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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5:49:33 作者: 執筆開雲
    下午,一聲給修狗換了藥,又叮囑蘇觀月幾句,讓她之後每天都帶修狗來換次藥,修狗就算是安全出院了。

    蘇觀月立刻載著三個小崽子,直奔照相館。

    照相館的老闆見她又來了,笑呵呵地前來招呼:「蘇妹兒,這回又拍什麼?電視機?還是別的啥?」

    「這回拍人。」蘇觀月攬著茶茶,「我帶家裡崽子們來拍全家福,順便給他們一人拍一張照。」

    「好叻!進來吧。」老闆拿著相機,走進攝影室里。

    鎮上的照相館很簡陋,只有一個房間,門口用厚實的黑布遮住。茶茶縮在蘇觀月身側,好奇地往裡邊望。

    修狗猶豫著,正要往店裡的椅子上坐,就被蘇觀月帶著推了進去:「來都來了,一起照個相,就當是留個紀念。」

    「哥哥你別怕,待會兒對著相機說『茄子』就好啦!」茶茶以前在資城照過相,她以為修狗是在緊張,拉著修狗的手說。

    茶茶真是個小天使。

    蘇觀月想給茶茶拍幾張藝術照——穿著公主裙,背上背著天使翅膀,頭上戴著小王冠的那種。一定可愛得不得了。

    只可惜三河鎮上這家照相館沒一點兒布景、道具,就只有幾張背景布。最後蘇觀月和三個崽崽拍張合照,各自又單獨拍張照片,就算結束了。

    拍完照,還得等兩三天才能取照片。

    蘇觀月帶著三個崽崽走的時候,老闆送他們出門,把三個崽子夸上天了:「小姑娘漂亮得很,說不定能當明星,拍電影呢!哥哥看著就聰明,弟弟臉型乖得很,三個小孩長大了都是掙大錢的命!」

    廢話,蘇觀月一天在他店裡消費了一百多元,大客戶呢,當然要使勁兒夸。

    從鎮上回到家裡,又有一個驚喜等著蘇觀月——

    她家的廁所完工了!

    以前的廁所是大旱廁,就挨著蘇六姨家的豬圈,上個廁所還得被豬圍觀!有時還會遇到蘇六姨來餵豬的尷尬場景。空間也不夠,轉個身都麻煩。

    但現在,蘇觀月廁所翻修後,雖然還是旱廁,但中間用一堵牆和蘇六姨家的豬圈隔開了,面積也大了整整一倍。按照蘇觀月的要求,牆上裝了紙巾架、毛巾架,並且引了一根水管過來,以後洗手就很方便了。

    蘇觀月最滿意的,是廁所旁邊新添的小浴室——地上鋪著瓷磚,牆邊同樣裝有毛巾架和紙巾架,還有掛衣服的小欄杆。小屋裡放著一個澡盆,蘇觀月打算以後再買個大浴桶回來放著。

    和廁所一樣,浴室里也牽了根水管。雖然沒有熱水,環境也十分簡陋,但比之前露天洗澡要好太多了。

    茶茶也很激動:「以後有了浴桶是不是就可以泡澡了!」

    「是。」蘇觀月揉著茶茶腦袋,「茶茶想泡多久就可以泡多久!」

    「好耶!」茶茶一激動,直接跑小澡盆裡面坐下,雙手劃啊劃,想像自己已經在浴桶里游泳。

    阿勃剛回屋放東西,這時才走出來。蘇觀月順口問他:「英妹兒今天不在麼?」

    「嗯,屋裡沒人。」阿勃點頭。

    蘇觀月沒多想,可能是今早林英到這邊,發現他們一家人都不在,就自己先回去了。

    「你們在家自己玩一會兒,我出去有點兒事。」蘇觀月趁著下午時間還早,騎著三輪直奔大隊。

    她要把大隊的證明開下來,明天就去給茶茶和阿勃改名!

    鮑家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如果是在資城那邊,村里人說不定會覺得蘇觀月狠毒,竟然把自己公公婆婆一家送進監獄。

    但這裡是蘇家村,鄉里鄉親的只會為蘇觀月鳴不平,只覺得蘇觀月委屈。

    「鮑家人簡直不像話!虎毒都不食子吶!」支書恨恨地吐口氣,替蘇觀月蓋章開了證明,「月妹兒,兩個孩子跟了你是幸運,就是苦了你……」

    蘇觀月才不覺得自己苦呢,不管穿越前後,生孩子都不在她的人生議程之內,白撿茶茶這麼個乖巧的女兒,她開心還來不及。

    蘇觀月收拾好證明和戶口本,第二天帶修狗去鎮上換藥時,就順帶去改名!

    「媽媽……」茶茶很早就知道要改名的事兒了,只是這會兒在派出所外,才後知後覺地緊張,「茶茶不叫茶茶的話……那茶茶還是茶茶嗎?」

    蘇觀月差點被繞暈。

    「當然是啊。」蘇觀月揉揉茶茶毛茸茸的小腦袋,輕笑,「名字只是個代號,叫什麼都是一樣的,茶茶永遠是茶茶。」

    阿勃一言不發跟在她身後,蘇觀月能看出來,他也在緊張。

    蘇觀月早早地就和他商量好了改名改姓的事兒,可那之後,蘇觀月就沒和他說過具體要改成什麼了。阿勃才九歲,突然被她拉來改名,難免會有點慌。

    蘇觀月主動朝阿勃伸手,一手牽著茶茶,一手牽著阿勃,三人一塊兒走進去。

    蘇觀月沒有看見小高警察,望了一圈,直接到旁邊的辦事處。辦公員聽到她要給兩個小孩改名改姓,還愣了一下。

    鄉下幾乎沒有讓孩子改跟母姓的,辦公員下意識道:「同志,你確定嗎?」

    「這有啥確定不確定的?」蘇觀月早就想好了名字。

    阿勃的名字由「鮑勃」,改為蘇清風。出自《赤壁賦》中的那句「清風徐來,水波不興」。

    蘇觀月是生科生,後來半路做起遊戲,她的語文其實一直不怎麼好。她不知道這句話在《赤壁賦》原文中有著什麼意義,她只是希望,阿勃成長的過程中,無論遇到什麼事,心裡都能像徐徐清風吹過時的水面一般,波瀾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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