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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6:21:56 作者: 南慕野
小寒一頭霧水,仰頭看他,呆呆地問道:「三爺,你不是才敲了兩下門麼?」
盛和光一個閃身入內,一手反手扣上門,一手摟著她的腰,將她困在大門與自己的雙臂之下。氣氛陡然曖昧起來,小寒櫻唇微動,還未說話,盛和光就低頭親了親她的耳垂,道:「方才舅舅是太緊張我了,才會多問了些問題,你可不要生氣。也是我思慮不周,沒想到他有這麼多顧慮。你若是氣不過,就打我。不許不給我吃好吃的,也不許讓我在外頭吹冷風。」
小寒這才知道盛和光為何而來。當時,被崔九思問問題時,她心裡有忐忑,也有惱怒。不過,待從裡頭出來,她也有些明白過來。盛和光如今婚事未成,身邊只有自己,又是他的救命恩人,崔九思難免就會關注。
小寒水盈盈的大眼睛打量著盛和光,笑道:「我生氣了,可是,我何時不給你吃好吃的,又何時讓你在外頭吹冷風了?
盛和光故作委屈,道:「你多久沒給我下廚了?那一回,我承認,我語氣太重了。你卻記仇到今天,連著得了浮香堂,都不肯給我下廚。我想喝你煮的湯了。」
小寒一怔,方知盛和光說的是,他曾說李夜簫是公主男寵之事。小寒一想,發現確實如此,打那以後,兩人鬧彆扭,自己便再也沒有下廚。
小寒不由得哼了一聲,道:「我還以為三爺早就忘記了呢。」
盛和光看她佯怒的模樣,道:「都說了,你若氣不過,就打我。打完了,明天讓我有好吃的。」
這模樣,死皮賴臉的,小寒一張臉繃不住,一雙大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打你我手還會疼。三爺您說這可該怎麼辦呢?」
盛和光故作沉思,半晌方道:「既然如此,那便懲罰我來伺候小娘子,為夫定叫小娘子開心。」
小寒看著他幽深如墨的雙眸,心中警鈴大作,道:「三爺,該用晚膳了……」
盛和光一笑,道:「小娘子怎的這般見外,該喊我夫君才是。」
「三爺……」小寒一聲驚呼,身子被壓在門上,盛和光置於她纖細腰肢之上的大掌宛如火炭,烤得她渾身炙熱。她一句話未曾說完,盛和光就覆了下來。
「叫夫君。」
任是外頭風雪飛揚,屋裡卻是春滿繡榻。
卻說耿江天監視秦麗卿與陳嬤嬤,十餘日來都看不到任何異常。
秦麗卿寡居之人,甚少出門,偶爾出門乃是看些胭脂水粉、綾羅綢緞,還有每逢初一十五便到京城近郊的白馬寺吃齋念經,與京城裡頭一般貴婦無異。
陳嬤嬤雙目失明,更是深居簡出,十餘日來竟未離開林府半步,私下也未曾見她與何人往來,便是同府中的僕人,都無甚親近之人。
越是如此,耿江天越發覺得事情確有蹊蹺。這般刻意地不與人往來,不留痕跡,就是為了避免露出馬腳。可是,做得太過刻意,似耿江天這般有經驗的人就能察覺到裡頭的不尋常了。
這一夜,臘月初一,秦麗卿念佛吃齋完畢後,天色已晚,便留宿在白馬寺。耿江天耐著性子,守了一夜,卻毫無動靜。
第二日一早,秦麗卿打扮妥當,便登車回城。
耿江天望著她遠去的馬車,有些出神。卻是身後忽而傳來馬蹄聲:「讓讓!快讓開!」
耿江天忙避讓到一旁,就看到永寧侯在幾個侍從的簇擁之下,騎馬下山。膘肥馬壯,俱是是難得的好馬。永寧侯年屆不惑,樣貌俊朗,又身居高位,長年習武,帶有上位者的威勢,風度甚佳。
耿江天心下一動,便去打聽永寧侯來此的原因。送客的小沙彌不疑有他,一五一十地說了。據說永寧侯早年在關外,殺人無數。為減罪孽,保佑子孫,他只要得空,初一十五也會到白馬寺來吃齋念經。
耿江天在山上潛伏下來,到了夜裡,他看準秦麗卿此前居住的屋子無人,潛了進去。
屋內靜悄悄的,因是禪房,裝飾簡單,耿江天環視四周,只得一處靠牆的書櫃,上頭放置著好些書冊。他走上前去,仔細撫過書櫃的四周,果然在最底部抽屜里找到一處暗格,打開暗格,裡頭有一個機關。耿江天一轉動,書櫃緩緩移開,後頭是一扇門,黑魆魆的。
耿江天待眼睛適應了黑暗,側耳聽了片刻,方悄聲走了進去。這是一間密室,放置著一榻一桌,竟還有個春凳,上頭搭著一張錦被,迤邐而下,在地板上鋪陳開來。密室中還有一股香甜之氣。此處想來就是秦麗卿私會情人之處。
他在屋中巡視片刻,看到有一處小門,往地下而去。他縱身跳了進去,順著地道往前走。沒多久,就到了盡頭,隱隱約約聽到說話的聲音。耿江天靠著出口的門,聽到外頭出來的是香客的談話聲。正在說著今日白馬寺的見聞。
看來,秦麗卿確實與人有私。而有私情的男人又因為種種原因,只能私下見面。
耿江天極快地退了出來,在地面上按著地道的方位走了一遍,所指向的房屋赫然便是永寧侯先前居住的院落。
第二日一早,他回去向小寒復命。
「你的意思是,秦麗卿和永寧侯有私?」小寒不由得站了起來。
「是的。」耿江天點頭,「只是,我未曾親眼得見。接下來年關將至,下個月乃是正月,永寧侯應不可能再去寺廟。但是,既然有私情,總會留下蛛絲馬跡。神夢香很可能就跟永寧侯有關。畢竟,滿京城人人都知道永寧侯夫妻患難與共、情意深重。永寧侯這般隱秘,應該是不想讓人知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