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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5:55:00 作者: 枝呦九
    折筠霧:「……」

    她捧著將軍和猛虎去溪繞東外面,放著它們在院子裡面玩,「這般就熱鬧多了。」

    殿下不想見人,那見見這些不會說話的也好。院子裡總要有點活氣的。

    夏隱跟著來的溪繞東,就怕折筠霧一個人搞不定兩個,果然,進了院子裡,猛虎就開始叫嚷。

    夏隱:「春日裡,貓兒總容易發春。」

    這般可不行,她就擔心這個,要是殿下不喜歡,別說她們了,猛虎都要受責打。她就跟折筠霧道:「還是將猛虎帶回去吧,它正般叫春,殿下該惱了。」

    折筠霧點頭,「說的也是。」

    夏隱一邊抱著貓走,一邊道:「它啊,一發春就黏糊人,喜歡窩在我懷裡,這倒是還好,可就是愛叫嚷,得讓人抱著,哎。」

    折筠霧等她走了,卻莫名其妙想到了殿下。

    殿下最近也黏糊人,還想抱著人睡覺。

    殿下之前也沒有這種舉動啊。

    是不是……殿下其實不是孤單了,而是發春了?

    她打了個寒顫,在太子殿下回來後,小心翼翼的觀察他。

    然後就注意到了幾個細節。

    殿下一直想要摸摸她的手,捏捏她的臉,在她伺候他喝茶的空隙裡面,他還饒有興趣的撩起了她的頭髮,用手指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道:「筠霧,孤給你做張畫吧?」

    折筠霧呆愣愣點了點頭,心裡卻在想:殿下總想要碰碰她,這個也是發春了吧?

    她就糾結的很:聽聞貓貓叫春,可以去勢,殿下發春,又該怎麼辦呢?

    第41章 明說(捉蟲) 補更

    自從猜測殿下是「發春」而不是單純的想要個人陪著睡之後,折筠霧就沉默了。

    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人。活到現在,她雖然對男女之事知之甚少,但是這兩者的區別她還是明白的。

    即便上次殿下否定了抱著她睡是「發春」,也不曾讓她做侍妾,可當此時發現殿下一直想要碰觸她時,她還是生平第一次懷疑了殿下,漸漸的相信自己的猜測。

    不過她還是給殿下找到了一個藉口:殿下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想要她做的侍妾不是單純的陪著睡覺,而是想要她生娃娃。

    折筠霧嘆氣,她不想生。她這輩子一直都沒有忤逆過殿下,也沒有想過忤逆殿下,可是在她內心深處,別的事情都能隨殿下,但唯獨這事情不成。

    她肯定是喜歡殿下的,她這輩子最喜歡殿下了。但她也知道,喜歡殿下不足以讓她成為侍妾後還能活下去。

    她端著自己的針線簍子坐在那邊慢慢的繡衣裳,一邊繡一邊想這些讓她束手無策的事情。

    她甚至還想到了一件事情:自己作為一個奴婢,明明能做殿下的妾室,該是高興的,那為什麼她還如此彷徨和抗拒呢?對普通人來說,做侍妾可比做劉太監好多了,她卻一心想著做劉太監。

    她迷茫的抬起臉,坐在溪繞東的堂屋裡面,看向裡間正在寫弟子規的殿下。這兩年來,她一直跟著殿下身邊,每天都在一起,她想,殿下喜歡她,也是人之常情,她喜歡殿下,也是人之常情,既然是人之常情,她為什麼不願意呢?

    於是太子一抬頭,就見她直愣愣的看向自己,兩隻眼睛如同清晨煙霧中的小鹿,眼睛濕漉漉,帶著對霧前方是什麼的迷茫,正在努力思考自己是前還是退。

    這是又怎麼了?

    他就放下筆,招了她過來,沒忍住拉著她手坐到榻上,還是照往常一般,他坐在案桌前的一側,她坐在另外一側,如同兩年裡無數個夜晚,一盞燈照亮彼此的臉。

    太子問,「你可是遇見了難事?」

    折筠霧遲疑的點點頭。

    太子摸摸她的頭,又情不自禁的去將她的頭髮撩起來,「乖丫頭,跟孤說說?」

    折筠霧就吞吞吐吐了。

    她垂下頭,又抬起頭,如此反覆幾次,這才糾結的道:「殿下……您,您可能不知道一個事情。」

    太子:「哦?」

    他倒是真好奇起來,「孤不知道什麼事情?」

    折筠霧深吸一口氣,還是選擇了開口,她認真道:「殿下,您可能不知道,您想要跟奴婢睡覺。」

    太子心裡一顫,面上不動聲色,「這個孤知道,不是睡過了麼?」

    折筠霧就連忙解釋,「不是這種睡,是,是像奴婢阿娘和阿爹那種睡,睡一睡,就有了孩子。」

    太子:「……」

    這般直白的話,倒是讓他不知道回話了。

    折筠霧:「殿下?」

    太子回過神來,笑著道了一句:「無事,孤只是覺得……你不該……咳,你怎麼看出來的。」

    折筠霧舒了一口氣,因心裡話說了出來,一時間沒想太多,道了一句:「殿下,您跟猛虎很像。」

    這話說的太含糊,太子沒明白,「跟它怎麼一樣了?」

    折筠霧認真解釋,「殿下,猛虎叫春了。」

    太子:「……」

    太子勃然大怒!

    這個蠢丫頭!

    他氣得手狠狠的拍在小矮桌子上,怒火沖沖看著她,看得折筠霧立馬就跪下了。

    太子頭疼,看她戰戰兢兢的模樣,又捨不得,只能過去將人一抱,抱到了床上,站在榻沿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嘆氣道:「不要這般怕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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