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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6:23:21 作者: 觀櫻
    換好之後,桃紅也回來了,告訴說雞湯燉好了,只待裝到食盒裡。

    顏如月嗯了一聲:「取出一半,我拿著去看爹爹。」

    帶好東西,顏如月快步往外走,穿過長長的抄手遊廊,又過了月牙拱門,這才到了顏德春的院子。

    「小姐,您來了,」守門的僕從忙將人請了進去,通報過後直接入了屋內。

    「爹爹,您怎麼了?」顏如月記得她爹喜歡吃這等酸甜之物來著,她怕她爹身子不適。

    「月兒,」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只見桌前坐著一個中年男子,瞧著身材壯碩,面色紅潤,著實看不出病態。

    顏如月走近了上下打量他,微微鬆了口氣。

    「你今日不是要出府的嗎?」顏德春將喝了一半的茶水放下,問她。

    顏如月接過桃紅手裡的食盒,邊打開邊道:「一會出去,不急的。這幾日陰雨連天,您身子還好嗎?」

    顏德春笑彎了眸子:「當然好!你爹我甚至能入山里一拳打死野豬。」

    顏家是獵戶出身,在顏如月出生之後才慢慢起來,做起自己的小生意,後來生意做大了,成了鎮上有名的富戶。

    顏如月娘親沒的早,爹也沒續弦,一個人將女兒拉扯長大,終於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顏德春看著女兒,欣慰的點點頭,「眼看著你和寧澤的婚事就要辦了,爹也鬆了一口氣。」

    「爹……」顏如月佯裝生氣,一雙杏眸睜的圓圓的,「女兒莫不是負擔?爹爹想早點甩開?」

    「哎呦,我的好閨女,你看看庫房裡爹給你準備的嫁妝,顏家大半家底都堆在那了,你還說爹不疼你。」

    顏如月的嫁妝早早就備好了,顏德春每年還會往裡添置,東西自然是越添越多,也越來越值錢。顏德春敢說,整個鎮子上,沒有任何人比他嫁女兒更風光了!

    顏如月杏眸彎了彎,端著雞湯上前,「爹要是疼女兒的話,就將這雞湯喝了吧。」

    顏德春喜歡吃肉,最不喜歡這等湯湯水水之物。奈何大夫說了,他腸胃有虛,得進補才行。

    「好啊,原來是在這等著我。」

    雞湯熬的久了,上頭的油脂被撇去,碗裡能看見人參須子和枸杞等滋補的藥材。湯汁澄亮,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要說女兒定親後最大的變化,那便是一心撲到寧澤身上。還給寧澤做羹湯,做膳食。藉著寧澤的光,他時常能喝到補湯。

    顏德春搖搖頭,拿女兒沒有一點辦法,乖乖的將雞湯喝下,顏如月才告退。

    看著女兒巧笑盼兮的模樣,顏德春也跟著笑,目送女兒離開。

    這邊顏如月回去又重新梳理一番,取出胭脂水粉,將朱唇蓋住一些,原本殷紅的唇瓣變的柔和粉嫩,她又讓柳枝將眉毛畫長。

    「他最是喜歡我長眉入鬢了,」柳枝畫完讓出地方,顏如月照鏡子滿意的點頭。

    原本明艷動人的姑娘,硬是用胭脂水粉將顏色壓了下去,原本的十分美貌如今也只剩下七分。

    桃紅看了看,覺得自家小姐還是不掃眉更好看,不過這話她不好說,因著顏如月滿心滿眼都是寧公子。

    說起來,她也沒覺得寧公子哪裡好,無非就是皮相稍微好看一些。

    顏如月自然不知道小丫頭在想什麼,出門坐上馬車,朝著茶樓去了。

    馬車緩緩行駛,車裡,顏如月摸了摸耳朵,「忘記戴那對白玉墜子了。」

    柳枝笑著安撫道:「小姐生的貌美,若是再打扮一番,怕是全茶樓的人都不用聽書,都看您了!」

    「油嘴滑舌,」顏如月嬌嗔的點了點柳枝的額頭,面上卻是笑著的,想來很是享受對方的誇讚。她忽地想到,寧澤見到自己,會不會也誇讚一聲呢?

    二人已經差不多半月未見了,他忙著溫書,她怕打擾他,因此也不主動去尋。不過寧澤性子溫吞羞澀,想來也說不來這等好話。

    顏如月低頭笑了一下,臉頰攀上紅暈,就連耳朵上的紅痣也越發的醒目了。

    車子很快就到了,倆個丫鬟先下去,引的百姓們駐足,心想是誰家的女眷出行,就連丫鬟都穿金戴銀?

    等到從車簾里探出一隻纖纖玉手,眾人紛紛屏住呼吸,目不轉睛。

    茶樓二樓處,窗子半開著,露出男人的半張臉。眉若遠山,長眸璀璨,隨意的一掃,就見到底下馬車裡出來個嬌嬌的小姑娘。

    素色的裙擺上,用金線繡著暗紋,隨著她的走動,似盛開的百花般灼人的眼。裙擺往上,便是掐手可握的腰肢,襯的她身材玲瓏,如含.苞待放的花兒。

    顏如月被丫鬟扶下車,街邊的百姓看見那張臉都愣了愣,有那適齡的男子紅著臉向身邊的人打聽,這是哪家的女兒?可有婚配?

    有認識顏如月的人好心的道:「這是顏家獨女,早就有婚約了,你來晚咯!若是來的早,說不定還能撈個上門女婿,繼承顏家萬貫家財呢!」

    附近的人捂嘴低聲笑起來。

    從人群里走出一個青年,面色陰沉抿著唇,快步進了茶樓。

    「哎哎,就是他,」又有人小聲的道:「顏家的乘快婿,一眼就被顏大小姐看中了!」

    「是嗎?那可真是好命啊!」

    議論聲不絕入耳,即便是他們壓低了聲響,寧澤也聽得一清二楚,臉色更加陰沉。他撩開袍子,朝著二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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