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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5:59:57 作者: 清曉深寒
    沈婧冷笑了一聲,「洪都府的消息,溫停淵已經下到贛江堤口去了,還好他們連夜將東西轉移得快,不然只怕很快就會發現他們的那些手段。

    而且前兩天便直接拿了兩個縣的河道監察,證據確鑿,讓他自己的人送去京城,這一路上怕是要熱鬧了,這個溫停淵……對於如今南方的官場來說,可是個危險種子。」

    中年男子對南方的情況心裡多少有數,聞言驚訝地問道:「這……難道那幫人都是吃素的,就讓他這般一點點鈍刀子割肉麼?

    去年朝廷也不是沒有想過派人過來,不都被這裡的人給制住了?反倒成了他們的同夥,這個溫停淵是有什麼本事?」

    沈婧看了他一眼,到底將心裡的那個秘密給藏好了,這才冷笑道:「這個溫家的私生子,從前都是旁人看輕了,但看憑著溫家的地位,溫老太太和溫大老爺就那般接受了他,還鼎力扶持他入朝堂,便知此人不一般。

    聽說暗殺都十幾起了,根本無法近身,前段時間,他住的那個驛館還失了火,當地的地方官在那邊哭天搶地,說是沒照顧好朝廷派來的欽差,沒法跟皇上交代,誰知道對方直接就從外頭過來,問起起火的事兒了。

    把那以為他必在驛館裡被燒死了的地方官給嚇得夠嗆,就這麼一個人,殺又殺不死,把柄又拿不到,他們能怎麼辦。」

    沈婧的話裡頭都是譏諷的意思,聽得其他人卻都嘖嘖稱奇。

    他們這些人好些是直接從邊關一路南下的,一路上都接著從前沈大將軍的名頭,收歸勢力,因而也見多了各地的地方官的嘴臉。

    自然也就能知道溫停淵這一番下南方,會遇到的種種難纏的局面。

    眼下聽到沈婧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都能想像得到這裡頭的艱難。

    屋子裡一時間沉默下來,倒是有人小聲嘀咕,「這人這麼厲害,咱們若是抓到他的夫人,會不會……」

    這話立刻被沈婧聽到了,「怎麼?怕報復?」

    那說話的人連忙道:「不不不,不是!屬下只是在想,這樣一個人,既然已經準備好了來南方做這拔龍鱗的事兒,怎麼可能還會留這麼一個掣肘在外頭。

    怕是就算咱們抓到了那喬家大姑娘,人家也根本不會在意,倒是白費了咱們的功夫了。」

    「你們放心吧!這個喬玉言,怕是溫停淵唯一的軟肋了,只要抓到了她,將她拉下了水,溫停淵就是只落了水的雞,飛不起來了!」

    沈婧雖然人離開了京城,可京城裡的事兒,她又不是不知道,溫停淵和喬玉言可是京城昔日那些姐妹們口裡羨艷的恩愛夫妻。

    且來南方還不忘將喬玉言帶來,讓她回從小長大的外祖母家裡小住,就可以看得出來他的愛護了。

    「你們想辦法去街上找幾個人,要那種對整個南康縣城都十分了解的潑皮地痞,整日裡遊手好閒,游來盪去討生活的最要緊,給他們錢,讓他們分片區去摸排各家的情況。

    尤其是要注意,那些家裡忽然多出來個年輕女子的,最好還要注意一點兒口音,與南康縣口音不同的,特別要注意。

    多摸幾次,但是不要打草驚蛇,有了消息之後,先記下來,你們統一篩選了,然後報上來。」

    中年男子聞言撫掌而笑,「妙啊!咱們這些人去找人,若是她真藏匿到了居民的家裡,根本就是大海撈針,這些當地的潑皮就不同了,只怕他們連自己熟悉的那些街道上的人家家裡有幾隻雞都清清楚楚。」

    沈婧臉上卻沒有什麼笑意,「咱們的速度得快一些,你們也不要在這裡琢磨了,最好是在五日之內將人找到,另外你們備好車馬,找到之後,咱們連夜南下。」

    「是!」

    沈婧等人都下去之後,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不由想起從前的事情。

    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一切都變了,從前在京城裡無憂無慮的日子,如今看來好像都成了前世的記憶。

    她想起自己的祖母,想起沈家的榮耀,這股對以往的懷念,便由此凝聚出了仇恨。

    他們朱家自己的事情,憑什麼讓底下的這些臣子們買帳?若是沒有沈家,他們朱家人能在那位子上安穩坐著這麼多年?

    她深吸了一口氣,就算能力有限,她也要盡力去攪他個天翻地覆。

    溫停淵……這都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第767章 仙女

    喬玉言坐在客廳里,把著平兒的手教他寫字。

    自從頭一天香姐發現她在教平兒認字之後,便立刻如獲至寶,那樣子,簡直可以用激動來形容。

    晚上等大力回來之後,便將此事告訴她,然後夫妻倆竟然十分鄭重地跑到她面前,懇請她給平兒開蒙。

    這可讓喬玉言有些為難,她可從來沒有想過當先生。

    不過看他們夫妻那熱切又期盼的樣子,拒絕的話到底是沒能說出口,但是也只能承諾盡力試一試。

    從這一天之後,香姐對喬玉言簡直可以用服侍來形容,恨不能吃飯都端到她手上。

    要不是喬玉言阻止,她還恨不能每天上街上去買菜來款待。

    還是喬玉言告訴她這樣容易惹人疑心,正常過日子比較合乎邏輯,她這才罷手,可每天看到著她教平兒的時候,眼睛裡的歡喜毫不掩飾。

    「我們這樣的人家,別說上學了,就是那束脩都交不起,且也沒有關係,進不了門,整個縣城了也就兩個學堂,都是那些有錢人家的孩子在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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