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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到宋子明墳上磕頭認錯

2023-09-18 16:40:49 作者: 艾依瑤
    宋羨魚出門時坐蕭愛的車,蕭愛知道蕭讓眉帶人去了程家,兩眼放光地提出送宋羨魚過去。

    到程家已經是四十多分鐘以後的事,程家的人都已經回來了,前院門口幾輛車停得橫七豎八,可見得到消息趕回來的人有多心急。

    此時東樓,程老夫人和程越阡夫婦已經程庭甄都回來了,程如玉也聞訊從醫院趕過來,除了一放暑假就被送去部隊、美其名曰提前適應艱苦環境的程玉儂,以及身體不太好、常年住在療養院的程老爺子。

    宋羨魚快步走到東樓院門外,就聞到沖鼻子的汽油味,耳朵里是周知月的大發雷霆:「蕭讓眉你瘋了是不是?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要這麼興師動眾?」

    看清院中光景,饒是宋羨魚有心理準備,也還是吃了一驚。

    洋樓大門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屋裡如何宋羨魚瞧不見,但院子裡,那些珍貴的花花草草全都攔腰折斷,連地燈都給砸了,蕭讓眉旁若無人地坐在唯一立著的一張藤椅上,十來個健壯的青年人分散站在各處,手裡都拎著根腕粗的鐵棍。

    庭院正中央,放著五個墨綠色汽油桶,三立兩倒。

    程老夫人大約是氣著了,兩臂被傭人扶著,正大喘氣,程越阡和程庭甄及程如玉沉默地站在那兒。

    至於程如晚和程如清兩姐妹,被四個青年人圍在中間,程如晚臉頰明顯紅腫,程如清則跌坐在地上,臉色發白,滿眼淚痕,雪白的裙子上不知道沾了什麼東西,瞧著很髒,頭髮又亂,十分狼狽,嗚嗚地哭著。

    周知月見女兒被折磨成這樣,心痛又生氣:「蕭讓眉你無法無天,太過分了!」

    「我過分?」蕭讓眉冷哼,「覺得我過分?好啊,那你們就報警,等警察來了,我也好好跟他們說一說你這兩個女兒乾的那些齷齪事,看誰倒霉!」

    周知月臉一陣難看。

    「敢欺負我女兒,就知道會有什麼後果,我告訴你們……」蕭讓眉一個個指了指周知月一家子,「這事還沒完!」

    正說著,蕭讓眉先瞅見宋羨魚和蕭愛,不過她的目光只在宋羨魚一個人身上,一改方才的凶神惡煞,笑容充滿和藹溫柔,「小魚。」

    蕭讓眉孩子似的朝宋羨魚跑過來,牽起她的手走到程如晚和程如清跟前,也不管旁邊那些人什麼臉色,聲音一冷:「道歉!」

    「蕭讓眉你別太過分!」周知月想上前,卻被她身邊的青年人攔了下來。

    周知月見這架勢,分明就是土匪進村,「蕭讓眉你到底想幹什麼?信不信我真報警!」

    「你報,現在就報。」蕭讓眉一點不懼,「看看你女兒做的那些骯髒事傳出去,誰還敢娶!」

    周知月牙根咬得咯吱響,她的三個孩子都沒成家,若被外面知道她女兒這般連死人都不放過,不知道要被傳成什麼樣子。

    不僅程如晚,就是程如清和程如玉的婚事都會受影響。

    想著,她把矛頭對準程庭甄,「二弟,晚晚和清清是你親侄女,你不能不管!」

    程庭甄已經知道了宋子明送葬路上的車禍是程如晚搗的鬼,也知道程如晚給宋羨魚投資的服裝品牌使絆子。

    若只是使使絆子,他可以當是小孩間的打打鬧鬧,可是在送葬路上安排一場事故,一個弄不好就會出人命,程庭甄一向重情,心腸軟,也好說話,不過這一次,他沒幫著周知月說話。

    「二弟!」周知月提高聲音。

    程庭甄說:「晚晚做錯了事,道歉也是應該的。」

    「可她已經打了晚晚,還不夠?」周知月見程庭甄是冷了心腸,又看向程老夫人,「媽……」

    「這事誰說話都不好使。」蕭讓眉聲音冷漠,不過程老夫人到底是長輩,她多解釋了一句:「您剛才已經聽說程如晚都幹了些什麼,居然在小魚養父的送葬路上動手腳,這是人幹的事?當時我聽到送葬車隊遇到車禍,十幾輛車追尾,您知道我多擔心害怕麼?小魚又懷著孩子,一不小心就是一屍兩命。」

