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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6:43:29 作者: 鹿無骨
溫庭雲把斷水崖這幾日發生的事給秦箏說了個大概,為了不讓秦箏擔心,他略過那些出乎意料的爆炸和驚心動魄的險情,只把前後布置和後續做的安排都細細說了一遍。
說完後他又抱了抱秦箏,聲音小小的像在撒嬌,「你會不會怪我?明明就在門外,硬是不闖進來救你走……」
秦箏聽完後對他沉著冷靜的處事方式刮目相看,正要夸呢,哪裡會怪他,「怪你什麼?怪你不風風火火的闖進來大殺四方然後我倆捅完馬蜂窩窮途末路了再雙雙殉情麼?」秦箏忍不住親了他臉頰一口,道:「又不是演話本,我想跟你天長地久,一步步走得仔細小心才有將來可說,子卿,我是個男人,還比你年長那麼多歲,不是來跟你轟轟烈烈死去活來的。」
溫庭雲深以為然,揉著懷裡人:「有這點默契,那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哥哥,做大事是不是不拘小節?」
秦箏全然不知道溫庭雲在給他挖坑,呆呆地點了個頭。
「嗯,那這個人就哥哥負責收拾了!」溫庭雲踹了腳宿涵,一臉嫌棄。
「就這麼讓他死了,也太便宜他了。」秦箏不想在他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把人給殺了,宿涵跟秦箏較勁這麼些年,出於嫉妒也好不甘也罷,壞事做盡,早就把秦箏對他那點手足情誼給磨沒了,「死前怎麼著也要讓他開口承認自己做過的事,若還有半分悔意,我會給他留個全屍。要是還執迷不悟,我也親手給他個痛快!」
秦箏發狠的樣子把溫庭雲逗笑了,他把這人擰著的眉頭舒展開,從宿涵後頸上拔下了一根針給秦箏看,解釋道,「我不是要你現在殺他,這個迷/藥淬在銀針上,中毒的深淺是從銀針沒入皮膚的程度來看的,全進去了的話幾乎和活死人無異,扎宿涵這根很淺……他醒的會很快,不過醒過來時會產生大量幻覺,根本分不清虛實,只要勾起他心底最大的恐懼,讓他開口說實話就不難了。」
「他心底最大的恐懼……」秦箏沉吟片刻,「小師妹?」
「嗯!要是乍然看見一個活的衛雪晴,你猜他會不會立馬崩潰?」
「何止崩潰,恐怕會當場尿褲而亡!」秦箏光想像著宿涵自作自受嚇得尿褲子就周身舒爽,比殺了他還解氣,可衛雪晴屍骨都涼透了,埋在何處他都不知道,「師妹她……你的意思是讓劉翹她們假扮成師妹的樣子嚇唬他不成?」
溫庭雲定定地看著秦箏,嘴角含笑:「是你。」
「我???」秦箏指了指自己:「師妹比我矮了快一個半頭,且不說身高不符,我這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就算易容可以矇混,身子骨一看就不是那豆蔻年華的少女樣,不妥不妥………」
秦箏忙著擺手搖頭,溫庭雲很堅持:「除了你別人都做不了,哥哥你聽我給你分析,衛雪晴和你們從小一起長大,她的性格脾氣你最了解,你們三人總該有些童年默契吧,隨便點出一樣宿涵能立馬記起來的,他就信了七八分了!」
這麼說好像是有些道理,秦箏安靜地聽他繼續說:「況且你和衛雪晴可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妹,眉眼總是有些像的,易容也要底子好,你這天生就有優勢,宿涵只要一看見衛雪晴的臉哪還有心思關注你的身板,尋不到破綻的!」
這麼一提還真是,雖不是同一個父親,可兄妹倆的眉眼都像劉堇梔,長了一雙嬌而不魅溫柔瀲灩的眼睛,秦箏快要被說服了:「那……把宿涵嚇瘋了然後呢?」
溫庭雲深深一笑:「然後我們跟著看一出大戲就好,哥哥只消穿好衣服易了容往那一坐,接下來的事我自會安排!」
秦箏正要答應,但看看溫庭雲笑得實在不懷好意,不安道:「等會兒……穿好衣服是什麼意思?你要我穿姑娘家的衣服?」
穿著裙子往那兒一坐??這是為了嚇宿涵還是為了報復自己當初逼他穿小裙子?
溫庭雲瞧著秦箏一臉驚駭,輕描淡寫地道:「穿一會兒就好,我叫人帶了些女子的衣裳來,提前給你改過了,哥哥恢復體力要些時候呢,坐著不動就行,這事兒只能你去做,要是我能我也不會讓你冒險嘛,我們在外面守著,宿涵醒了之後會有一段時間分不清今夕何夕,就趁那會兒刺激他,我們引著他去金券,估摸著衛冰清和麴塵正在對峙,蘇耽會帶著斷水崖的人一齊過去,那些半信半疑的人從宿涵嘴裡聽見真相,衛冰清他們想再翻身也沒有可能了。」
衣裳還是改過的,照著男子身量改的,那豈不是一早就這麼安排好了?溫庭雲殫精竭慮要讓衛冰清和宿涵在人前徹底被揭穿,還能繞著彎的給自己設計了這麼不得不穿女裝的一環,也是難為他考慮得如此周到細緻了,秦箏找不到什麼話去反駁,生無可戀地問:「只能如此?」
溫庭雲滿眼期待,又湊上來親了親他皺著的眉頭:「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秦箏:「……」
好傢夥,話都讓你說完了,自己只能做個待宰的羔羊任其擺布。
而後溫庭雲朝著門外打了個響指,不多時有個不起眼的小廝背著一個滿噹噹的布包躬身進來,這小廝剛進來就帶了一陣淡淡的花香,秦箏記得在哪裡聞過,想了想後更加無言以對:「二姨你跟來湊什麼熱鬧呢?」
小廝一愣,笑了:「來,二姨給你梳頭,女孩子的髮髻可沒那麼容易梳,你可記得衛雪晴喜歡梳什麼樣式的髮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