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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6:21:56 作者: 南慕野
「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你不能這麼要求我!」小寒試圖與他理論。
「為什麼不能?你如今已是我的人了!你對我有大恩,我也決定了暫不娶妻。你不給我生孩子,還要怎樣?」盛和光怒道,額上青筋直跳。
「你不能關著我,讓我生孩子!」小寒怒道。
盛和光略一思量,道:「你是不是不滿意你的名分?無妨,尋個合適的時間,我們成親就是了。」
小寒氣絕,簡直是雞同鴨講!盛和光這個理解能力,是怎麼處理政事的?將來還被視為肱骨之臣?她卻不知,戀愛中的男女,時常便是如此不講道理,見風便是雨。尤其是盛和光這般敏感的人,更是有深重的危機感。盛和光先前從未看到小寒對任何人這般好,此時,突然冒出個李夜簫,心中便是警鈴大作。
「放開!我用不著名分!你若是這般把我關起來,便是再好的名分,與牢籠又有什麼區別!」小寒也是氣急攻心。
盛和光聞言,更是冷到了極致:「原來,便是我的妻子,你也不願?在我身邊,便是牢籠麼?」他鬆開了她,起身,在榻邊看她一眼,道:「那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真的牢籠!」
兩人這一頓爭吵,直接結果是,小寒被禁足在她的房間之內。
明明年關將近,別處都熱熱鬧鬧的,唯獨這客院裡,冷得和這天氣一般。主子們在鬧彆扭,三爺的臉色簡直與寒冰無異。自打他開葷,就沒斷過這麼久,著實憋得慌。可是,如今兩人這般僵硬,盛和光自問不能先服軟,否則,厲小寒豈不是更加得意,蹬鼻子上臉?
這般一僵持,小年夜就到了。
這一天,小寒理應給李夜簫針灸了。李夜簫親自登門,一為了解彭大儒的決定,二為治療頭疾。盛和光雖然極度不願,卻也只得引夜簫入內,又讓小寒出來施針。
小寒十幾日未踏出房門,還擔心盛和光喪心病狂,就是不讓自己見兄長,若真是如此,她尋到機會就離開此地,再不要待在盛和光身邊了。
小寒心裡正默默下定決心,就聽得有人開門進來。抬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盛和光,一張臉冷冰冰的,看著她,道:「你義兄來了,出來吧。」
小寒冷哼一聲,起身回去拿藥箱。
李夜簫自然不知道盛和光與小寒之間起了爭執,見到小寒,笑道:「最近隔兩三天才疼一回,我的頭疾是不是快好了」
小寒一邊施針,一邊搖頭,道:「還得要些時日才能根治。阿兄,您不必心急。如今看情形,十有八九是能治好的。」
李夜簫點頭,又看向一旁坐著的盛和光,問道:「三爺,除夕可有安排了?若是沒有,不如同小寒一起到舍下,喝一杯酒?我那宅院,新近搬過去,也未曾邀請親友,冷清得很。倒是希望,除夕夜能有人與我一同守歲。」
小寒聞言,手上施針的動作微微一頓。與兄長一起過除夕!這回是真的與家人在一起了!她不由得抬眼去看盛和光。
盛和光自然看到了小寒充滿期待的眼神。
他不由得咬牙切齒。
這十幾日,他撓心撓肺,每日都想著小寒何時會服軟,偶爾還會夢見些纏綿繾綣的畫面。然而,小寒分明過得逍遙自在、悠然自得,每日在室內看書寫字,不亦樂乎,似乎要與自己抗爭到底的模樣。
他想了想,磨著牙齒,回答道:「既然是除夕,正該闔家團聚。如今,你和小寒既是兄妹,你我在京又都沒有親人,一起過確實熱鬧些。」
雖然他半分也不想同夜簫過除夕,除夕應該是只有他和小寒的。但是,若自己否定了這個建議,估計小寒能繼續倔下去。他不喜歡獨守空房的感覺。
夜簫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你們早些過來。」
小寒有些意外盛和光竟然准許了,當下繃著的臉色方才和緩了些。
盛和光又道:「彭大儒已經看過李公子您的答卷,他很是欣賞,恨不得立刻將你收入門下。待到開春,彭大儒開門召徒,到時候你再正式面見老師吧。」
李夜簫雖說胸有成竹,但是終究也有些知識盲點,並非全知全能,也不知道是否能入彭大儒的眼。此刻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也很高興,謝過盛和光,轉頭道:「小寒,我可真是高興!」
小寒聽到盛和光這麼說,此前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若說盛和光討厭,也不盡然。他是理智和聰明的,公私分明,他雖然不滿自己與夜簫的關係,可是卻不會因此而阻撓夜簫的道路。可若要說盛和光好,那也不是。他有他的自私和冷漠,竟然將自己軟禁。
小寒給夜簫施針完畢,送了他出去,就乖乖地回到自己屋裡。
施針也是一個體力活,需要全神貫注,還必須凝神靜氣,很耗體力。此刻,回到房中,小寒便覺得渾身酸痛。當下,便讓阿亭在浴房備了熱水,脫了衣裳,入水沐浴。
熱水熨貼著她的肌膚,裡頭又加上了她配置的香料,說不出的舒服。
泡了約莫兩刻鐘,小寒自浴桶中起身,只用寬大的浴巾裹在胸前,就走了出來。房中溫暖,並不會覺得寒冷。衣衫都放置在屏風之上。她在屏風前站定,放下了浴巾,隨手拿了袍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甚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