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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5:59:57 作者: 清曉深寒
良久,溫瓊與才轉向她,「明日給公主答覆。」
嘉禾看了他一眼,然後起身,只留了一個「好」字,就往門口走去。
走到一半,忽然又停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溫瓊與,「我那夫君,父親預備如何發落啊?」
溫瓊與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嘉禾見狀,笑著出了門,並不在意答案。
等她走出了院門,溫瓊與才輕輕嘆了口氣,轉向喬玉言,「你那兩幅字畫是從哪兒來的?」
喬玉言還是今晚上才知道那兩幅字畫竟然是贗品,而且裡面還藏了這麼重要的秘密。
「我也不確定。」
她略思索了一會兒之後,只能搖頭,字畫這種東西,她只能停留在很淺顯的層次上欣賞,所以對這些也沒有很上心。
可這年頭大戶人家的姑娘出價,沒有點兒古玩字畫似乎就說不過去。
不管是徐家還是喬家,徐氏還是老太太都有準備,所以這兩幅圖到底是誰給的,她委實理不清楚了。
「要不然,我寫封信去娘家問問?」
溫瓊與沒有說話,他今晚上似乎一直在想事情。
溫守悌看了一眼喬玉言,上前一步道:「父親,您是擔心七皇子還會來?」
溫瓊與長長地嘆了口氣,「雖說現在幾乎是大局已定,可聖上他一日……七皇子沒有到那個位子上去,咱們就一日不得安寧。」
「那個秘密到底是什麼?」
聽到溫守悌這句話,喬玉言訝異地瞥了他一眼。
看樣子溫大太太的緊張似乎也有道理,溫瓊與對這個庶長子是當真非常看重,這樣的事情,顯然已經對他說過了。
而溫良……
才是那個一直什麼都不知道的嬰孩。
想想也是,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被喬玉寧攛掇著去殺嘉禾,告訴他,恐怕只會壞事兒。
喬玉言以為他不會說,誰知他沉默了一會兒,竟然開了口,「你們年輕,可能有些事,沒有聽說過。」
喬玉言和溫守悌都立刻正襟危坐,做出洗耳恭聽的架勢。
「你們可能不知道的是,咱們祖皇帝的陵寢其實並不在皇陵內,這是史書上記錄的史實,我親眼看到過。」
溫守悌輕聲念道:「居龍脈、飲龍泉、龍穴歸位,大啟生。」
喬玉言疑惑地看向他,隨後就聽到溫瓊與輕聲道:「不錯,這幾句讖語如今怕是知道的人已經不多了。
這四句讖語是開國之初的國師親口所言,據說祖皇帝真正的伏龍之所就是根據這讖語而覓得的,皇陵里的那一座,認真說起來,不過是個衣冠冢。」
「祖皇帝過世已經一百多年,與咱們如今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喬玉言沉思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這裡頭的關鍵。
「傳說當年祖皇帝是借著一條白龍起勢,才開創了我大啟的江山,且當年與白龍立下誓言,同生共死。..coM
所以祖皇帝才另立陵寢,就是為了保住大啟的龍脈,履行當年的契約。
且此後歷代君主,必須要親歷祖皇帝之陵寢,三跪九叩,以初生五穀為祀,方能保得天下昌平,大啟國運世代隆昌。」
溫守悌淺皺著眉頭,猶豫了一下才道:「這未免也太玄乎了吧!」
瞧著溫瓊與的神色,喬玉言覺得他自己也未必會信。
「這是我目前查到的所有說法匯總後的結果了,」溫瓊與神色冷峻下來,「這些都是傳言,且一鱗半爪地拼湊起來的,自然未必准。
可另外一條,我卻覺得極有可能是真的。」
「是什麼?」
溫瓊與看了一眼喬玉言,「喬氏,你如今既已入我溫家門,便是我溫家婦,你可知道。」
喬玉言知道他這是謹慎的意思,連忙起身給他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禮,「大伯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當今在近五十年,當初即位之事,已經甚少有人知道,其實當年先帝屬意之人,並非咱們聖上。
且那時候幾位皇子都非常優秀,當今之母地位低下,其在眾兄弟之中,實在沒有什麼存在感。
誰知當年出了點兒變故,清河崔氏原本要成為太子妃的嫡女,竟然陰差陽錯之下,成了當今之妻,也就是元後。
當初父親與我說過,若非元後之力,當今絕對不可能登上帝位,偏偏當今即位之初,天下各處災禍不斷,當今自小受的教育與其他皇子不可同日而語,各位王爺也因此而蠢蠢欲動。
可以說,當今即位的那幾年,大約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好在有元後,這實在是一位奇女子,只是可惜生而女兒身,不然封侯拜相,不在話下。
那幾年,雖然說是聖上在處理朝務,可實際上真正的決策,都是元後做出的。
不過七八年時間,內憂外患,全然平息,朝野內外,眾皆臣服,可以說,如今大啟的昌平盛世,都是那些年奠定的基礎。
而聖上與元後更是恩愛非常,後宮如同虛設,而元後也非常爭氣,連生了三位皇子和一位公主。
皇室後繼有人,朝堂內外對如此椒房專寵也不敢有異議……」
這段歷史從來沒有聽說過,喬玉言和溫守悌都聽呆了。
溫瓊與卻在此時停了下來。
喬玉言心中「咯噔」一聲,所謂盛極必衰,事情總有轉折。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