    「還有那個程如清,害死暖暖,雖說暖暖不是我親生的,可她害死暖暖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暖暖是我女兒,她們這姐妹倆害完暖暖又來害小魚,換成是您,您能忍得了?」

    「總之我不能忍!」蕭讓眉說:「她們今天必須道歉,不僅向小魚道歉,還得去小魚養父墳前磕頭認錯!」

    這時,坐在地上的程如清忽地嘔吐起來,吐出來的東西跟花生醬一樣不堪入目,蕭愛跟著胃裡一陣翻騰,趕緊撇開眼。

    周知月看見程如清一張臉白成紙,又見她吐個不停,眼眶都紅了,想上前,卻又被攔住,於是把充斥怒火的目光落向蕭讓眉,「你對清清做了什麼?」

    「不過是給她吃了點花生派,怎麼,這就心疼了?」

    蕭讓眉說的『吃了點』,可不是真的只是吃了點,「她不是喜歡吃麼?索性我就讓她吃個過癮。」

    程如清似乎是被嚇到了,除了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程如晚沉默著,落在宋羨魚身上的目光,冷漠陰鷙。

    蕭讓眉再次讓她道歉的時候,程如晚不反抗,卻也不開口。

    「大哥,看來你女兒還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蕭讓眉對程越阡說:「你知道我這人什麼脾氣,做事最不喜中途放棄,我們就這麼耗著,什麼時候我耐心耗盡了,我就一把火把這燒光。」

    因為潑了汽油,有一點火星兒這都得化成火海,就算打119,等消防員來了,這都燒光了。

    程越阡知道蕭讓眉說到做到。

    蕭讓眉雖是蕭家的人,嚴格來說已經出嫁,是程家的人,雖離了婚,但若跟程越阡一家鬧起來,外面只會說他程越阡治家不嚴。

    到時候董事會那些老東西肯定要借題發揮,家庭都治不好,還能治集團?

    程越阡又想,自己女兒做錯了事,確實該道歉,挨的那幾巴掌也是她該受的,不給點教訓,他這女兒永遠不知天高地厚。

    至於程如清,十幾年前欠下的債,現在還了也好,省得提心弔膽,不知道蕭讓眉什麼時候來算這筆帳。

    想到這,程越阡看向自家那倆狼狽不堪的女兒,開口:「我從小教你們敢作敢當,既然做了,就別怕承認,給小魚道個歉,以後見面就當這事沒發生,還是一家人。」

    這話說得十分冠冕。

    程如晚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母親,冷冷一勾唇,朝宋羨魚說了句:「抱歉啊,我不該針對你做那些事。」

    語氣里的敷衍,很明顯。

    話音未落,只聽耳邊啪一聲響,臉也不由自主往旁邊偏過去,緊跟著臉頰火辣辣地痛開,傷上加傷,程如晚只覺半張臉漸漸變得麻木。

    「三十好幾歲的人,道歉也不會?」蕭讓眉呵斥。

    「蕭讓眉!」周知月眼眶通紅,「別太過分!」

    許是被氣著了,她翻來覆去就會說這麼一句。

    「好了!」程老夫人緩過一口氣,怒道:「道歉就好好道歉,一點一家人的樣子都沒有,以後誰再敢做同根相煎的事,都給我滾出程家,永遠不許再回來!」

    說完,程老夫人拄著拐杖,在女傭的攙扶下離開東院,背影氣勢洶洶,大有眼不見心不煩的架勢。

    臨出東院大門,程老夫人停住腳步回頭:「連孩子都管不好,明天起你們倆把公司的事交給庭甄處理,好好在家教育孩子。」

    周知月臉色更加難看。

    程越阡也皺眉:「媽……」

    「就這麼定了。」程老夫人不容反駁,「還是,我老了,說話不好使了?」

    「……」程越阡沒敢再說。

    ……

    不知道是不是程老夫人的話起了作用,第二次道歉,程如晚認真了許多。

    等程如清抽抽噎噎地也道了歉,蕭讓眉並沒立刻罷手,纖縴手指點了兩個青年,「你們帶她去宋子明墳前,看著她規規矩矩磕頭認錯,才能放了她。」頓了一頓,蕭讓眉補充:「記住,是規規矩矩磕頭認錯,凡是態度有一點不端正,就讓她跪到端正為止。」

