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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5:55:00 作者: 枝呦九
    可等來今日著了涼。劉太監也不敢看折筠霧,怕她說出什麼傻話,倒是折筠霧自己十分愧疚。

    ——昨日想錯誤想的太入神,都忘記給殿下蓋被子了。

    哎,都是她的錯。

    太子看著她呆頭呆腦的模樣就生氣。

    他走過去,往她嘴裡塞一個水晶玲瓏包,「不准再想了,去睡覺。今兒要睡到孤回來。」

    都熬了一晚上了,她怎麼能一點睡意也沒有!

    太子急匆匆的走遠,臨行之前還讓小盛叫春隱來,叮囑道:「你盯著她,一定要睡夠三個時辰才行。」

    春隱第一回 被殿下這般叫過來,沒想到是這麼個差事,連忙應下,等殿下走了,春隱牽著折筠霧回屋子裡面去睡。

    「你聽見了吧,殿下讓我看著你,你可得快些睡。」

    下響殿下就回來了。

    折筠霧哎了一聲,她也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道:「春隱姐姐,我這就睡了,你別管我,殿下不在的時候,我覺深,不會醒的。」

    她真的困了,好在今早上殿下已經不讓她想自己的錯處了,還給她塞了包子吃,想來再氣,如今氣也消停了。

    再者說,她的生辰馬上就要來了,殿下應該不會打罵壽辰公吧?

    這般如此如此這般分析一番,她滿意的入睡了,太子頂著一雙明顯一夜未睡的眼讀書,先生以為他勤學,勸解道:「殿下當以身體為重。」

    太子心虛,卻也故作鎮定,「無事,只一事未能解惑,所以才徹夜未眠,如今已經想明白了,多謝先生的好意。」

    先生自然不會問你有什麼問題沒解決我幫你等等之話,問了那叫犯傻,太子又是個倔脾氣,出點什麼事情都不好收場,可沒人給他台階下,他便笑笑,「少年惑事,是常有的,殿下不必糾結。」

    然後繼續說書,太子也能挺住,認認真真的跟著讀。等正午時分去御書房,去慈樂宮和長宮裡時,他已經能面不改色的撒謊。

    只不過面對他的說辭,太后寬慰,「不過是書上的死學問罷了,放在那裡也不會消失,何必就急於一時,你啊,性子還是這般,恨不得一時間解決所有的事情,可哪裡那麼簡單,你得慢點,再慢點來。」

    皇后就哭,「都是母后沒用,娘家無用,倒是讓你苦讀才能在你父皇面前討個臉,你看端王,他就不苦讀——」

    皇帝卻是誇讚,「少年人,就該這般,一遍不會就兩遍,兩遍不行就三遍,哪裡有不會文章。」

    等下響去了戶部,太子耳根子清淨。太子在這裡已經快兩年了。一年又一年,雖然剛開始不喜歡這個地方,但是坐在這裡久了,他也不那麼排斥,還覺得有幾分喜歡。

    太子坐在一側看文書,戶部尚書過來,笑著道:「殿下,今天戶部來了幾個新人,可要領來給您看看?」

    太子搖頭,「不是孤這裡的人,不用領來看。」

    不然他成什麼人了。

    太子心中一點兒波瀾也沒有,只繼續看文書,等到下了值回東宮去,誰知道剛下值,就見著了二皇子愁眉苦臉的過來。

    他這副樣子,就像是死了爹——

    呸!

    太子連忙在心裡呸了一句,暗道這種話可不能想,然後問道:「二哥,你這是怎麼了?」

    前幾天不是好好的麼,怎麼才幾天就懨了。

    二皇子看看他,那麼一個人,眼淚珠子竟然就直接流了下來。

    「孩子沒有了。」

    太子殿下剛開始還沒有明白是什麼意思,等轉過彎來,嘴巴吃驚的合不攏,「不是有太醫照料麼?怎麼突然沒有了。」

    二皇子沒有說話,只是神色有些不好看。太子就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都是從小在宮裡面長大的,這裡面的水有多深,他們這些人最是知道。

    不是二皇子妃害死了這個孩子,就是別的妾室害的。

    太子希望是後者。如果是二皇子妃……那這個孩子就白死了。

    二皇子為了保住二皇子妃的顏面,為了保住楚臨侯府,他就非但不能把這件事情捅出去,還要替二皇子妃掩蓋住不可見人的一面。

    二皇子對太子說:「我這心裡悶,咱們去喝點酒。」

    去別的地方說這事情不放心,只能回東宮。兩人擺了一桌,二皇子一邊喝酒一邊哭:「剛開始,都以為是個好的,溫良賢淑,可這才成婚一個月,她就變了個樣子。變得我已經不認識了。」

    太子不知道如何安慰他,這門婚事是父皇親自挑選好賜下來的,當初他一共挑了兩門婚,一個是英國公府,一個是楚臨侯府。

    如今英國公府已經沒了,若是楚臨侯府也要出問題,那讓之後的婚還怎麼賜?

    還有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沒直接的證據。石氏現在還堅決不承認。

    可是當他去問她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已經讓他明白了。

    她還是第一回 下手,但是她並不畏懼。

    二皇子一時間竟然有些厭惡起自己來。

    「我是不是特別沒用?我竟然不敢深查。」

    太子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只好道:「二哥,你還得鎮住她才行,不然你之後的子嗣怎麼辦?」

    二皇子也想。可是,他沒有想要鬧翻,沒有想要休妻。

    為了一個妾室的兒子不值得。他喝了一口酒,「三弟,你說我是不是特別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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