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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6:21:56 作者: 南慕野
這般來歷不明的人,留在自己的身邊,始終是個風險。可是,真要放她走,盛和光又不甘心。自己可謂掏心掏肺,都已經去信盛王爺,說自己準備迎娶小寒為妻。孰料,她卻隱瞞了這麼重大的事情。
盛和光面沉如水,還沒拿定主意,畫舫卻是緩緩靠入了湖邊一處花塢。此處煙柳籠罩,鶯啼婉轉,鳥鳴不斷。小寒似乎察覺到了,睫毛微動,緩緩睜開了雙眼。她揉了揉眼睛,有些茫然地看著盛和光,道:「我睡著了麼?」
盛和光下頜緊繃著,點點頭,卻沒有言語。
小寒卻感受到了他的情緒,問道:「怎的了?你不舒服?要不要休息一下?」
盛和光一把將她壓在畫舫的床榻之上,兩人四目相對,盛和光黑沉沉的眼睛看著她,卻是久久未語。
小寒微微吃了一驚,等著盛和光說話,可是,他卻良久無言,小寒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她的雙眼是如此地清澈明亮,滿是無辜茫然的神色。盛和光心中情緒,無處發泄,低頭覆上了她的唇,十分用力,幾乎可稱之為粗魯。
「你舊日同門的姐妹說你並不是揚州瘦馬,你究竟是誰?」這句話已在他腦海了盤桓數遍,可是,他缺問不出來,他盛和光竟也有膽怯的時候。他竟然害怕自己一問了,她便如受驚的仙女,忽而就不見了,再也不出現。
此刻,他只想狠狠地用力,感受她溫暖嬌嫩的肌膚,感受她馨香柔順的頭髮,感受無與倫比的緊緻與顫抖。否則,他不知該如何發泄他心中的情緒。
小寒如何招架得住?
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盛和光,那股子狠勁,仿佛要將她拆骨入腹、吃干抹淨方罷休。每次她以為結束了,盛和光卻又抱起她的腰肢,從頭再來。
到最後,她的眼前便只有那一片溫暖燦爛的春光和翻飛的窗幔。
畫舫靜靜地停靠在湖邊,偶爾泛起漣漪。
直到傍晚時分,盛和光方抱著小寒從畫舫下來。小寒是又餓又累,膝蓋上頭蹭脫了皮,絲絲地泛著疼,腳軟得也走不動了。
可是,吃飽的盛和光不知為何,還是黑著一張臉。小寒有些莫名其妙。想到他今日下午那般不管不顧,此刻又黑著臉,心裡委屈,便道:「你今天是怎麼了?為何這樣對我?」
盛和光自聽出來她語氣里的委屈了,想要調整一番自己的情緒,改一改自己的表情,卻終究不能成功。
小寒看著他這般模樣,氣不打一處來,也就轉身過去,不理會盛和光了。
盛和光抿著唇,拉開了馬車上的一處抽屜,取出來一個小瓷瓶,打開來聞了聞,就抬手去掀小寒的裙擺。
小寒一驚,一把壓住裙子,轉頭回來,杏眼圓瞪,看著他:「做什麼!」
盛和光啞著聲音道:「給你膝蓋上的傷口塗藥,放手。」
小寒的膝蓋蹭脫了皮,正有些疼,她伸手向盛和光要瓶子:「我自己來。」
盛和光卻沒有給她,而是伸手要捲起她的裙擺,道:「乖,我幫你。」
小寒不懂他為何一時陰沉一時寵溺,只道:「你今天究竟怎麼了?」
盛和光嘆了口氣,道:「只是想起你曾在這裡,為他們演奏,我心裡有些不高興罷了。」
他抬眸看著她,想如果小寒此時告訴他真相,他定然不再追究。可是,小寒終究什麼也沒有說。
她只是不再抗拒他,任由他捲起了裙擺,修長的手指挖了一些藥膏,細細地塗在脫皮之處。她感到一陣清涼,緩和了疼痛。
她看著他不悅的面孔,伸手撫了撫他的唇角,道:「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我也沒來過幾回,都是被養在院子裡罷了。」
盛和光塗藥的手一頓,最終也沉默了下來,什麼都沒有再說。
待回到崔府,小寒回房休息,盛和光藉口有事,出來見幾個影衛。「你們兩個,速速回西安,將當初採買小寒入府的牙婆擒了,讓她說實話!」兩人領命去了。
剩下的兩人,卻是回稟跟蹤李夜簫前去甘棠河之事。「李夜簫確實是在八年前被那老夫妻救起的,醒來後,失去了記憶。」
盛和光尋思一番,道:「甘棠河上游,便是去往京城的必經之路。你們加派人手,查找八年前可有人墜入甘棠河,一一核查究竟是哪一家的,都有些什麼關係。再尋訪甘棠河上下游,看可還有其他也是八年前被救起的人。」
眾人領命去了。
盛和光獨自坐著,內室昏暗。經歷了下午那般激烈的恩愛後,此刻他卻沒有得到往常的饜足,只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小寒救了他。想來,她總不會害他性命。當日他敢把小寒留在身邊,今日也沒什麼不可以。他願意冒險,願意賭一賭。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小寒確實騙了他,他到底意難平。
這個沒良心的小騙子,待他查出來了,定要把證據甩在她面前,叫她乖乖地認錯,哭著道歉!
第62章
此地離丹溪谷不遠,小寒心裡掛念師父,想尋機見見。說起來,她離開丹溪谷已是兩年有餘。可如今盛和光盯得這般緊,她也沒法單獨行動。在出門之前,她便已傳信給厲丹溪,問師父可有入揚州城的計劃。可師父遲遲未曾回復,直到她游湖回來的第二日,師父才叫人給她帶了口信,說怠懶出門,只叮囑她凡事小心,待辦好了事情,再回來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