    被點到的兩個青年一左一右押著程如晚要走。

    「你們放開晚晚。」周知月急了。

    蕭讓眉抬手臂攔下她,「放心,只要你女兒乖乖認錯,他們不會拿她怎麼樣。」

    周知月慍怒地看了蕭讓眉一眼,對程如玉說:「你快跟上看看,別讓他們欺負你姐姐。」

    程如玉也不放心,抬腳跟上。

    剛出庭院大門,程如玉瞅見程如晚佇立在原地,任由左右兩名男青年如何催促都不動彈一下,她的視線看向東邊,神情怔怔的,程如玉順著她的視線,瞧見的是季臨淵的車。

    季臨淵把車穩穩靠路邊停下,駕駛座車門推開,男人筆挺的身軀如松如柏,目光從程如晚臉上一掠而過,淡泊如涼水。

    「臨淵……」程如晚心頭一陣刺痛,想上前,無奈被人攔住,身不由己。

    於是又喊了一聲:「臨淵!」

    季臨淵恍若未聞,跟程如玉點了下頭,背影很快消失在院門口。

    蕭讓眉帶著人忽然闖進門,程如晚都不曾害怕過,這時候她害怕了,似乎她已經徹底失去了那個男人。

    上次去B大找宋羨魚,她哪裡是真去找宋羨魚,她只是太想見季臨淵,去VINCI集團找他,他沒接她的電話,前台也不讓她進。

    所以才編了個藉口去B大門口假裝與他偶遇。

    還記得那天,她十分欣喜地走到男人面前,想讓他看一看自己年輕了一些的面龐,可那個男人自始至終都沒拿正眼看過她,甚至在她與他打招呼的時候,也只是很敷衍地嗯了一聲。

    比之十多年前更加冷漠,冷漠到她幾乎要不認識他了。

    現在,季臨淵連一個簡單的『嗯』都不願再施捨,是為了宋羨魚麼?

    「季臨淵!」程如晚拼盡了全力,吼道:「你會後悔的!」

    程如玉看著姐姐為情所困的樣子,暗暗一嘆:「姐,算了吧,他已經有老婆了,再不久孩子也要出生,你這又是何苦?」

    「他心裡沒你,你做這些,只會將他推得越來越遠,最後連見面點頭的交情都沒了。」

    「我就是不甘心,我那麼愛他,不過是糊塗了十多年,他就移情別戀,世上的男人都一樣薄情寡義!」

    程如晚流下淚,「我一定會叫他後悔。」

    程如玉:「……」

    ……

    東樓院子裡,程如晚走後,周知月瞪了眼蕭讓眉母女,扭頭朝站著看熱鬧的傭人凶:「還不快把這裡收拾乾淨!」

    傭人立刻散開行動。

    周知月把程如清扶起來,程如清看清是母親,投進她懷裡嚎啕大哭,邊哭邊喊:「我不要吃花生派!媽!嘔——」

    程如清下顎的位置有清晰的手指印,地上到處都是她嘔吐的痕跡,周知月能想像出來蕭讓眉帶來的這些人是怎麼逼程如清吃東西的,想來吃的量也不會少。

    事實正如她所想,蕭讓眉逼她吃了一箱子的花生派,此後,程如清連花生的味兒都不能聞。

    周知月心疼女兒,越看蕭讓眉母女越礙眼,說話分外不客氣:「這事我記下了!」

    蕭讓眉沒來得及說話,程庭甄開口:「大嫂,清清當年害暖暖過敏死亡,我看在她年紀尚小,又是我親侄女的份上不與她計較,現在她和晚晚都是成年人,仍一而再再而三針對我女兒,你是不是覺得我好說話,所以我女兒好欺負?」

    程庭甄很少用這樣嚴厲的口吻說話,周知月詫異地看著他,又聽他說:「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們有錯,眉眉也鬧了,以後望你和大哥管教好子女,再有下回,別怪我不客氣。」

    「媽說讓你們好好休息,公司的事交給我管,明天我們一塊去公司,把工作的事交接一下。」

    在集團,程越阡是董事長,所有人都默認程氏已經是程越阡的,程庭甄一度也這麼認為,不爭不搶,很多事服從程越阡的安排,比如前段時間海外生意出現問題,那就是個爛攤子,程越阡讓程庭甄去處理,程庭甄二話沒說一去一個多月。

    現在這架勢,苗頭不大好。

    周知月看了眼程越阡,笑了笑:「媽是在氣頭上,隨口一說的,再說公司那麼多事,你一個人哪裡忙得過來?」

    「媽是不是隨口一說,現在過去問一問?」程庭甄說。

    周知月一堵。

    程越阡岔開話題:「這事回頭再說。」又轉頭對蕭讓眉道:「晚晚和清清都道了歉,你把我家弄成這樣,我大舅子也被季臨淵找人檢舉了,現在還在革職查辦,晚晚和清清再有多大的錯,你們也該消氣了,天色已經不早,家裡亂,就不留你們在家用晚飯,要不我請你們去酒店?」

