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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6:23:21 作者: 觀櫻
    越說,柳枝其實越沒底氣。若是時家姐弟真的出了事情,誰又能查出來?

    城外荒郊野嶺,想要做什麼很容易抹去痕跡。

    不過小姐當時吩咐她的時候,一副全身心信賴謝大人的模樣,想必知道謝大人會有辦法。

    「嗯,」謝硯應下,薄薄的嘴唇輕啟道:「告訴她莫要擔心,一切有我。」

    柳枝回去就將謝硯的原話轉告,顏如月莫名的鬆了口氣。

    不過想到那對姐弟還沒傳來消息,就又開始急起來。

    「小姐,您能做的已經都做了,」柳枝過來給顏如月倒了一杯清火茶,道:「謝大人那邊定然是有辦法的,您且安心等著。」

    也沒什麼辦法了,只能暫時先這樣了。

    夜裡,謝硯照例來了。不過他來的不巧,今夜淮哥和奶娘一起睡,早就抱走了。

    謝硯輕笑了一聲:「主要是想看看你。」

    謝硯說著給她倒水,輕聲道:「你嗓子都啞了,定然是著急了。」

    「我怎麼能不急啊,那邊還是沒消息,我派去的人怕是明日一早才能進城,我怕……」

    她怕出事。

    說完,見謝硯垂著眸子,像是在思索什麼,顏如月湊近了道:「你那邊有什麼消息?」

    謝硯掀了掀眼帘,道:「我讓人看著時府,時刻注意府里所有人的動向。」

    「然後呢?」顏如月著急的抓緊謝硯的衣袖,沐浴後素白的臉上帶著急色,一雙杏眸瞪的老大。

    謝硯握住她發涼的手,邊給她暖手邊道:「暫時沒發現什麼異常。」

    「月兒,此事不一定像是你想的那樣,你先別自己嚇自己。」

    顏如月垂著眸子,看二人握在一起的手,她聲音又低又輕,「怎麼會不急呢?達達才那麼大一點,只比我們的淮哥大一些而已,若是淮哥突然不見了,我甚至都不敢想像我會怎麼樣。」

    顏如月過去的那些年身份都是顏家的大小姐,顏家二房唯一的孩子,身上擔著許多東西,讓她從來不會低頭也不會心軟。

    可是自從有了淮哥,她覺得自己變了。

    走在路上看見可愛的小孩子,她會不自覺的笑,會覺得小孩是天下最為可愛可人的。

    時達便是如此,猶記得車簾蓋上之前,他還紅著眼睛說會來找弟弟玩。

    在顏府呆了幾天,時達的小臉圓了不少,瞧著比之前更加喜人。

    一想到時達,顏如月就覺得心裡發慌,攥著謝硯的手也收緊。

    「謝硯,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搖曳的燭火,讓女子面色瞧著沒那麼蒼白了,但她杏眸微微發紅,瞧著楚楚動人。

    謝硯輕嘆一聲,掐著她纖細的腰肢將人放在腿上,然後雙臂攏著她的背,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有我在,別怕。」

    他說話的時候胸腔震動,顏如月閉上眼睛靠在他胸膛上,嗯了一聲。

    夫妻二人誰都沒說話,靜靜的擁抱著。

    .

    翌日一早,派去平城那邊的人飛鴿傳書過來,說是時家姐弟並沒有回家,她夫家急了,也在開始找人。

    接到消息的顏如月正在店裡,聞言坐不住了,急的想要直接去找謝硯。好在理智將她拉了回來,讓柳枝去可以,但是她自己萬萬不能去的。

    將柳枝吩咐一番,顏如月看著柳枝快步走了,她站在鋪子門口愣神。

    從京城到平城固然有很多條路,但是官道只有一條,且平坦安全,時小姐不會棄這條路去旁的小道走。

    管道上馬車不少,如果是歹人作案也要掂量一番,且時小姐帶了幾個人,完全可以應付。

    但現在,人不在,車也不在。

    顏如月其實第一反應就是,時家的那個繼母動手了,但是謝硯說時府並無異常。

    如果他們派人去截馬車,不管怎麼樣,總該有痕跡才是。但時府一切照舊,也沒見有可疑的人出入。

    顏如月閉了閉眼,皺眉扶額,靠在門口。

    昨夜她沒睡好,一晚上都在做噩夢,夢見時達被欺負了,在向她求救。

    「喲,這是怎麼了?」

    熟悉的聲音傳來,顏如月睜開眼,就見文慧郡主進來,笑著看她。

    「郡主,」顏如月收斂心思,笑了一下。

    「行了,你早上沒照照鏡子?笑的比哭還難看,」文慧拉著顏如月進了裡間,讓她也坐下。

    「怎麼了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顏如月搖頭不語。

    文慧郡主笑著猜測道:「不會是你那個情郎,跑路了吧?」

    「這都哪跟哪啊,」顏如月哭笑不得,「不是,就是身體不太舒服。」

    文慧神色難得的正經起來,「看過大夫沒有?我給你叫來御醫,讓他給你把把脈吧。」

    說著便要吩咐畫屏。

    顏如月趕緊將人攔住:「無礙,郡主不必麻煩,我休息兩天就好了。」

    文慧:「真沒事?」

    顏如月笑道:「真沒事。」

    文慧上下打量她,見她好像真的沒有大礙,才放下心。忽地,文慧想到了一事。

    「難不成,是因為華藝的事情煩心?你呀別往心裡去,華藝就是嘴上厲害,不敢拿你怎麼樣的。她那個父王,慣會做人,不可能在京城惹事。」

    見顏如月好像沒明白,文慧郡主道:「就是前些日子來你鋪子裡鬧事的那個,她是賢王的女兒華藝,而她爹就是長安樓背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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