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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6:27:46 作者: 溯時
    可她話音未落,售票員已經露出了一臉驚詫的表情。

    「你們要是知道剛走的那一班上江市的車出了什麼意外,就不會嫌棄自己的運氣不好了!剛才那班客車才剛到瀘北大橋,剎車就出了問題,整輛車的車頭撞到橋樑上,差點要翻車!現在市醫院的救護車已經趕過去了,也不知道車廂里的乘客有沒有生命危險……」

    聽著售票員說的話,盧鋒與沈冬惠目瞪口呆。

    他們本來是堅持要上這趟車的,甚至於,他們不僅自己要去,還想帶著盧妮去。

    要是剛才他們都去了,如今會怎麼樣?

    是躺在醫院嗎?

    又或者——

    夫妻倆連想都不敢想,心中有劫後餘生之感,不自覺之間,心跳便跳得很快。

    甚至沈冬惠還因為後怕,眼眶不自覺紅了。

    「我們自己要是出事也就算了,妮妮還這么小,要是真跟著我們受罪可怎麼辦?」

    「胡說!我們也不能出事,否則妮妮該怎麼辦?」

    夫妻倆這樣說著,他們心中同時生出了另外的念頭。

    剛才他們一直沒辦法成行,主要還是因為那個叫嗒嗒的小丫頭一再阻攔。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叫嗒嗒的小丫頭,如今一切都太遲了。

    上次被朱建丹搶白一通後,盧鋒心中不服氣,還去找了她一趟。

    她說,嗒嗒是個有福氣的小丫頭。

    難道真是這孩子的福氣,救了他們?

    若真是這樣的話,他們之前的所作所為,就太過分了。

    ……

    甌宅村這兩天出了兩件大事。

    一件大事是,聽說高考成績已經出來了,付蓉的成績很不錯,應該是穩上大學的。

    只是畢竟還沒有填報志願,也就是說最後的結果沒出來,付蓉也不敢開心得太早,聽見村民們恭喜自己,便只是謙虛地笑笑。

    蔣曉芬心裡頭難受得緊。

    一想到付蓉有可能會去念大學,她便酸,酸得快要掉了牙:「就算考上了大學,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聽說這高考填報志願也是一門學問,要是填壞了,那就得去特別遠的地方念大學!你看付蓉也是兩個孩子的娘了,要真跑到坐火車都得好幾天的地方念大學,這家還要不要啦?就沒見過哪個當娘的這麼自私!」

    村民們都不太懂什麼叫填報志願,不過蔣曉芬過去也是知青,她說的話,肯定靠譜啊。

    於是最後,大家心裡便清楚了,即便付蓉考出好分數也沒用,還得看最後上的是什麼大學!

    「現在想一想,許家大房那兩個娃也怪可憐的,小丫頭好不容易不傻了,可她娘得跑這麼遠,以後還指不定願不願意回來呢。她哥哥也是,這都跟爹娘分開了多少年才找到啊?現在找到了也沒用,他娘說走就走,只顧自己的前途!」

    也有人反駁這說法:「為了自己的前途也沒錯啊!她當年嫁人的時候還年輕,啥都不懂,還以為就這樣處處對象能當飯吃呢。現在到了這年紀,終於想開了,知道為自己打算了!」

    「她男人也真是個倒霉催的,好不容易日子過得好了,媳婦又不著家了……這日子,究竟要咋過,才是個頭啊!」

    一時之間,議論聲紛紛揚揚,所有人都在等著看許家大房的好戲。

    然而許家大房卻格外安心,他們在等待錄取通知書。

    不是不焦急,也不是真對自己有萬全的信心,他們只是覺得,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所謂盡人事知天命,便是如此。

    如許廣華說的,只要努力過,就沒什麼可遺憾的。

    這是甌宅村這兩日發生的其中一件大事,而另外一件大事,就更讓他們吃驚了。

    「許家三房媳婦居然要鬧離婚?真的假的啊?我聽說她以前對自己男人可好了,當初她男人來家裡提親,她可是好不容易說服了她爹娘,連一毛錢彩禮都不要的!」

    「連彩禮都不要?這可真是稀罕!不過當初她可是對許老三要死要活的,這會兒咋又鬧著要離婚啦」

    「還不是因為她那婆婆?周大娘以前沒分家的時候就不是好惹的,現在分家了,成天只面對著這一個媳婦,還不是可勁兒給她立規矩?也不知道許老三媳婦在家裡吃了多少虧呢!不過我猜她也就鬧騰一陣,怎麼可能真的離婚?」

    「估計也就是想分家……」

    村民們都不相信陳艷菊真會離婚,可當他們看見她從村委會走出來,又氣定神閒地走去找公社領導時,卻不得不相信了。

    更讓大傢伙兒吃驚的是,在記憶中,陳艷菊就是個粗人,平時給她往地里一丟,穿著寬鬆的衣裳,人家甚至不拿她當女人看。

    可現在,她卻有了改頭換面的變化……

    大家都以為自己看錯了,揉揉眼睛往前湊,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沒錯啊,明明就是陳艷菊,她好像哪兒都沒變,可又像是哪兒都變了!

    村民們面面相覷,都是大眼瞪小眼,正想弄明白這陳艷菊究竟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時,她男人邊說著話,邊從屋裡出來了。

    「咋地,你終於捨得回來了?娘說得對,就不該慣著你,還真當——」許廣中一臉不屑,嘴角甚至還揚著只屬於勝利者的微笑,可他的話還沒說完,視線落在陳艷菊身上的那一刻,竟整個人怔住了。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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