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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6:36:15 作者: 少地瓜
說起報喜鳥,她又不由得想到報喪鳥林平……唉,這是何等天懸地殊的巨大差異!
廖無言都給她逗樂了,「書不愛讀幾本,倒滿嘴胡謅……」
話雖如此,可也沒瞧著多討厭。
晏驕跟龐牧湊在一起看信,先見裡頭滿紙鐵畫銀鉤,就忍不住贊了一聲,然後才細細看內容。
寫信人詳細的描述了他在宴會上無意中聽過的一樁奇事:
有個專跑布料生意的商人某次赴宴吃酒吃醉了,偶然間說起一件傷心事,原來他姐姐在他二十一歲的時候突然失蹤了,他姐夫說是姐姐早有外心,跟外頭野男人跑了,可他卻隱約覺得不是這麼回事兒,也根本不信,兩人還因此吵過許多次,最後徹底翻臉,兩家也幾乎沒了往來。
如今十一年過去了,那個商人始終沒放棄過尋找姐姐,但自己也知道機會渺茫,所以心中愈發苦悶,終於在一次酒後失態,將胸中隱藏多年的苦水倒了個乾淨,幾番輾轉流傳之下,被廖無言的師弟聽說了。
第124章
長久以來的一團亂麻突然跳出來一根線頭, 貼心程度不亞於雪中送炭,晏驕和龐牧欣喜之餘卻又不免擔心這是否過於巧合。
廖無言道:「先前我也是那麼想的, 不過你們看到最後就知道了。」
他的師弟臨清雖然瞧著是個不著邊際的浪子, 但實際上辦事很有分寸, 聽到這個消息後就開始多方尋找。幾經周折,終於先跟那名商人的好友接上頭, 確認了消息的準確性,這才給廖無言來了信。
信上零七碎八的信息說了很多, 但晏驕和龐牧卻一眼那看到了關鍵的兩句:
那兄妹二人的母親恰是西北人士,而她本人當年也因為牙齒生的不好而拖到二十歲才說上親,失蹤時二十五歲,這事兒不少人都知道。
十一年前邊關戰事正酣, 多少人流離失所, 一個兩個人失蹤並不稀奇,可同時滿足年齡、身份和特徵的的兩個不同人?這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位商人知不知道姐姐當時是否有身孕?」晏驕問道。
之前他們曾請了一位有經驗的穩婆辨認胎兒屍骨,穩婆說看上去大概有三個月了, 這個時間有些尷尬,因為很可能小部分反應不怎麼敏感的孕婦自己都覺察不出來,更別提身邊的人了。
廖無言搖頭, 「我還沒來得及回信,他也沒想到這麼細, 不過既然那位叫王順的商人自己沒說,估計也不清楚自家姐姐的情況,不然照苦苦追查十一年還不放棄的情形看, 反應不至於這么小。至於死者自己知不知道,眼下也無從查起,只有天知曉。」
他喝了一口茶,繼續道:「如今臨清已經在嘗試與王順聯絡,再問過細節。」
晏驕聽後感激不已,「有勞了。」
到底是廖無言的師弟,思想覺悟就是高,聽聽,本來跟自己無關的事情還如此賣力幫忙,真乃吾輩楷模!
廖無言渾不在意的擺擺手,「他不過天地間一浪蕩子,閒著也是閒著,有這正經事做倒還好些。」
他這樣一副不用白不用的表情,倒是叫晏驕越發好奇了,聽上去那位臨清先生……不怎么正經的樣子?
廖無言好像特別擅長窺探他人內心想法,晏驕心裡不過略冒出來這個想法,他就在那頭笑了,「有見的時候,之前他還在信上說要瞧瞧我認的義妹來著。不過他那人頗有些不拘小節肆意妄為,來日若鬧起來,你也不必同他客氣。」
還沒見面就先說有鬧起來的可能,所以這位臨清先生到底是何許人也?
晏驕還沒說話呢,龐牧先就笑起來,「到底是你更有臉面,我同他也算認識幾年了吧?他卻從沒想過來瞧瞧我。」
晏驕失笑,「只怕是來看稀罕吧。」
自打那日與邵離淵京城分別之後,她就時常會生出一種荒謬的感覺:仿佛當日接的不是刑部捕頭令牌,而是一盞聚光燈,不管走到哪兒就能自動吸引關注,而大家看她的神色中顯然好奇和探究多過敬畏。
簡而言之,就是物以稀為貴:男人國里突然蹦出來一個女人,誰都想抓緊了瞅兩眼。
不過也不是吹,說起來,她和龐牧兩個真該算是這一二年間風頭最盛的一對。
龐牧本身就夠惹眼了,再加上一個異軍突起的頭號女捕頭,這樣的強強聯合想不惹人注意都難。
況且晏驕有時候自己也在心裡腹誹,按照古代平均結婚年齡來看,她跟龐牧的組合真可謂是超齡未婚剩男剩女,估計外界群眾也很好奇這倆異端是怎麼看對眼兒的……
如此一對著名大齡未婚名人組成的夫妻檔,換了她也想去看看啊!
「對了哥,」晏驕在心裡飛快的過了幾個念頭自我娛樂之後,換到廖無言旁邊的座位坐下,「死者的丈夫高強是做什麼的?」
廖無言看了她一眼,「情殺的情況確實比較多見,你懷疑是他做的?」
晏驕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單純從概率上來看,他的可能性比較高。而且死者的弟弟不也說麼,是姐夫單方面說姐姐生活不檢點,實際上根本拿不出合理有效的證據。我簡單的假設下,如果女方真的有情人,根據現在下落不明的事實,無非兩種可能,第一,女方真的跟人跑了,咱們要想方設法調查她的情人;第二,夫妻二人因此事爭執,男方殺死女方後撒謊。而如果女方沒有情人,那麼男方的嫌疑就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