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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5:59:57 作者: 清曉深寒
    喬玉言便笑話她道:「現在可以安心出嫁了?」

    屋子裡的眾人頓時笑了起來,杏兒端著托盤進來,不由笑著道:「大傢伙兒都在說要去鍾家喝喜酒呢!想叫我問問七夕姐姐,新房裡可還缺些什麼,我們好送添妝。」

    「你這小蹄子,連你也來笑話我!」

    杏兒便抿嘴笑著給喬玉言將一盅甜湯放在桌上,「太太趁熱喝了吧!嬤嬤說給您壓壓驚。」

    眼瞅著七夕沒兩日就要嫁了,喬玉言便讓杏兒進屋來伺候,這兩日看來,倒果真十分妥帖。

    且也看得出來,她與陶然居里的上下人等關係都處得不錯,是個玲瓏的人。

    大概是看出來她們主僕三個在說體己話,杏兒說笑了兩句,便仍舊尋了個由頭要避出去。

    喬玉言卻笑著叫住她,「才說你七夕姐姐的笑話,這麼快就要跑了?實不相瞞,你品蘭姐姐明年也是要出嫁的。

    我這屋子的丫鬟與別處不同,我總怕你們不知道底細嫁了不合心意的人,所以也跟你說一聲,你心裡好有個底,若是有碰到合適的,只管來跟我說。

    我這邊讓人去相看相看,果然家世人品妥帖,再不遂你們心意的。」

    喬玉言說起這話,品蘭和七夕便都笑了起來,七夕立刻道:「這不是現世報?方才還在笑話我呢!」

    誰知杏兒卻是極認真點頭道:「這是太太心疼我們呢!有太太這句話,奴婢便知道怎麼行事了,若是真能碰到那等合心意的人,再不會隱瞞太太的。

    若是沒有碰到,也煩請太太替奴婢費點兒心,替奴婢看看,可有沒有適合奴婢的。」

    「你這丫頭!」七夕吃了一大驚,忍不住將她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我還真是頭一回見到你這樣淡定的。」

    品蘭連忙將七夕拖開,笑著將杏兒支出去,「你也真是的,人家那是在太太跟前穩重,如何似你這樣輕狂?把人家小姑娘臊得……」

    喬玉言瞧著她們這般快活,只覺得心裡開心。

    品蘭見她慢條斯理地攪和著盅子裡的甜湯,又不由嘆了口氣道:「不管怎麼說,喬姨娘也算是有手段了,借著這個機會給太太你賣好,連消帶打地用一個假胎跌了四奶奶和二太太三太太三位的臉面。」

    七夕卻是冷笑了一聲,「若不是有咱們幫忙,她哪裡能成事?」

    說著便見到喬玉言往自己身上幽幽地看了一眼,便連忙道:「太太你放心,這話奴婢怎麼也不可能會在外頭說,過了今天,這件事情,奴婢就爛在肚子裡了,只是奴婢始終放心不下喬姨娘這個人。

    在奴婢看來,她心思歹毒,又嫉妒心重,手段更是狠辣,從前若不是咱們機智,可不知道要在她手裡栽多少回。

    如今她是沒有了依仗,這才來向咱們求助,太太可千萬不要心軟,念著什麼從前的姐妹情分。」

    喬玉言不由失笑,「怎麼快出價了,倒學了些王嬤嬤的脾性在身上。」

    七夕不由發窘,「奴婢一心為著太太,太太還取笑我!從前喬姨娘可會在太太面前說什麼姐妹情分了,哄得太太那叫一個團團轉,什麼都聽她的,這個喬姨娘,有的地方簡直有些邪氣!」

    喬玉言不由就想起自己初來京城的時候,仔細想想,七夕也就是在那段時間裡,在自己的一眾丫鬟中被排擠到了邊緣地帶。

    所以,她確實是對喬玉寧最反感也感覺最直觀的人。

    喬玉言便收齊了笑容,再一次跟她肯定,「你放心,我不會!我早就知道她是什麼人,這一次她確實是找了我幫忙,可我也是在利用她那個肚子激袁雪晴和魏氏。

    魏氏這個人,在府里所有人面前都是個老好人,見著誰都是樂呵呵的,手指縫又寬,這才來多久,上上下下得了她的好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這麼一個人,若是直接跟她硬來,勝算太小,更何況,外祖母的事情還在她手裡握著。

    須得先來這麼一下,才能叫眾人都看清她的真面目,將來再有什麼事情,也不會先入為主地就信任了她。」

    品蘭也攬過七夕的肩膀,「更何況,你還沒有看出來嗎?二太太這是想和四奶奶聯手呢!她替四奶奶除了喬姨娘的胎,那四奶奶能替她做什麼呢?

    必然不是對咱們太太好的事兒,眼下這件事情一捅出來,她倆再要合作,可就沒那麼容易了,且還反倒容易招人的眼。」

    七夕聽到這話才算放心,「太太您等著,奴婢很快就還回陶然居,品蘭這個沒良心的要遠嫁,奴婢卻是要一輩子陪在太太身邊的,那個二太太想要用咱們老太太來威脅您,那可不能夠!」

    喬玉言只是笑著點頭,心裡卻不免在想魏氏的對策。

    這一次魏氏失敗了,可不代表就打消了她的念頭。

    估計用不了多久,又要生事端了。

    第648章 傷懷

    喬玉寧這一番操作之後,也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

    溫良顯然也是疑心了袁雪晴,因而從怡安居回來之後,便直接進了喬玉寧的屋子,看著她慘白的臉,只是心疼。

    喬玉寧卻十分自責,「都是我沒用,竟然連咱們的孩子都護不住。」

    話才說出口,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溫良看著她猶如一個精緻的娃娃,將要被摔碎似的,只覺得心疼得無以復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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