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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6:17:55 作者: 藍艾草
陸衍扭頭,向新城郡主求證:「母親……真有這事兒?」
他自小受新城郡主照顧,無非是四季衣裳點心噓寒問暖,但平日跟著陸老夫人起居,開蒙讀書卻是在陸家族學,從小讀的是聖賢之書,只當父親與母親分居兩地,不過是南越氣候不好,卻不意當中竟還有如此令人齒冷的內情。
韓錦話中雖承認了當年之事,他卻依舊想聽新城郡主親口承認。
「母親——」
蕭蘭茵城難堪之極,也知道此事抵賴不得,她多年的驕矜又回來了,昂著下巴鐵青著臉色道:「是又怎麼樣?莫非你還想代你姐姐向我討回公道?」
陸衍讀書開蒙,年紀雖小卻也懂得是非曲直,當即無言的注視著蕭蘭茵母女,眼神里明明白白寫著控訴——難道不應該賠禮道歉認錯嗎?
讓她給陸微認錯道歉,蕭蘭茵自忖做不出來,遂憤而帶著女兒離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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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李長風與妹夫多年未見,難得相聚自要擺宴敘舊。
他此行除了送還外甥女,還肩負著妻子交負的「親上加親」的重任,時間緊迫,酒意漸濃,待得孩子們退下之後,便提起此事:「微兒在我們身邊十年,去年在莊上辦了笄禮,若妹妹還活著,恐已給她擇了佳婿,不知妹夫可有合適的人選?」
提起李清柔,陸安之不免顯出幾分惆悵,仰脖飲盡杯中酒,醉眼朦朧道:「此事還未同微兒提起,當年阿柔懷她的時候,機緣巧合之下曾指腹為婚,為她訂過一門親事,當時說好阿柔若生的是女兒兩家便結為親家。後來薇兒落地,這門親事便算是作定了。對方是京城楊柳胡同的沈家三郎,比微兒大幾歲,前兩年我還派人打聽過,說是讀書上進刻苦,品貌俱佳,是個敦厚孩子。」
李長風不意妹夫早已為外甥女訂了親,且還是京中人氏,便歇了親上加親的念頭,改日快要離開之時私下問及李銘,可有想過討個甚樣媳婦?
他暗中思慮,若李銘對陸微有了綺思,便要帶他回去,省得誤了孩子終生。
哪曾想李銘還未開竅,傻呼呼問他:「我幹嘛想不開要討個媳婦啊?」還拿長兄舉例:「爹沒見到大哥訂親之後啊,跟變了個人似的,只要雲家姐姐來,必然圍著雲家姐姐轉,有什麼意趣?還不如我跟微兒玩的開心呢。」
李長風暗示他:「你現在覺得跟微兒在一起開心,若是微兒哪天成親有了夫婿呢?」
這傻小子滿不在乎:「妹妹成親也沒關係啊,帶上妹夫一起玩,多一個人還更熱鬧些呢。」
李長風:「……」
我怕不是生了個傻兒子吧?
他萬分惆悵的離開了吳江,打道回府。
陸安之既將兒女接到身邊,公務已經上手,聽手下來報新城郡主帶著韓錦還住在外面宅子裡,有時出門看戲逛街,竟似不打算挪窩,也不知蕭蘭茵心中作何打算,也懶得動問。
他記掛著女兒的婚事,尋得一日天清氣朗,陸衍跟著李銘出去玩的功夫,跟女兒提起婚事。
「沈家三郎家住在京中楊柳胡同,父祖皆在朝為官,家中也是累世官宦讀書人家,比你大著幾歲,書讀的也不錯,還是你母親在世之時指腹為婚訂下的親事。這些年為父怕誤了你的終身,也曾派人打聽這孩子容貌品性,倒也不錯,不知你意下如何?」
陸微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還會經歷一次包辦婚姻,況且生父跟生母還是自由戀愛不惜跟家族抗爭結合的情況之下,讓她有些難以理解。
「女兒年紀還小,離成婚還早吧?」
陸安之也捨不得委屈女兒,話倒沒有說死:「成婚之前為父定然會讓你們見見的,到時候若是你實在不喜歡,退婚就是。」推過去一個匣子:「這是訂親信物,你且收好。」
陸微回房打開匣子,發現裡面放著一塊玉佩,黃色的穗子,玉質通透觸手濕潤,上面雕著山川水紋的圖案很是眼熟,她猛然間想起什麼,連忙去翻從飛虹山莊帶回來的行李,終於在衣箱最下面一個荷包里翻出一塊藏了很多年的玉佩。
兩塊玉佩擺在一處,她終於明白為何如此熟悉了。
兩塊玉佩無論山川水紋及玉質都相其相似,甚至讓人懷疑這是一塊玉石上雕出來的兩塊玉佩。
她心中震憾——難道小乞丐阿元是沈家人?
陸微拿起兩塊玉佩在燈光下細細比對,發現這兩塊玉極為相似,但細節上卻也有易於分辨之處,比如阿元的山川水紋就要比沈三郎的圖案略微大一些,而兩塊玉佩鏤空內部還刻著極為細小的暗紋篆體字,她讀書不多字體太小辨認不出。
原本,她對自己這門婚事還有抗拒之意,沒有當場表態要解除婚約已經是給多年未見的父親面子,想著後面再找機會解決也不遲,但現在她改變了主意,想要憑這兩塊玉佩找到阿元。
陸安之見女兒態度溫和,對這門親事也並未激烈反對,遂將一顆心放回了肚裡。
當夜,吳江便下起小雨,陸安之初次來吳江當官,按照往年記載總要到七八月才會暴雨,便帶著手下在小雨中巡堤,提早為夏汛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