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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6:18:18 作者: 金里
    一個能以一挑十的男人,現在居然就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裡,一手舉著棉花糖,一手拎著擀麵杖,任憑一個不足一米六的小姑娘扒他的衣服。

    要知道,他們十個人費了半天的力氣,還挨了一頓胖揍,頂多扯開了他三粒扣子,都沒能讓他脫下來一件衣服。

    那件風衣是開始打架前,他嫌風衣袖子礙手礙腳,所以自己脫下去的。

    「呼----嚇死我了,」陶酥從鎖骨處開始查看,視線順著他麥色的胸肌,一直看到了八塊形狀優美的腹肌,然後長出一口氣,「還好腹肌沒事。」

    藺平和:……

    趴在地上的炮灰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對不起啊我忘了現在天氣很涼來著,」自己最關心的事情查看完畢之後,陶酥才想起來現在的溫度,然後她不好意思地對藺平和說,「我幫你繫上,你別動。」

    說完,陶酥便伸出手,一粒一粒地將他襯衫上的紐扣系好。

    柔軟的指尖不經意間會擦過男人身上的肌肉,像蜻蜓點水,在他的心底泛起了層層的漣漪。

    只不過,他被那雙小手碰到的次數,好像稍微多了點。

    難道是故意的?

    正如藺平和鎖預料的那樣,陶酥還真就是故意的。

    自從上一次在自家別墅里,因為種種原因沒有真的摸到,這件事幾乎都成為了陶酥的心病。

    雖然她對意識流畫派更加青睞,但自從遇到藺平和之後,她突然覺得,現實主義風格似乎也格外令人心動。

    藝術對美的追求是永無止境的。

    優美的人體,正是油畫這門藝術最重要的靈感源之一。

    系上最後一粒扣子的時候,陶酥最後揩了一下油,心底美滋滋地偷笑了一會兒,然後才擺好正經的神色,抬起頭對他說:「系好啦!」

    藺平和目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微微泛著粉色的耳尖顯得可愛極了。

    雖然極力板著臉,但眼角眉梢的笑意卻藏不住。

    看著她暗戳戳高興著,然後拿回了棉花糖,藺平和暗自搖了搖頭,然後去巷子的角落裡撿起風衣穿好。

    等他再回來,就看到小姑娘正大發慈悲地,幫地上的這群人叫救護車。

    藺平和伸出手,掐斷了她的電話,然後拿過她的手機,對她說:「你不問問清楚,就叫救護車?」

    莫名其妙被小少爺找人堵了,雖然礙於封林海的面子,沒辦法對他怎樣,但也不能輕易放過這群人。

    「也對哦,」陶酥歪了歪頭,贊同地說道,「不能因為沒受傷就不了了之,這算是違法行為吧?」

    「是的,」藺平和點頭,「不如報警吧。」

    「誒呦陶小姐您就饒了我們吧,」為首的黑衣男子求饒道,「陶小姐您把我墨鏡摘了,您應該認識我的啊,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了我們吧!」

    聽到他的話,陶酥也有些好奇,於是蹲在他身邊,把他的墨鏡摘了。

    這一摘,陶酥就嚇了一跳。

    ----這不是封景身邊的王叔麼?!

    「你認識?」藺平和挑眉。

    「嗯……」陶酥面色複雜地點了點頭,然後對他說,「是小景家的……他們剛剛跟你動手前,有說些什麼嗎?」

    藺平和掃了一眼地上的人,然後幽幽地說:「他們讓我離開你。我沒答應,他們就一起上了。」

    「果然是小景那邊的問題,」陶酥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她現在兩下犯難,「那……」

    「別報警了,」藺平和說,「既然是你的朋友,就算了吧。」

    「可是……」陶酥的情感和理智在互相爭執著。

    「我也沒受傷,反倒是封景那邊的人受傷了,」藺平和對她說,「快叫救護車吧,我們去前面逛逛,你今天出來不是要找靈感麼。」

    「嗯……好吧。」陶酥點頭,然後叫了救護車,就跟著藺平和離開了這裡。

    ……

    走在人煙稀少的密林小路中,陶酥總覺得剛剛的事情有些不對勁,於是準備問問他。

    「他們讓你離開我,你怎麼說的呀?」陶酥走在他身邊,有些好奇地問道。

    「沒說什麼。」藺平和不想把這件事說得太細,怕她擔心。

    「那……」聽到他冷淡的回答,陶酥心裡的某塊大石頭,突然就懸了起來。

    她欲言又止,也停下了腳步。

    抬起頭,目光落在前方的男人的背影上,陶酥突然覺得鼻子有些酸酸的。

    她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明明被小景找了這麼多次麻煩,也被哥哥找了麻煩,卻依然隨叫隨到,也沒有對自己多說什麼,更沒有抱怨什麼。

    「你會離開我嗎?」陶酥停在原地,輕輕地問他。

    風聲將她微弱的聲音傳到男人的耳中,走在她前面的男人也停下了腳步。

    然後,他轉過身,黑色的衣擺在空氣中划過一絲溫柔的弧度。

    緊接著,陶酥就聽到男人神色複雜地反問她:「如果會呢?」

    聽到他這樣說,陶酥有點懵。

    她柔軟的雙手放在身前,焦躁不安地來回翻轉著,掌心甚至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陶酥從來沒想過,他真的會離開自己。

    「如果會的話,我可能……會哭吧?抱歉啊,不是想給你壓力,只不過我屬於那種淚腺比較發達的人,你別在意……」

    她抬起頭,蓄著水汽的眼睛柔柔地望著面前的男人,然後這樣對他說道。

    「剛剛只是假設,」藺平和看著她,一字一頓道,「我以前就說過,我怕你哭。」

    聽到他的話之後,陶酥瞬間就笑了。

    嬌俏的小臉漾出一絲甜甜的笑意,讓蕭瑟的秋風都變得動人了起來。

    她站在他面前,一本正經地保證著:「那我以後一定要好好保護你!和你的腹肌!」

    藺平和看著她的樣子,無奈地笑了笑,然後伸出手掐了一下她白嫩柔軟的臉頰,好奇地問她:「腹肌就這麼重要嗎?」

    「當然啊!經過這次的意外,我終於下定決心了!」

    「什麼決心?」

    「明天我就給你的腹肌買保險,八位數的保險!」

    「……。」

    ……

    與冒著粉紅氣息的兩個人相比,被扔在巷子口的一群人,就非常成功地映襯出了「秋風蕭瑟」這個成語。

    兩個人離開後,封景從小巷子裡緩緩地走了出來。

    他似乎是被剛剛的場面嚇得不輕,一邊等著救護車的到來,一邊問道:「王叔……咱們這麼多人都打不過他?」

    此刻,就算是慣於作天作地的封景,也有些蔫兒了。

    他完全沒想到,王叔會被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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