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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6:43:29 作者: 鹿無骨
溫庭雲是正經問他,誰知道他當著人面就這麼回了他一句,雖然背對著看不到秦箏的表情,溫庭雲瞥見他有些微紅的耳垂,自己也懵了一下,「咳……我,我那個什麼,我以後……」
秦箏也知道不分場合打情罵俏純屬腦子有病,可他這些話還正要這時候說一說,便道,「你還年輕,血氣方剛我理解,不用改,想怎麼樣我都依你!」
溫庭雲後仰著脖頸,壓低聲音對秦箏的耳朵道,「你認真的?你喜歡我那樣弄你?再……狠一點?」
秦箏臉有些熱,硬著頭皮道,「再狠一點,我喜歡!」
這番沒臉沒皮的話被最近的幾個大漢聽見了,人人面色如土,看著倆人當眾調情,更是坐實了外界傳言。
秦箏爬上了魔教谷主的床,借其勢力意圖破壞正道武林,顛覆武林盟主地位。
純粹一個不要臉皮,厚顏無恥之徒!
當然,秦箏就是故意說給他們聽的,他私心想著,江湖上不管傳言如何,把他形容得多不堪,只要名字旁邊跟著一個溫庭雲,那這個人就不會總是在擔心配不配得上,要不要得起了。
秦箏悄悄拿後肘拐了他一下,「給她們開路,把人引開。」
溫庭雲還有些發懵,痴痴地,「嗯!」
而後寒牙一掃,劃破站在最前面幾人的腹腔,鮮血如注,痛苦的哀嚎肆起。
秦箏趁機跳出圈外,靈動地變幻腳下的走勢,打散了包圍圈意圖把人都引開了去。
劉虞她們招呼著受傷的百姓,林故言背著赤伯,幾人慢慢向山上的小路挪動。
卻在這時,又聽見「轟隆」一聲巨響。
山上岩石滾落,濃煙驟升竄入天空。
秦箏心一驚,「這裡也有人埋了火/藥??」
之前黃龍山那驚天動地的爆炸就讓人心中起疑,江湖門派和各大武行動刀動棒都尋常,鮮少有人能動用到火/藥,能炸毀山脈的火/藥可不是一般私運或者黑市就能躥得齊的,朝廷又不是瞎子,一次能攢那麼多,兩次就不是偶然,走江湖的人都有個默契,儘量不與朝廷產生什麼瓜葛,連殺人都要避開官道,何況是和朝廷暗中勾結,這鬧大了是要掉腦袋的事。
可是顯然,這麼巨量的火/藥,若無人從軍中私運出來,絕對無法形成如此規模。
溫庭雲一臉陰鷙地穿梭在敵人中間,緊鎖著眉頭,他顯然也對這□□頗為忌憚,隨時提防著是否還有人藏在山中。
果不其然,林間草木聳動,漸漸又出來了許多人,劉虞一行人已經移動到山腳,正好被這些人堵了個正著。
秦箏運了一道強勁的內力,掌風劍氣並起,將周圍的人全部打散了,疾掠到劉虞身側護著他們離開,山林上窸窸窣窣射出無數箭矢,秦箏和林故言幾人拼命擋在前面把流失打了下來,卻聞到了一股不祥的氣味。
這硫磺味混雜著「茲拉」聲,暗中不知多少火銃對準了這群無辜的百姓。
「砰」地一響,有人率先開火,朝著千日紅打了過去,赤伯被林故言背著,腿腳不便無法動彈,可他眼尖瞧見了危機近在咫尺,只好以身相護,用手臂當下了藥彈。
「啊!!」
聽見赤伯這身驚呼,林故言心下一驚看過來,他的手上血止不住的往外涌,除了血腥味還有淡淡的焦糊味,傷口邊緣都被燒成了黑色,肉已經焦了。
又是「砰」的幾聲,眾人毛骨悚然。
秦箏顧不得多想,催他們快走,自己躥入了林間,朝著射火銃的地方飛去。
源源不斷從山上涌下來的人堵住了去路,林故言把赤伯放下讓劉虞照料著傷勢,千日紅被秦箏那一掌打的厥了過去至今還在昏迷,老老小小跟在身後的花農也圍了上來。
林故言和劉翹劉棠幾人拿著刀劍沖將過去,誓要打開一條血路,奈何百花宮主修輕功和藥理,於身法上不甚鑽研,林故言武功雖好,可他一邊要把人打散,一邊要顧忌劉棠劉翹的安危,也是分身乏術力不從心。
對面人數眾多,又都是衛冰清從四處招攬來的三教九流,手段陰毒下作,打起來不尊道義。
這廂撒著毒飛鏢,那邊潑著莫名其妙的藥粉,一波下去一波又下著黑手上來,讓人防不勝防,劉棠劉翹輕功再好,也架不住這麼多陰損招數。
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就都負了傷,林故言將她們二人攔在身後,一個人擋在前面力戰。
「刺啦」一聲,不知是誰趁亂甩出幾記飛刀,割破了林故言的小腿,傷口滲了些黑血出來,林故言已經大汗淋漓後背都被汗打濕了,這毒飛刀雖只是割破了皮,毒卻勁道,已經滲入皮膚,讓他無力站穩,單膝跪了下去。
「故言!」劉棠飛到他身邊,迅速封了兩肩筋脈,想把他往後面人聚集的地方拖過去,「切勿戀戰,先解毒!」
林故言倔強地扭了扭頭,示意她走,自己還能撐一下。
而山上時不時爆發幾聲火銃的聲音,卻不是打向山下的,顯然秦箏在和那些躲在暗處的火銃兵周旋,注意力集中在秦箏一人身上,下方暴露在外的眾人才得以有一點喘息的機會。
山林之間草木茂盛,敵人便於藏身,秦箏隻身進入之後,樹叢反而成了最好的遮蔽,他遊刃有餘地剔除火銃威脅,順藤摸瓜找到了打火石,切斷了還沒來得及點燃的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