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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6:41:47 作者: 木子金三
    王氏笑意盈盈:「新年好。」

    方白又去給顧澈敬茶,今日大年,顧澈也露出笑。

    方白後來吃嗨了,抱著年糕喜極而泣:「咱也能吃上年夜飯了。」

    自從家裡人沒了,方白就再也不敢想年夜飯了。

    天上爆起煙火,小子們都滿心歡喜地看。之後又去鬧王氏,把王氏誇得天上有地下無。

    熱熱鬧鬧的一夜過去了,次日,王氏和顧庭思一早煮了湯圓。王氏還給每人都發了壓祟錢。

    顧澈摩挲著手裡的壓祟錢心情複雜。顧朗背過身抹小眼淚。

    顧庭思趕緊把人抱出院子,離得遠了,小孩兒哇地一聲哭開了。

    「四姑姑,我好想娘,想爹,想曾祖母…」

    顧朗是顧府最小的一輩,每年初一他收到的壓祟錢都是最多的,娘會溫柔的抱著他,蹭蹭他的小臉。

    曾祖母也會一臉慈愛地摸摸他的小腦袋。

    悲傷如潮水般湧來,將小小的顧朗淹沒透頂,他難受卻不能表達出來,只能靠哭聲宣洩。

    「誰那麼晦氣,大初一哭個屁。」周圍人家傳來不滿。顧庭思不得不抱著侄兒跑得更遠些。

    最後顧庭思在湖邊停下,顧朗已經哭累了,顧庭思抱著他慢慢走,平復心情。

    「他睡下了?」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顧庭思回頭,不是叶音和顧澈又是誰。

    顧澈伸手把顧朗接過去:「我帶朗哥兒轉轉,阿音帶你去散散心。」

    顧庭思忙道:「不用,我…」

    叶音拉著顧庭思走遠了,新年新氣象,叶音不想顧庭思被顧朗悲傷的情緒傳染。

    人要向前看。

    王氏今日也沒開鋪子,帶著方白他們逛街,買了不少零嘴,她還給方白的妹妹買了兩根紅頭繩和一對絹花。粉白的顏色襯的小姑娘格外嬌俏。

    小姑娘紅著臉,脆生生道:「謝謝嬸嬸。」

    王氏:「喜歡就好。」

    她偏頭對方白他們道:「給你們的壓祟錢自由支配,改明兒開鋪子,按三十日算,便給你們結一回月銀。」

    幾個小子先是一愣,隨後猛地撲到王氏身上:「嬸嬸你真好,我們最喜歡你了。」

    如此作態引得旁人側目,氣得王氏要攆人,幾個小子又嘻嘻哈哈跑開。

    王氏嗔罵道:「一群臭小子。」

    玩了兩天,王氏又帶著人賣點心去了。

    而文大郎的酒樓也終於開張了,他本來還愁第一天用什麼吸引客人,沒想到顧澈給了他一個驚喜。

    最開始看見海膽,文大郎是拒絕的,但是品嘗後…

    真香~

    沿海地帶的人少有吃不慣海鮮的,相反他們嘴刁,一口便能嘗出食材鮮與否。

    羅父也是客人之一,他心裡其實並不看好文大郎,但他疑惑文大郎怎麼跟師老爺搭上線的。

    酒樓的大堂和包廂很快坐滿了人,不過多數是文大郎生意場的夥伴,有些是看文父面子。

    剩下小部分才是單純嘗鮮。

    開頭的十來道菜品都是本地司空見慣的海鮮,烹飪手法不出彩,總的來說不功不過。

    就在眾人有些疲乏時,小二竟然又呈上了新菜。

    「這是什麼?」

    「搞得跟暗器似的,我摸…哎喲…」有人手賤摸海膽,被扎的哇哇叫。

    「有趣有趣。」

    「裡面這個黃色的,不會就是給我們吃的吧。」

    已經有老饕動筷了,細細品味,「綿軟香甜,好吃!」

    「神奇,我吃著感覺有些像蛋羹,但卻又有一種蛋羹沒有的鮮甜。」

    「文大從哪兒尋來的好物?」

    眾人議論紛紛,但無一例外,都在愉悅品嘗這美味。

    文大郎俯視大堂,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

    有了今日這齣,他酒樓的名聲便打了出去。江南不好混,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文大郎對顧澈道:「你現在去收購海膽,多多的收。價錢好商量。」

    文大郎心中豪氣頓生,他要趁這幫老油條沒反應過來,宰波狠的。

    顧澈低著頭盤算從文大郎這裡賺到的錢,眉頭微擰。

    感覺還是少了。

    看來得多薅些羊。嗯,論【些】,不是【只】。

    沒多久,城裡便颳起一道風言,說海膽有助雄風。

    老油條們都麻了,現在新出一樣食材,都要這樣吹一波嗎。

    各個面上不屑,私底下該買的買,最後居然把海膽炒到了天價。

    顧澈見好就收,可憐文大郎背了鍋,人人都以為是文大郎在推波助瀾。

    羅父再見到文大郎,少不得陰陽怪氣。

    文大郎也火了,羅家對不起他妹妹在先,現在還敢蹦跳?

    文大郎的酒樓經營起來了,他便將心思放到羅茵茵和晉童身上。

    羅茵茵嫁去羅家沒多久,肚子就大了。而晉童不在家中陪孕妻,居然到處尋歡作樂。

    羅父也不管?

    這日文大郎的人跟在晉童的馬車後面,看到對方在一家青樓前停下,大搖大擺走進去。

    兩名家丁猶豫:「還跟嗎?」

    家丁乙咬牙道:「跟。」

    「公子發了話,讓我們摸清那小子都幹了什麼。」

    兩人其貌不揚,分兩次單獨進去,沒引起龜奴懷疑。

    兩人在角落匯合:「怎麼回事?青樓怎麼這麼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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