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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6:27:46 作者: 溯時
    「鼻子還疼嗎?」他沉聲問。

    嗒嗒哪還知道疼,屏著呼吸,與他保持距離:「不疼了。」

    肖顧「嗯」一聲,語氣溫柔:「應該沒有骨折,但鼻樑骨很脆弱,還得小心一點,再觀察兩天。」

    嗒嗒的耳根子燒得慌。

    臉頰也微微發燙。

    過了好一會兒,剛才那傻大個過來向嗒嗒道歉。

    呂夢擋在嗒嗒面前:「你都不會注意著點啊?要是把人家漂亮的小臉蛋砸壞了,你怎麼賠?」

    傻大個點頭哈腰地表示歉意,又趕緊跑去學校外頭那小賣部買了根冰棍兒,給嗒嗒敷腦門和鼻子。

    這事才算過去。

    「嗒嗒,你的臉怎麼這麼紅?」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呂夢才看出嗒嗒的異樣,問道。

    嗒嗒紅著臉,低頭不語,撕開了冰棍兒的包裝,往口中一塞。

    「嘶——」

    好冰啊!

    「嚇的。」嗒嗒含糊道。

    呂夢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是怪嚇人的。不過那個肖顧剛才真的跟個醫生一樣,像模像樣地給你檢查呢,他將來說不定能成為一個好醫生。」

    嗒嗒心不在焉地聽著,咬了口涼涼的冰棍兒。

    「肖顧,今天還是多虧了你,要不咱們可贏不了……」

    「是啊,肖顧那三分球真是絕了!快狠准,漂亮!」

    「肖顧,你看什麼呢?喂!」

    邊上人一直在對肖顧說話,可他卻沒反應過來。

    遠遠地,他盯著嗒嗒看。

    她小小的個子,脖子縮在明黃色的圍巾里,裹得像根大玉米似的。

    額頭還微微發紅,鼻尖也凍得發紅,可手中卻拿著冰棍,一口一口咬個不停。

    每咬一口,她就一個瑟縮,打起哆嗦。

    是冰棍太好吃的了,她不捨得丟掉嗎?

    望著這一幕,他不自覺低笑了聲。

    ……

    不知不覺,到了期末。

    一轉眼就過了好幾個月,嗒嗒在學校里適應得特別好,與宿舍大部分室友的相處很融洽,交到了幾個好朋友,還成為妮妮姐姐宿舍里的團寵。

    這回考試結束了,嗒嗒準備收拾東西回家,臨出發的前一天,又去了盧妮的宿舍一趟。

    「妮妮姐姐,我明天坐火車回家,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啊?」嗒嗒坐在椅子上,拿著盧妮遞來的酸棗糕吃著。

    盧妮看著這能酸掉牙的酸棗糕,感覺自己的牙根都哆嗦了一下:「嗒嗒,有什麼是你不愛吃的?」

    嗒嗒想不出來,搖了搖頭,繼續重複自己的問題:「今年我哥哥要回家過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我不去。」盧妮臉一黑,「我爸媽給我寄信了,過幾天會來看我的,到時候我帶他們在京市轉一轉,不回去了。」

    嗒嗒不死心:「那你不回去看盧爺爺了嗎?我爹已經先回家了,我一個人坐火車回去,好沒勁啊。」

    「爺爺上回也給我寫信了,他說自己這麼大年紀了,還沒來過京市,過幾天跟我爸媽一起來。」

    這些年,盧德雲與子女們的關係緩和了一些。

    或許是年紀大了,渴望溫暖,又或許是他忽然不願意再被過往的恩恩怨怨所牽絆,總之他開始試著放下心結,接受孩子們的陪伴。

    嗒嗒本來還想著將盧妮哄回家呢,這會兒沒戲了。

    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那我哥哥要失望了。」

    盧妮面不改色。

    嗒嗒咬牙切齒:「鐵石心腸的妮妮姐姐!」

    正在她話音剛落之時,宿舍門被推開了。

    盧妮的室友看見嗒嗒,笑了聲:「嗒嗒也在啊?」頓了頓,她又給盧妮遞了一個杯子,「這是倪建光上回跟導師去滬市出差時特地給你帶的杯子,說是能保溫的,冬天用特別好。」

    盧妮冷淡地掃一眼:「我又不缺杯子。」

    「可這是人家的一番心意啊,你還是收著吧。他知道你冬天一到,就要喝溫熱的水,這杯子就跟我們家裡那種熱水瓶的原理是一樣的,倒了溫水,隔半天用都還是燙的呢。」室友堅持道。

    「我不要,平白無故的,幹什麼收人家杯子啊。」盧妮搖搖頭。

    室友還想勸:「妮妮,你又不是不知道倪建光對你的……」

    「咳咳咳——」嗒嗒扯了扯嗓子,咳嗽幾聲,「妮妮姐姐,你要是不喜歡,我幫你還回去吧!多好的杯子呀,讓他自己用,別浪費啦!」

    說完,嗒嗒猛一站起來,一手抓了個酸棗糕往嘴巴里塞,一隻手接過保溫杯,飛奔出去。

    看著她迅速跑開的身影,盧妮的室友哭笑不得:「我看嗒嗒還想讓你當她嫂子呢。」

    「我才不願意。」盧妮瓮聲道,「你看她哥寄來的那些信,我一封都沒看。」

    「你要是不願意,那怎麼不乾脆把信扔掉呢?」室友忍不住笑了,好言相勸道,「我們都不小了,已經到了可以處對象的年紀。你如果真對人家有想法,就不要再扭扭捏捏的,我看嗒嗒她哥哥這段時間寄來的信已經越來越少了,要是人家死了心,以後就真不給你寫信了。」

    「不寫就不寫!誰稀罕!」盧妮沒好氣地說了一句,耳朵紅紅的。

    望著她這一臉傲嬌的神情,室友搖搖頭。

    這真是旱的旱死澇旳澇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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