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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6:36:15 作者: 少地瓜
她的眼睛一點點睜大,才要說話,突然感到……胯下好像真的有熱流!
晏驕瞬間僵硬,並想爆粗口。
她好像確實……已經一個多月沒來大姨媽了!
最近也忙的厲害,她直接就把這事兒給忘了,現在看來,應該是前段時間壓力過大導致內分泌失調,如今漸漸適應了,該來的可能遲到,但終歸是來了。
難怪情緒失控!
她又急又氣又羞,反而又噼里啪啦掉了幾滴眼淚,急的龐牧抓著自己的袖子就給她擦,笨手笨腳的,幾乎擦破皮。
晏驕終於沒忍住狠狠捶了他兩把,「你是傻子嗎?疼死了!」
龐牧才要說話,就見她紅著眼眶喊道:「我要回去了,你不許跟過來!」
說著,扭頭就跑,只是姿勢怎麼看怎麼彆扭。
她都這樣了,龐牧反而更不放心,更要跟上去看看。
晏驕罵了他幾句,攆也攆不走,恨不得就這麼死了算了。
天下還會有比這更尷尬的事情嗎?
沒有了,絕對不會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回去的,只是直挺挺橫屍炕上,用被子捂著臉,恨不得把自己捂死,一了百了。
想死,真的想死!她沒有姨媽巾啊!
岳夫人一開始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見自家兒子滿臉慌張的追著人家姑娘回來,對方又面帶淚痕,一句完整的話說不出,她老人家就氣壞了,順手抓起掃帚,不由分說的抽了許多下。
「你,你這孽障!我這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生出你這麼個不知輕重的混帳種子!」
龐牧也是真懵:我,我幹什麼了?
偏是老娘下的手,便直挺挺站在那裡受了幾下,又抽空喊道:「娘,我真的什麼都沒幹,倒是晏姑娘瞧著不大好,您趕緊瞧瞧去吧!」
老太太這才回過神來,忙不迭調頭往裡走,走了幾步又停住,惡狠狠的沖兒子揮了揮手裡的掃帚,警告道:「你且給我站在這裡不許動,更不許進來,晏丫頭若有什麼,我饒不了你!」
龐牧點頭如啄米,急的跳腳,兩隻手都快搓破皮了,「知道知道,您老趕緊去看看吧!」
晏驕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只是面對稍後老太太緊急趕製的古代版姨媽巾各種憂傷。
瞧著好像是個小布袋,裡頭卻大有乾坤:
最底下是一層油紙,上面是堅韌又速乾的竹青紙,再往上又是兩種她不認識的紙張,最後才是常見的草紙。
唉,每當這種時候,她就分外懷念高度便捷的現代社會。
也不知老太太究竟怎麼跟龐牧解釋,又是怎麼打發他走的,自覺里子面子全沒了的晏姑娘表示自己一點兒也不想知道:
這才來了幾十天啊?
上司從野外撿她回來、上司陪她野外上茅房、上司目睹她在馬車裡睡得臉朝下平摔,如今她又在上司眼皮子底下……
她真是以一己之力解鎖了一切合理不合理的「上司與我二三事」……
晏驕忍不住無聲哀嚎,痛苦的抱住了腦袋。
真的是什麼里子面子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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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們拿著畫師根據韓老三口供畫的人像四處走訪,第二天下午就有了結果:畫中人正是之前曾被李春放火燒過房子的當家人李富。
這個結果一出來,大家就都精神了。
這李富也是個好身板,又與李春積怨頗深,村民曾不止一次的目睹過他們二人當街叫罵,可謂水火不容,如今失手將對方殺死也很說得過去。
時間、動機、能力全湊齊了,眼見著好像是天衣無縫,可不曾想李富被拿到衙門之後,矢口否認,死活不肯承認李春是自己殺死的。
「大人明鑑,」李富辯解道,「草民那日確實跟蹤李春不假,可出城之後就想開了。他不過爛命一條,草民卻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活,若殺了他,豈不髒了自己的手,又拖累家人,故而只是在他背後狠狠啐了幾口就家去了。」
聞訊趕來的晏驕冷眼瞧著,見他神色坦蕩,說沒殺人的時候神情舉止和眼神沒有一絲波動,顯然並未說謊。
可若不是他殺的,又會是誰?
「馬上就家去了?」龐牧追問道。
李富用力點頭。
「幾時到家?」
「酉時末。」李富不假思索道。
可龐牧馬上就將驚堂木一拍,冷笑道:「你說謊!」
「大人!」李富抖了下,眼中飛快划過一抹錯愕,「草民說的是真的!」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酉時末到家,可據本官所知,村中李三曾於當日戌時一刻去你家借鋤頭,當時你並不在家,是你妻子取來鋤頭給他!這難道不是說謊?」
李富一驚,脊背上刷的出了一層冷汗。
龐牧乘勝追擊,再次猛擊驚堂木,抬高聲音逼問道:「大膽李富,公堂之上也敢胡言亂語!豈不是這正是藐視本官,藐視律法,藐視朝廷!此等目無法紀之輩實在可惡,來啊!」
上過戰場的人本就與尋常文官不同,自帶殺氣,只是平日收斂著罷了。如今氣勢盡數放開,隨著他的聲音越來越高,速度也越來越快,壓力如海浪一般重重疊疊無窮無盡,一波一波狠狠打在李富身上。他的話還沒說完,李富便支撐不住,哆嗦著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