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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6:43:29 作者: 鹿無骨
溫庭雲怔了一下,笑出了聲,「陳兄真是個妙人啊!」
秦箏尷尬地咳了一聲,也笑起來。
「不過,」溫庭雲咬著下唇,露出一顆小虎牙,說,「還是秦箏這個名字好聽。」
叫花全身一僵,抬著茶杯的手抖了一下。
娘的,這下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每一個點進來的讀者,更感謝能收藏能評論的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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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這不廢話嗎,本名當然比陳大俊好聽,但也不能因為名字遭到表揚就沾沾自喜,眼看他就是明知故問,秦箏不慌不忙地調整出一個詫異的神色,道,「好聽在哪啊?」
溫庭雲道,「施弦高急,箏箏然也,素指繞琴,徒聞音繞樑,寧知顏如玉。可不是他自己說過的,還要人如其名,靜候佳音?」
「……」
秦箏扶額,少年風流口出狂言就算了,還能被流傳到現在,已然變了味,怪不得江湖中有他好色無厭的傳聞,自己嘴賤怨不得說書人極盡鄙夷之能事。
秦箏委婉道,「恐怕是他年少無知的時候信口胡謅的,這種話也只有他說得出來了吧,哈哈哈哈哈。」
乾笑幾聲愈發尷尬,溫庭雲搖搖頭道,「我覺得說得極好,所以記得他的名字,忘都忘不掉。」
秦箏偷瞄溫庭雲一眼,發現這人說話一直盯著自己看,像試探又有些別的什麼他不明白的意味,如果他發現自己就是秦箏,一言一語又不挑明定是有什麼原因,可如果他確實沒懷疑自己身份,怎的聊什麼都往秦箏身上扯。
橫看豎看都有古怪,說話古怪,裝束古怪,那把明晃晃的刀古怪,眼神,尤其古怪。
溫庭雲見秦箏手中杯明明空了許久,就是端著不放下來,遂起身為他斟茶,衣角掃過桌面恰好把他自己的茶杯給掃到了地上,秦箏一個習武之人,換作從前自然是能手眼入刀風馳電掣地撿到杯子不讓它落地,然而如今成了廢柴,即便眼神依舊很好,手速實在跟不上了,手忙腳亂去撿還是讓杯子落了地,砸了個稀碎。
他蹲在地上可惜地看了一眼那隻茶杯,對現在的他來說確實價值不菲,如果小二要他賠,他還真賠不出來,「可惜了,得多貴啊……」
正要伸手去撿,被溫庭雲一把扣住手腕,「一隻破杯子而已,賠他們就是,犯不著撿了。」
突然被人鉗住手腕,秦箏有些難為情地看著他道,「今日溫兄請客喝茶,若還賠上一隻杯子,我實在過意不去,要不……要不這杯子算我頭上吧?」
溫庭雲像是沒聽見他說話,皺著眉頭,用拇指在秦箏手腕上摩挲了幾下,倒把秦箏摸得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匆忙收回手來。
秦箏見他神色不好,想緩解一下自己被摸出雞皮疙瘩的尷尬,口不擇言道,「溫兄這是怎麼了,難道還略懂醫道?方才……是在號脈嗎?」
溫庭雲沉吟許久,一本正經道,「嗯。」
秦箏心一沉,猜到他是想看自己會不會武功,江湖中傳言自己武功被毀經脈盡斷,稍會些武功的人隨便一號便能知道,便小心翼翼問道,「如何?」
哪料溫庭雲胸有成竹地答,「喜脈。」
秦箏噎住,順著他胡說八道,「幾個月了?」
溫庭雲一臉陰沉,「三個月,可是保不住了。節哀。」
「……」秦箏實在搞不明白這人為什麼要跟他面前唱一出莫名其妙的大戲,但是又有點想陪著他演一演,便扼腕嘆息道,「罷了,孩子爹始亂終棄,生下來也是個苦孩子,保不住也是命。」
溫庭雲這次終於繃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雙手扶著秦箏站穩,還不忘像個長輩似的拍了他兩下,道,「許久沒人這麼陪著我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了,秦兄別來無恙啊,換了名字你這脾性還是老樣子,讓人想認不出來都難呢。」
秦箏笑容僵在臉上,十分無奈。這個高自己半個頭,看上去比自己年輕的刀客,到底有什麼意圖,雖然言語之間試探了幾次,可秦箏總覺得他沒有惡意,這才捨命陪君子地耗到現在。
「大家都在找他,你怎麼確定我就是這個人呢……」秦箏盯著自己的腳指頭低聲道,「再是惡名如雷貫耳,秦箏也不至於落魄至此,你看我滿身風塵,連個容身之所都沒有,討杯酒喝討到這裡才偶遇了溫兄,方才那賣酒的小販還想轟我出去呢,」
自說自話把自己說可憐了,秦箏有些無力地輕輕推開溫庭雲的手,往門外邊走邊道,「我是陳大俊,怎麼可能是他,你認錯人了。今日多謝溫兄賜茶,許久沒喝過這麼好的茶了,萍水相逢而已,陳某這就告辭了,後會有期。」
剛走到門邊,溫庭雲突然道,「你說那隻茶杯算到你頭上的……你走了我找誰去?」
秦箏掏了掏衣服口袋,身無分文,要賠也賠不起,都怪自己沒錢還逞強,只好硬著頭皮裝沒聽見,徑直出了門下樓去。
直到出了那拍案驚奇茶館兒,秦箏才想起來酒壺被姓溫的怪人要走了,說是去裝酒,結果自己忘記要回來,酒壺沒了就等於命沒了,這又折回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