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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5:59:57 作者: 清曉深寒
    「是是是,大師說的是,我們家姑娘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懂。」

    方丈便念了句佛,不再多言,緊追著前面安郡王的身影而去。

    回到方才的小道上,安郡王便在不遠處和一個穿著暗紅色直裰的男子說話。

    那人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濃眉大眼,神色認真,正蹲在地上,查看小道上的泥土,雖低著頭,可看他的氣度便知道身份不一般。

    看到喬玉言過來,安郡王便招呼她,「大姑娘你過來瞧瞧,是從這個地方開始遇到馬蜂的嗎?當時是什麼樣的情形,可否為我們藍侍郎將當時的經過講一遍?」

    喬玉言便朝那男子行了一禮,然後才將自己和拾葉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那人目光清正,聽二人說起當時的情形時,不時輕輕點頭,等兩人說完,才點頭道:「這與我所猜測的一般無二,要勞煩安郡王派幾個人先將此處圍起來,另外再找兩個人,去刑部一趟。」

    「好說!」安郡王微微一笑,隨手便招呼了幾個人過去協助。

    喬玉言眼見著他們倆在說此處的情況,便開口問道:「這次的事情,是人為?大人可查出了什麼?」

    她心裡有所猜測,只是對其中的關竅還沒想通,因此並不肯定。

    藍侍郎背著手,與安郡王說著話,聽到她問,才回過頭,似乎有些猶豫。

    「藍侍郎,我是這次事件的受害者,若非我那侍女有些功夫在身上,今日必然不能倖免,我有理由懷疑,此事是針對我而起,所以,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藍一添雖是個侍郎,但如今在刑部他算是其中的中堅力量,為人心細如塵,明察秋毫,破過好幾起陳年的大案,只是為人刻板,並不與其他人往來,倒是沒有想到與安郡王關係不錯。

    他看了一眼安郡王,又沉吟了一下才道:「此事雖然因姑娘而起,但如今已經禍及不少百姓,對大相國寺的聲譽也有一定影響,方丈已經向我刑部投案,如今案件尚未明朗,本部院不能透露過多,不過可以叫姑娘知道的是,此事確係人為,具體等案件偵破之後,會公之於眾。」

    喬玉言垂下眼,朝他行了一禮,「那敢問藍大人,此次事件,我並未受傷,不知能否隨大相國寺一起投案?」

    藍一添聞言竟少見的微微一笑,「當然可以,少時會有人將文書送與姑娘。」

    知道這裡沒有自己的事兒了,喬玉言便致謝並告辭。

    安郡王連忙上前一步,「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喬玉言連忙擺手,她可不想跟這個祖宗扯上關係,「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你與我客氣什麼?」安郡王二話不說,拖住她胳膊就往外走,「走了走了。」

    喬玉言被他這忽如其來的動作給弄傻了,被拖著到了小道的入口才猛然反應過來,連忙一把將手抽出來,「安郡王!慎行!」

    被她這一嚷,安郡王才發現了自己的不妥當,臉色變得極不自然起來,目光在遠處飄忽著,嘴裡卻道:「我就是一時情急。」

    說完自己當先在前面離開,喬玉言連忙跟上。

    不知道是不是喬玉言的錯覺,她總覺得方才安郡王的神情有些奇怪,不光是因為發現自己行為不妥當的羞惱,似乎還有些懼怕?

    雖說確實不該拉著一個未婚女子的胳膊,可也不至於害怕吧!且此處的閒雜人等都已經被清退,剩下的都是他的人,難道還怕人亂說話不成?

    喬玉言張目朝四周望去,目光忽然一頓,遠處藏經樓高處似乎有一個人立在樓上。

    隔得這麼遠,她看不清那人的樣子,卻總覺得這個身形有些眼熟。

    「在看什麼?」

    安郡王忽然轉身開口,喬玉言回過神,再看向那藏經樓的方向,那人已經不見了,「不是說藏經樓不讓外人進去嗎?」

    安郡王也朝那邊看了一眼,神色卻有些不屑,「有什麼好看的,這大相國寺里的菩薩未必靈驗,這些神神秘秘的手段倒是不少,一些破經書而已,有什麼稀罕的。」

    言辭中對那不對外開放的藏經樓非常不屑一顧,不過卻也說明了,那樓確實不讓人進。

    那方才的那個人……

    眼看著地方到了,喬玉言沒有接著往下想。

    眾人見她回來,安郡王還親自相送,都連忙迎了上來。

    「如何?」

    喬玉言扶住老太太的手,仍舊送她回椅子上坐下,「祖母放心,有藍侍郎在,今日的事情一定會水落石出,眼下事情已經交由官府處理了,咱們安靜等待便是。」

    看她神色自然,語氣平和,老太太放下心來,又連忙給安郡王道謝。

    「老太太莫要這樣客氣,算起來,她都能算是我侄女兒,本就是親戚,這樣倒見外了。」

    安郡王這一句「侄女兒」不但將喬玉言給驚著了,連老太太也是一頭霧水。

    等安郡王走了,她才反應過來,笑著道:「往上推幾代,倒真算得上是叔侄兒,難為他怎麼想得到。」

    溫家老太太也笑著開口,「可不是,方才倒是把我給說蒙了,你們上面兒的老姑太太可不是嫁給了皇室!」

    這都是幾輩子的牽扯了,喬玉言如何知道,不過心裡還是感激,他自己開口說了叔侄兒關係,那便絕了好些閒言碎語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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