要接著查龐文武。」

    「龐文武不是姥爺的人,是何固熙的,還有……如果可能,要查一下他父母的死因,真正的死因。」

    江汨羅說不上發現了什麼,也沒有懷疑什麼,但自從監聽事件後,她就特別想知道,杜明跟何固熙是不是一條心的。

    沈延卿應了聲好,抱著她不願意鬆手,江汨羅沒有再說話,放軟了身子任由他抱著,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髮。

    他的頭髮細軟,她聽人說過,頭髮軟的人心也軟,想想他,還真就這樣。

    總是心軟的,口口聲聲說不敢相信病人了,可是看到他們,還總會伸出援手,就連今天要請假,也還是看了六十個病人,他現在平時一天也就差不多這個門診量。

    「沈延卿,我會好好的。」她低聲的許諾道,再多的好聽話她就說不出了,只捏著他的手,一下接一下揉著他的小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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