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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5:59:57 作者: 清曉深寒
    別說老太太了,就是我們這些屋裡伺候的,也都喜歡。」

    這分明就是處心積慮、蓄謀已久,如何能不讓人滿意?

    喬玉言思索了一下,「從她到我們家,到後來跟父親……那件事情之間,大概過了多長時間?」

    翡翠不知道見她神色認真,也不敢大意,細細地回想了好一會兒,「具體的日子我記不清了,但是我記得裴姑娘是在過完年……二月份來的,說是過了年,她後母就要賣了她,她才跑了出來。」

    喬玉言心裡一緊,二月份來喬家,喬玉寧的生日是十一月,剛剛好。

    「她才來的時候,一直都老老實實的,除了太太不是很喜歡她之外,其他人都對她很客氣,她也常做一些小點心,衣服鞋襪送人。

    那天是老太太壽辰,雖然府里沒有大辦,但是平日裡關係不錯的親戚們都來了。

    太太懷相不大好,老太太怕影響胎兒,就叫太太回去歇著了。

    到了晚間,還有許多本家的親戚在,老太太憐惜裴姑娘無依無靠的,故意叫她幫忙,好露個臉,回頭也能說個好人家。

    裴姑娘長得好,做事又妥當,親戚們都夸,老太太也高興,後來也不知道是怎的。

    大約是老爺從前院過來,喝了酒還是如何,竟去了裴姑娘的屋子,也就有了後面的事兒了。」

    大約是說起這種事情多少還有點兒不好意思,翡翠又停了一會兒,這才接著道:「這裡頭的究竟,恐怕也只有老爺和裴自己知道了,後來的事情……品蘭也告訴了您。」

    喬玉言點了點頭,是關於裴雅意的選擇。

    聽了她的話,喬玉言心裡的疑慮更深了,她想了想,「那……裴姨娘生二姑娘的事兒,你還記得嗎?當時的細節你是否清楚?」

    翡翠無奈搖頭,「細節不清楚,但當初裴姨娘生二姑娘的事兒,闔府皆知,鬧得還挺大。」

    「怎麼說?」

    翡翠說起這個,臉上就有了兩分不屑,「雖然她說得冤枉,但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她勾的老爺。可被老爺收房之後,又要死要活。」

    品蘭疑惑,「她去太太跟前鬧?看她的樣子不似這樣的人啊!」

    「當然沒有,不管是在老爺面前,還是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她都那般知書達理,小意溫柔。」翡翠直接說出了裴雅意一貫的樣子,「她只是每日都守在芙蓉館的門口,小心翼翼地等著太太的原諒。

    一日兩日從來不走,無論寒暑,發現一點兒能做的事情,都要上手,那會兒,連芙蓉館門口的小丫鬟都變勤快了,生怕掃把被她拿去掃地了,太太也被她氣得夠嗆,卻又無可奈何。」

    喬玉言想起之前徐氏跟她說的話,看來是想到了當初的事情了。

    「後來呢?」

    「後來是大姑娘被徐家老太太抱走了,太太傷心難耐,裴姨娘急匆匆去追徐家老太太,誰知道跌了一跤,就把個二姑娘跌出來了。」

    翡翠的答案讓喬玉言和品蘭都面面相覷。

    怪不得說闔府皆知了,喬玉寧竟然是她摔了一跤摔出來的。

    「所以說,二姑娘就是這樣早產的?」

    「對,剛生下來的時候,二姑娘看著非常瘦弱,大夫都說未必活得成,裴姨娘就一個人守著。

    府里也沒有什麼人待見她,可她卻一天天地將二姑娘真的帶好了。

    二姑娘兩個月的時候,正是正月里,太太思念大姑娘,一個人去池邊走走,誰知道踩上了冰塊兒,跌倒池子裡去了。

    裴姨娘直接就跳下去把太太救了起來,自己差點兒沒凍死在那冰水。」

    關於裴雅意因為救了徐氏一命,而後被提為姨娘的事情,喬安是聽說過的,事情也就前後都串聯起來了。

    「打從這時候起,二姑娘就常常在太太跟前養著了,裴姨娘也得以走進芙蓉館,常常跟太太說說笑笑的。」

    翡翠知道的都說完了,喬玉言心裡也有了判斷,她忽然又想起一點,「從前她來我們家的時候,常出門嗎?」

    翡翠非常肯定地搖頭,「她還是裴姑娘的時候,別說出門了,就是老太太的那個院子,都是不出去的,整個人又安靜又乖巧。

    後來當了姨娘,似乎也跟太太出去過,但是不多,再後來我就走了,品蘭應該是知道的。」

    在後面的事情,喬玉言也不關心。

    所以說,喬玉寧極有可能根本不是喬家的血脈,她就是帶著孩子進來的,以她所在組織的能量,要調查清楚喬家的事情,並不難。

    後面一系列種種操作,就更不成什麼問題了。

    跟翡翠談過之後,喬玉言其實幾乎已經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也就是為什麼,喬玉寧在惠妃失勢之後,竟然還能攪·弄風雲。

    尤其是她的婚禮,仔細想想,除了街上的驚馬,還有給徐氏下藥的丫鬟,以及故意傳回去的消息。

    這三件事情的針對性太強了,目標就是她們母女。

    她之前一直在想,影衛的目標應該是當年的往事。

    即便對方手裡已經掌握了證據,證明喬家和當年先太子的失蹤有關係,那應該針對的是老太太和喬謂升才對。

    針對徐氏,未免太迂迴,更何況當年還沒有出生的自己。

    現在一切就豁然開朗了。

    從上一次鬧過之後,喬玉寧幾乎沒有再問起過裴雅意,就連安哥兒的洗三禮上,她都只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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