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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5:55:00 作者: 枝呦九
春隱:「……」
小皇孫怎麼了?
折筠霧也問:「阿昭怎麼莫名其妙的?」
夏隱猜測:「估摸著是見著您和殿下不帶著他一起,他生氣了?」
折筠霧大呼冤枉,「我說帶他一起去書房了啊。」
春隱和夏隱再次猜測,太子不耐煩,「走了。」
折筠霧只好被牽著走。她很明白這還是太子殿下對她的寵愛,但是他並不是在三月十三這天才看桃花,而是一有時間就拉著她來看。
太子殿下是個肚子裡有舞文弄墨之心的人,每每看一次桃花就要畫一副畫,做一首詩句——這從他當初初嘗人事後就開始寫艷詩便可以看出,殿下委實是個喜愛寫詩之人。
今日是她的生辰,她就要看的格外久,沒錯,是坐在他懷裡看的格外久!還要跟他一起賞花吟詩作對。
折筠霧可以發誓,她並不是不愛殿下了,她只是每次都沒有殿下這般激動。
如果可以,她甚至還想看一會就走。畢竟她跟太子殿下當初一起看桃花雨,也不是要看一整天啊!
但殿下他看得好高興啊,她就不敢說了,只能老老實實的呆在他懷裡,呆著呆著就睡著了。
太子本是興致沖沖的壓了個韻腳出來,結果一低頭,好嘛,直接睡著了,他沒好氣的抱著人往懷裡湊了湊,用衣裳給她籠住,免得著涼。
然後等了等,改為單手抱,另外一隻手開始畫畫,就畫他們現在的模樣。
畫完了,他覺得很滿意,然後低頭看看沒心沒肺的折筠霧,便氣不過,拿起筆在她的臉上畫了朵桃花。
最後停筆的時候,她估摸著是感受到臉的異樣,用手擦了擦臉,於是就糟了,臉瞬間成了一團黑。
太子悶笑出聲,胸膛的震動讓折筠霧起身,然後意識到殿下已經發現她睡著了,便去扯他袖子,「殿下,我也是昨晚太累了。」
太子便嗯了一聲,低頭咬她耳朵——堅決不碰臉,道:「我知道,我很厲害。」
折筠霧臉一紅,便又摸了摸臉,這下子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臉上黏黏糊糊的。
她還問:「殿下,你幫我看看?」
太子左看右看,「很好啊。」
折筠霧:「是嗎?」
還是感覺黏糊。好在溪繞東裡面就有鏡子,她進去拿著鏡子一看,瞬間大喊一聲:「殿下!」
太子殿下本以為她會生氣,誰知道她想的卻是:「殿下——我這副模樣,還有誰看過?」
被別人看見,她就沒臉見人了。
太子有些不高興:你還想讓誰看見?
就他一個!
折筠霧就高興了,「那還好。」
太子:「怎麼,不怕我嫌棄你啊?」
折筠霧知道他小氣,哄道:「我什麼樣子殿下沒見過啊?」
她再狼狽的模樣太子殿下也見過了。
太子就真的很滿足了。
折筠霧就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這般難伺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過生辰。」
三月十三過去之後,太子就又忙了起來,撫州那邊臨海,有了颶風,百姓死傷無數,整個撫州府都已經開始鬧起了饑荒。
正是三月禾苗下田的時節,這股風來的就不是時候。
太子頭疼的很,立馬就法令戶部做賑災的準備。錢和糧食都要準備起來,還有運送的軍隊,都要一一備齊。
戶部尚書卻小聲的提出了一件事情,「錢糧都已經準備好,只是這般的大事,是不是要稟報陛下?畢竟這種事情,歷代監國還沒有遇見過,沒有一個說法。」
太子被這句話說的一愣,想起了賑災出糧出銀的大事,是不能由他一個監國的太子全然決定的。
但是等父皇的命令來嗎?那要等到什麼時候,這種事情,只要耽誤一刻,便要多死一些百姓。
太子想了想,召集眾臣商議,一邊讓人去給皇帝八百里加急送信。
但大家爭來爭去,還是沒有爭論出一個定論。
太子聽了一會,剛開始還覺得是兩邊對吵,一方覺得可以直接派出救災的錢糧,一邊卻覺得此事只有陛下才能定奪,如今太子和眾大臣一起定奪,未免草率。
後來聽著聽著,卻覺得不太對,然後也大概明白了,他們這是互相兜底。
就是話不說死,你反駁我,我反駁你,吵得好像很激烈,但是最後還是要他拿主意。
太子回溪繞東的時候,就摔了杯子。
劉得福心肝跳,趕緊去拉折筠霧,道:「太子妃娘娘,這回可不得了了,殿下是真生氣了。」
折筠霧就去溪繞東開解太子,太子見了她來,罵劉得福:「這個蠢材!」
折筠霧過去,撫平他的皺起的眉頭,「殿下,別生氣。」
太子笑了笑,道:「我剛剛想,天下百姓,在我的眼裡,到底是什麼?」
折筠霧有些驚訝,又升起隱隱的驕傲。殿下沒有說天下百姓在眾臣的眼裡是什麼,他只問在自己的眼裡是什麼。
但她也不能回答這個問題,只能陪伴在他的身邊,靜靜的摟著他。
一直從天黑,太子都沒有下定論,折筠霧就去外頭跟劉太監說,讓他去提點熱騰騰辣一點的膳食過來。
劉太監走了,折筠霧想了想,又把阿昭帶過來。今兒個太子殿下想來要在溪繞東呆的很晚,阿昭待會找他們找不著,也會哭鬧,便索性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