    這話聽著像賠罪,其實不無下逐客令的成分在裡面。

    說話間,季臨淵走過來。

    宋羨魚瞅見他,眼眸都亮了。

    蕭讓眉鼻腔里哼出一聲笑,說:「不必,以後你們把該管的管好就行了。」

    「小魚小淵,我們走。」

    蕭讓眉帶來的打手先一步離開了。

    程庭甄有些話想對宋羨魚說,跟三人一道去了貢院。

    等人一走,周知月環顧滿園狼藉,扶程如清進屋,瞧見屋裡但凡能砸的統統被砸爛,再也繃不住,一腳踢飛腳下的殘破壁畫,「蕭讓眉簡直欺人太甚!」

    她又把氣撒在傭人身上,「你們是怎麼看家的?被砸得一點不剩,一群廢物!」

    ……

    晚上蕭讓眉和程庭甄在貢院吃的晚飯,蕭愛離開程家後接到了母親的電話,直接開車回了蕭家。

    吃完飯,程庭甄提出單獨跟宋羨魚聊兩句,這會兒太陽還沒完全落下去,宋羨魚跟程庭甄去院子裡散步。

    程庭甄看著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女兒,對於宋羨魚,他其實沒多少感情,不像程玉詞和程玉儂長在身邊,長久陪伴產生了羈絆。

    更多的是責任和虧欠。

    若不是自己二十年前犯下的錯,她也不至於與親人分離這麼多年。

    「說實話,你心裡有沒有怨爸爸?」程庭甄眼神溫暖而深厚,「自從知道你才是我和眉眉的孩子,我沒做多少彌補,很長一段時間在處理海外的生意,你被人欺負,我一點都不知情,更沒能及時替你討回公道。」

    「我實在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頓了一頓,他又說:「更不是合格的丈夫。」

    宋羨魚沉默不語。

    程庭甄是不是合格的父親她沒有資格評判,但心裡也認為,他算不上合格的丈夫。

    宋羨魚和大多數女人一樣,對男人的出軌容忍率為零,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肉體上的。

    蕭讓眉敢愛敢恨的脾氣,在程庭甄出軌後還能維持七年婚姻,可想她曾經也是深愛著這個男人的,只是那份愛,終究沒經得住失望的侵蝕和喪女的打擊。

    愛之深責之切,蕭讓眉始終不肯原諒他,恰是沒放下的表現。

    「以後遇到什麼事,記得第一時間來告訴爸爸。」程庭甄說:「我會盡全力幫助你,不管什麼事。」

    宋羨魚彎起唇。

    程庭甄又說:「如果你有時間,就多陪陪眉眉,她需要你。」

    ……

    這時候,蕭讓眉和季臨淵坐在客廳沙發里,兩人一轉頭,就能看見院子裡並肩漫步的父女倆。

    「謝謝你借的人。」蕭讓眉視線鎖定在宋羨魚身上,嘴裡的話卻是對季臨淵說的,「個個身手不凡,干起活來十分利落。」

    季臨淵身邊養著個混H的人,圈子裡不是什麼秘密。

    事實上,國內大部分大老闆都會在背地裡養幾個見不得光的人,用來處理一些特殊事件。

    季臨淵交疊雙腿,背部靠著沙發背,兩手在身前交扣,視線也落在院子裡那抹倩影上,聞言嘴角勾了一下,「您用著順手就好。」

    老闆養混混,嗯……

    某瑤有個鄰居,姑且叫他X,他小時候是那種說話舌頭打結,小學三年級不知道1加1等於2的笨小孩。

    十幾年後的現在,他在無錫跟著一個大老闆混,手底下管著十幾號人,幹些拿刀的事。

    一開始他只是跟著那大老闆手下的混混頭子干,憑著一股傻勁,打架沖在第一個,揮刀就上,不管不顧。

    憑著那股傻勇和狠勁兒,X在那混混頭子被人弄殘後,接了混混頭子的位子,也成了他們那塊人人認識的人物。

    我一個堂哥,在蘇州跑長途運輸,有時會去無錫,不管遇著什麼事,都給X打電話,X一個電話就能擺平。

    可能是跟他從小認識,見證了他一路被欺負長大的歷史,某瑤不覺得他是個壞人,也一直認為,好與懷沒有絕對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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