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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5:59:57 作者: 清曉深寒
    垂花門前,接到他們,喬玉言敏銳地感覺到溫大太太在自己臉上轉悠的眼神。

    溫老太太倒是先拍了拍她的手,壓低了聲音問:「都聽說了?」

    喬玉言沒來由眼眶就有些發熱,「嗯,下午聽說了。」

    溫老太太便嘆了口氣,「如今這日子,實在難說得很。」

    外面的天實在太冷了,溫老太太的手拍在手背上的時候,喬玉言只覺得她的手冷的厲害。

    明明一路上的馬車裡也有火爐,怕是凍了太久的緣故。

    溫老太太自己到比剛開始來的時候,看上去更好一些,大約是適應了一些。

    「你也不要太緊張,如今封了這麼多人家,大約也不敢真的全部端了,那回頭,便是坐擁了天下,拿什麼人來擁護他呢?」

    這是喬玉言頭一回在溫老太太嘴裡聽到這麼直白地說起皇室的事兒,她詫異地看了對方一眼。

    「這麼跟你說,是想叫你不要太過於擔心。」

    說話間,轎子就到了怡安居,不過說了幾句話,溫瓊與和溫老太太便叫其他人都散了,單留了喬玉言一個人。

    溫大太太知道喬家的事情,對這樣的事情便沒有什麼計較的意思,走的時候,喬玉言甚至還從她的眼裡看到了一絲幸災樂禍。

    有些人就是這樣,一些事情,明明可以放下隨時間而去的,卻永遠在計較著,哪怕平時藏得很深,倒了某些時候,還是會展露出內心的真實念頭。

    溫大太太對自己的惡意,喬玉言不在乎,她現在明顯更關心溫瓊與的消息。

    「回來的時候,禮部尚書與我同路,說起你父親,這些年在禮部兢兢業業,並無過錯,且平時自己也非常謹慎小心,更不會在外面亂說話,他是在覺得疑惑,甚至在考慮要不要上疏替你父親陳情。」

    喬玉言心下一暖,替父親覺得感到驕傲。

    她也明白溫瓊與告訴她這件事情的用意,「所以,我父親和叔父被扣起來,以及如今我家被封的事兒,其實都是跟當年的事情有關的,是嗎?」

    提到這個溫大太太臉上便立刻難看起來,「終日裡沒見著他替家裡做什麼好事兒,這種爛攤子倒是會留。」

    這話說的是誰,喬玉言和溫瓊與都心知肚明,只是溫老太爺如今已經仙去,他們做後輩的自然不能跟著說。

    溫瓊與輕輕地咳了一聲,算是化解尷尬,轉而問起喬玉言,「那兩幅畫是從你的嫁妝里拿出來的,你那邊可還有什麼線索?」

    第485章 還算安全

    喬玉言知道這是想將當年的事情先一步查出來,可是,這事兒本不是喬家一家的事兒,她那兩幅畫裡,藏了秘密,剩下的,也該是溫家還喬家才對。

    看到他詫異的眼神,溫瓊與臉上有些尷尬,「宋家老太爺有一方澄泥硯,是他們家太老爺給的。」

    也就是說,宋家的那一份已經找到了。

    那剩下的……

    喬玉言看向溫瓊與,「大伯,要不您仔細想想?」

    喬玉言立刻發現一旁溫老太太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想來是他們母子沒有找到那剩下的地圖了。

    這叫讓她覺得有些尷尬了,總不能是喬家拿了兩份吧?

    「那……要不然大伯你找個精通這方面的人,去我那庫房裡翻一翻,或許是我沒有發現。」

    溫瓊與聽到她這麼說,長舒了一口氣,「實在是……失禮了。」

    也確實是有些失禮,做大伯的去翻弟妹放嫁妝的庫房。

    不過特殊的情況總該特殊對待,喬玉言也不是那等迂腐的人,連忙擺手,「都是為了家裡好,如今我也是家裡的一份子,若是能盡力,自當盡力的。」

    溫瓊與也不再與她多客氣,帶著兩個精通這種旁門左道的先生就進了喬玉言後面放嫁妝的庫房。

    七夕有些著急,「這些人會不會把咱們的東西弄壞了呀?這都是徐家老太太給咱們太太置辦的,他們那一群大男人,怎麼知道好好保管。」

    王嬤嬤也是一樣的反應,「裡頭還有個翡翠屏風呢!那麼貴重,就是太招搖了才不好擺出來,若是磕碰了一下,可就真叫人心疼了。」

    喬玉言卻是老神在在,「放心吧!今日的事情,是過了老太太跟前的明路的,大老爺做這樣的事情,已經很不合規矩了,若是磕壞了我的東西,都不用我去說,自然會自己來我賠上。

    我的嫁妝再值錢,難道溫家這麼大的家業還陪不出我的東西來不成?你們也太小心了。」

    聽到喬玉言這麼說,王嬤嬤心裡才放心了些。

    喬玉言卻不理會庫房那邊的事情,而是直接將拾葉叫到了一旁,「這樣的時候,你進得去嗎?」

    拾葉不用她說得更明白,只是點頭,「放心,京城能困住我的地方,沒有兩個。」

    自從上次在大相國寺的事情發生之後,喬玉言就知道,從前都是自己太過於低估拾葉的身手了。

    雖然說不及從前那個什么小乙神不知鬼不覺,但是比一般練武的男子還是要強上不少。

    喬玉言仔細交代了一番之後,拾葉隨即點頭應下,直接一個縱身,就消失在了她面前。

    看到拾葉遠去,喬玉言心裡才放鬆了些。

    庫房裡的動靜一直鬧到後半夜,喬玉言卻似乎根本沒放在心上,如平常一樣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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