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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5:59:57 作者: 清曉深寒
他剛要出口,那沈婧便笑嘻嘻地移開了位置,手上的馬鞭卻一把掃向馬車的車簾,「我倒要看看,嫂子是什麼樣兒的,叫你這樣藏著掖著。」
她這一鞭用了巧勁兒,不但將車簾掃開,還整個的撕裂下來。
幾乎在看到車內人的同時,沈婧也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氣,只不過車裡的人給她帶來的驚駭超過了這點感知,讓她一時呆立當場。
「怎麼……」
沈婧奇怪的反應,讓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了馬車裡,看清了裡面的人。
魏成的臉色有些難看,「沈姑娘,方才我已經說明了,是昨晚上偶然遇到的人,他們夫妻二人昨晚失了路,才與我一道結伴,你這般無禮……」
話還沒有說完,嘉禾公主立刻尖叫一聲,「夫妻?!」
溫停淵坐在馬車裡,神色未見半分波動,似乎對於外面這麼多人,和車簾被扯下的難堪都沒有看見一般。
眾人只見他姿態優雅地從馬車裡走出來,待他站在馬車前,所有人心裡只有一個詞——芝蘭玉樹。
他朝魏成微微躬身行了一禮,「昨日與未婚妻出城辦事迷了路,竟趕不回城,多謝魏將軍援手。」
然後在喬謂升及一眾人的錯愕當中,走到他的馬前,「岳父大人,昨日是小婿顧慮不周,竟至不能及時回城,叫家裡人懸心,小婿先給您道歉。」
第190章 你胡說
喬謂升眉頭一皺,連忙驅馬往前行了兩步,就看到了端坐在車廂里的喬玉言。
而此時喬玉言臉上的驚駭與她父親並無二致。
父女二人這一個對面,喬謂升心下就知曉了其中關鍵。
他淺淺地皺著眉頭,似乎在思慮此時的應對之策。
「爹,溫……」喬玉言著急地開口,「叔叔」兩個字卻卡在了喉嚨里,這個時候她與溫停淵不是關係親密似叔侄般的關係,理論上他們並不熟識。
那便決不能說是他們在一處過了一夜,可若是兩個陌生男女……
喬玉言腦子裡一片凌亂,昨日這個說法不過是應付魏成的說辭,想著只要將他打發走了,事情便過去了。
他雖是個將軍,卻並不怎麼在京中走動,根本就不認識他們二人,若是日後碰到了,一句認錯了人了也能抵賴過去。
誰知竟然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被他嚷嚷出來。
而沈婧又莫名其妙地發瘋,將她與溫停淵在一塊兒的實事暴露於人前。
這會兒天才剛亮,城門也才剛開,她和溫停淵卻是從城外趕過來,再加上魏成的話,說他們之間沒有關係,誰會相信?
喬玉言抿了抿唇,平日裡便是有千般的伶俐,這會兒也全沒了聲音。
倒是嘉禾公主立刻跳下馬,一個箭步搶到了溫停淵的面前,臉幾乎要湊到他的身上,「你說你跟她是什麼關係?」
溫停淵似乎是被嘉禾公主這等氣勢嚇住了,連忙往後一步,眉頭緊緊鎖住,「我與喬家大姑娘早有婚約在身,自然是未婚夫妻。」
他神色坦蕩,似乎他與喬玉言之間當真有那份莫名其妙的婚約在似的。
「你胡說!」嘉禾公主立刻否認反駁,「昨日我還在忠勇伯府,靜和說起你取得鄉試頭名的事情,喬家人一點兒反應俱無,你與他們家怎麼可能有親?」
這樣毫無根據的謊言,喬玉言都不知道溫停淵是怎麼說出口的,這會兒聽到嘉禾公主的話,人都傻了。
昨天兩位公主竟然去了喬家,他們去喬家做什麼?
這些年,喬家遠離政治中心,與皇家也無甚來往,兩位公主怎麼會去了自己家?
嘉禾不等溫停淵回答,便冷冷道:「你是想替她掩飾!她昨天就不見了,多少人說看到她被人擄到城外去了,根本就沒有了清……」
「公主慎言!」溫停淵臉色陰沉地打斷嘉禾的話,「公主關心臣下的生活是好事兒,但是若是信口胡言,可就失了分寸了。」
他言辭坦蕩道:「昨日本是放榜之日,喬家大姑娘早就與我說好,要替我去看榜,我一直在外遊學,並不知京中試子水平,所以心裡緊張,乾脆去了城外大相國寺修心。
誰知喬姑娘看到我竟中了魁首,當下便去城外找我,這樣大的事情,我二人也不敢停留,便取道回來,誰知路上發生了意外,我二人迷了路,在外頭耽擱了許久,才未能趕回城裡。」
他目光冷厲地看向嘉禾公主,「公主身份貴重,自當謹言慎行,維護皇家體面,如何這般言語不慎,毀人清白?」
嘉禾公主呆呆地看著溫停淵,自從上一次在宋家見過之後,她已經偷偷看過他無數次了。
在她眼裡,這個人永遠是那般的清風霽月,恍若高山瑩雪,又似月宮謫仙,她從未見過他有過慌張,擔憂,惶恐的神色,面孔永遠如天神般冷靜。
何曾見過他這樣嚴肅冷厲的樣子,還是對著自己。
便是一向要強自重的嘉禾公主,這會兒也心酸難忍,眼眶一紅,差一點兒落淚。
終還是將那點淚意逼回眼角,反而含了一絲冷笑,「你當本宮是傻子嗎?」
喬謂升活了三四十年也見過許多事情,可眼下的事情,還是叫他怔愣了好一會兒。
這會兒被嘉禾的話一說,倒是猛然間回過神。
長女失蹤一整夜的事情,在京城已經完全不是秘密,昨日晚上也出了城,但是並沒有什麼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