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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6:41:47 作者: 木子金三
    邵和眼珠子動了動。

    大山此時卻忽然道:「邵和,如果叶音現在是個又老又丑的女人,你還念著嗎?」

    「你到底是念著叶音,還是念著叶音背後所代表的權勢與榮華。」

    「住口。」邵和一拳打過來,大山沒躲,生生受了。他吐出一口血沫:「邵和,你歸降吧。」

    邵和兇狠的瞪著他。

    大山恍若不覺:「說不定你還能當個異姓王。」他冷笑一聲。

    邵旦都快給大山跪了,別再火上澆油了。

    其他人站在旁邊不吭聲,邵旦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大山忽然道:「邵和,你真是個孬種,呸。」

    他扔開邵和,大步離去。

    大山從前不認字,不念書,不懂禮義廉恥,所以他外表憨厚,但乾的都不是什麼好事。

    他跟著邵和加入以前的天林軍,他知道張元慶不是好人,那又怎麼樣,反正他大山也不是個好東西。

    他只聽邵和的。

    可是他不能接受邵和為了一個女人變成懦夫。馮五七死了,他難過,也只是難過了。

    去他爺爺的歸降,其他人他不管,反正他寧死不降。

    大山以為他很快就要被邵和放逐,但出乎他的意料。邵和什麼都沒說,反而給他送了禮。

    之後邵和又讓大夫給他把脈調理身體。

    他還是喜歡叶音,但是大山有句話說對了,如果現在叶音又老又丑,他還喜歡嗎?

    邵和不知道,因為這只是種假設。

    如果假設能成立,那麼他希望自己沒有對馮五七出手。可以用別的方式警告馮五七手別伸太長。

    當一年當中最熱的時候到來,大寧的軍隊已經到了西州附近的新游縣。

    邵和讓人給大寧主帥寫了封信,送往主帥營帳,信很簡短。

    「如今兩軍相安無事,大寧為何挑起戰爭。」

    池明賢下意識看向顧澈。

    顧澈斂目:「天臨軍勾結奸臣應家,亂大寧內政,其心可誅。」

    池明賢:……

    原來當初把應家人發配西南,還有這麼一個隱藏原因呢。

    池明賢扯了扯領子,他後心出了好多汗,不知道是熱的還是被顧澈嚇的。

    池明賢想了想,略加潤色便回信。

    是夜,邵和看著快馬送來的信件氣笑了。

    邵旦拿過去看,氣不打一處來:「這潑咱們污水呢。」

    「真是偽君子。」

    邵旦急了:「哥,咱們得反擊啊。至少要先表態。」

    他們又不是受氣包,大寧說什麼就是什麼。

    邵和:「真正的主事不是池明賢,顧澈應該也來了。」

    邵和之前跟顧澈合作過,憑著直覺和經驗斷定。

    大山眉頭皺的死緊,如果說叶音英勇善戰,那麼顧澈就更難纏。他從不覺得顧澈像外人說的那樣清風朗月。

    「不如把此事挑破如何。」大山建議道。

    顧澈曾當了幾年皇帝,雖然現在禪位,到底身份敏感,他不信京里那些人不生事。

    只要能拖大寧後腿,他們目的就達到了。

    邵和不語。

    大山急了:「大帥,你還在想著女帝對你的看法嗎?」

    邵和一個眼刀子甩過去,大山頓時閉嘴。

    邵和給邵旦使了個眼色,次日有小隊帶著大量珠寶和銀票北上。

    數日後,新游縣的池明賢以天臨軍勾結罪臣,亂大寧內政為由,向天臨軍宣戰。

    同一時間,金鑾殿上。

    一眾官員在稟報完國事後,大太監正要高聲唱和:「有事……」

    「聖上,臣有本啟奏。」

    叶音看了過去,是一個四十出頭的言官,國字臉,眉間紋路很深。

    叶音眯了眯眼:「洪愛卿有何事?」

    「老臣聽聞朔應帝近來病情加重,十分擔憂,可否能探望一番。」

    叶音點了點扶手,「洪愛卿,朔應帝的身體自有宮內太醫調理。洪愛卿如今出此言,難道是信不過宮裡的太醫?」

    「自然不是。」洪言官拱了拱手:「聖上,老臣只是聽了一些傳言。」

    叶音:「說來聽聽。」

    洪言官垂首:「有消息稱朔應帝在新游,更有傳言,此次帶兵攻打天臨軍的主帥不是池大人,真正的主事人是朔應帝。」

    叶音靜靜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洪言官繼續道:「行軍打仗,舟車勞頓,朔應帝病在身里,老臣恐朔應帝受不住。」

    這是在給叶音明晃晃挖坑。畢竟顧澈禪位是因為顧澈病重。如果顧澈不再病重,那這皇位上坐的該是誰?

    如果顧澈真的病重,那麼叶音派一個病重的人去行軍打仗,未免薄情寡義。

    曾經被顧澈一手提拔上來的人又該怎麼看叶音。

    桓瑾眸光一顫,悄悄抬頭看了一眼上首的女帝。

    您會怎麼應對呢。

    桓瑾看著言辭鑿鑿的洪言官,他其實已經信了朔應帝不在京。

    果真如此,獨身一人的女帝又該如何應對大臣。

    戰場和朝堂可不一樣。

    桓瑾在朝堂上不動聲色的掃了一遍,顧庭思和顧朗果然都不在。

    叶音微微昂首:「洪愛卿的意思,便是篤定朔應帝在新遊了,是嗎?」

    洪言官猝不及防對上女帝平淡的眼,心裡一緊。但想到天臨軍送來的信和財寶,他心一橫,跪下道:「聖上,老臣曾經也是朔應帝的臣子,還望聖上開恩,讓老臣探望朔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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