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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6:36:15 作者: 少地瓜
她這麼想著,竟不自覺就說了出來,結果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對勁:
嗯?怎麼還有二重唱?
雖然個別字眼不同,但意思確實都是這麼個意思。
晏驕本能循著聲音來源處望去,隔著圖擎的肩膀,跟齊遠對視,兩人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驚訝和一種英雄所見略同的激動。
每次這倆人同時出現,圖擎就莫名心累,真的不想夾在他們中間,於是默默地換了個位置。
龐牧和廖無言這兩個大家長看他們的眼神活像在看兩個調皮搗蛋的熊孩子,既好氣又好笑。
就聽齊遠又小聲逼逼:「估計也不是真就這麼嚴,求求情沒準兒還能多得幾天。不然若是回頭那官兒查出來,奏章還在半路上,正好撞見三個月,豈不要邊跑邊割頭?」、
晏驕哇了聲,順著想了下那場面,也覺得難度很大。
眾人頓時一陣沉默,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廖無言飛快瞥了龐牧一眼,才要說話,卻見兩人齊齊抬手,動作整齊劃一的在嘴邊劃了一道,然後非常自覺地閉緊了嘴巴。
兩人同時發現了對方的動作,都從眼中流露出意外的狂喜,然後輕輕碰了下拳頭。
廖無言放棄勸說,痛苦的捏了下眉心。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龐牧面無表情的指著一旁的靠背椅子,「都去那邊坐著去,只許聽,不許插嘴。」
晏驕瞅了他一眼,乖乖過去坐下,晃了晃腿兒,又跟齊遠小聲嘀咕,「一言堂啊……」
「是啊……」
圖擎用力別開頭,肩膀一抖一抖的。
龐牧真是氣不得笑不得打不得罵不得,好一陣氣血翻滾。
稍後自己狠狠吐了口氣,這才要繼續方才的討論,可一張嘴就沒詞兒了,憋了半日,只好訕訕看向廖無言,「先生請講。」
廖無言呵呵幾聲,心道你這准又是被氣的忘了說到哪兒了,偏拿我來填補。
「兩案線索如此之少,單偶然二字實在說不過去。」廖無言已經飛快瀏覽完所有卷宗,心中有數,當即侃侃而談,「王慶為人頗有幾分張揚,回鄉後大肆修建宅院,盤踞大半條街,又驅逐攤販,平時外人無故不得擅入。案發次日,慣用的菜販上門送菜,敲門許久卻無人來應,又不敢擅闖,便先去旁家送菜,待到再回來時卻依舊如此。他心覺有異,從門縫內窺探,卻見滿是血跡,便報了官。」
「經仵作驗屍,王慶及其家人乃是深夜被害,而次日辰時才被發現,兇手早已跑遠,所以並沒有人證。」
「那劉知文卻是闔家去城外別院,本就是私家宅邸,自然更沒有外人目睹。還是三日後本宅的人按照約定去接人,這才發現早已變成滿地死屍。」
一回作案沒有人證也就罷了,可連著兩次都無人發現,這就不好用單純的巧合來解釋了。
晏驕一邊聽,一邊在腦海中飛快將各類信息總結歸類,最後刷的舉起手臂,眼巴巴看著龐牧,渾身上下都在發散一個信號:
我要發言!
龐牧拿她沒法子,也知她不是亂來的性子,嘆了口氣,點點頭,「說罷。」
「我要看仵作的驗屍報告!」
不必龐牧允許,那頭郭仵作已經主動將看完的報告遞了過去。
晏驕道了謝,一目十行的掃完,閉著眼睛沉思片刻,然後啪啪啪丟出一串問題:「兇手短時間內殺死數十人,刀口整齊,深淺大小几乎一致,證明他完全沒有猶豫,也從一開始就很熟練。其手段極其殘忍果斷,可有圈定來歷和職業範圍?」
龐牧翻了翻另一份公文,「兩邊都認為是屠夫和習武之人,或者曾有過行伍經驗。」
「我覺得廚師也可以加上去。」晏驕拿著自己的小本本記下。廚師既要練刀工,平時也少不了殺雞宰鵝,各方麵條件都很符合,「既然認為死者是被下藥的,是何藥物可查明了?」
求生欲是很驚人的東西,別說殺人,便是一口氣殺幾十隻雞都要累死了,一旦其中一人喊破或是掙扎,兇手都不會得逞。
可驗屍文書上卻明確寫了,這些死者被害時都安靜得很,便是掙扎也很輕微,明顯不符合常理,那麼肯定是被下藥了。關於這一點,大家都沒有異議。
龐牧點頭,「大約是蒙汗藥一類。頭一個案子是把藥下在井水裡,而第二個案發地所在的別院用的是自山上引下來的活水,存不住,所以藥就下在鹽罐和油壺裡了。」
若是特定藥物倒罷了,銷售渠道有限,只要細細的查,總能有所發現。可偏偏是蒙汗藥,這種藥門檻極低,製造和獲取都很容易,隨便一點兒不乾淨的地方都有它們存在的痕跡,想查也無從下手。
第無數次懷念現代成分檢測設備的晏驕皺眉,謹慎的說:「就目前的線索來看,我個人更傾向於仇殺和特定人群虐殺,前者只要調查兩邊主要死者的行跡和交往人群,找出重合處就能找到線索;可若是後者,那就麻煩了。」
龐牧點頭表示贊同,「我與廖先生也是這麼想的。」
「兩家都這麼有錢,兇手沒搶點兒什麼?」見晏驕解了禁,齊遠也忍不住了。
龐牧倒是沒計較他擅自發言,自然接道:「就是這個才不好確定。兩邊都少了許多金銀,有現銀,也有銀票。而那些不易出手的珠寶玉器和古董之類,雖價值更高更方便攜帶,偏偏一件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