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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5:31:47 作者: 西方經濟學
「行,那我回去請他吃飯,我應該一個月後就可以回去了。」韋如夏微微放心後,說了自己的安排。其實做一個廣告片實際所用時間遠比一個月要多,這項策劃她從年初就開始寫了,現在要拍攝了才回了安城。
他生病後,韋如夏第一次離開他這麼久。按照常理來說,韋如夏這個年紀的年輕人,或是在外面打拼事業,或是戀愛結婚,而韋如夏感情生活為零,一直奔波於賺錢養家。
電話那端沒了聲音,韋如夏怕是父親情緒又不對,她連忙說道:「我這次拍廣告的代言人是我高中同學,當時她被電影學院特招了,現在是很有名的明星。」
「你回去沒有聯繫其他同學嗎?」韋子善問道,「駱瑭呢?」
韋子善不知道她以前和駱瑭的關係,只以為兩人是親密的好朋友。她到英國後就很少和國內的人有聯繫了,這次回國不知道聯繫駱瑭沒有。
聽了父親的話,韋如夏一笑,道:「你還記得他呢?」
「你剛來安城的時候,一直是他照顧你,後來你在他家住了一年多。」韋子善說著自己了解的情況,後又問了韋如夏一句:「你忘了?」
韋如夏仰頭看著天花板,因為睡不著眼睛有些發乾。她扯過旁邊的眼罩,邊戴邊說:「沒忘。但他好像從洛夫公寓搬走了,我也沒有他聯繫方式。而且這麼多年不見,聯繫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時間見面。」
更何況,駱瑭還未必肯見她,韋如夏想起今天下午在星巴克看到的那個男人。
和父親掛了電話,韋如夏也沒有睡著,她腦海子裡開了一樹的無窮花,邊數著花邊睡。無窮花像是一根線,一下帶出了所有清晰的不清晰的回憶。後來,她也不知道是做夢還是在回憶,朦朦朧朧中睡了過去。
韋如夏喝了口冰美式,冰冷的苦咖啡讓她意識稍微清醒了些。她看著剛剛拍出來的片子,和攝影師交流著,連旁邊過來個人都沒有發現。
「岑總。」還是童童叫了一聲,韋如夏才回神。
看到站在身邊笑著的岑念白,韋如夏意識一松,笑了起來,回頭邊劃著名片子邊道:「什麼時候過來的?」
岑念白穿了一身正裝,頂層太熱,他脫了外套,裡面是一件白襯衫。襯衫領口的領帶微松,露出了男人小麥色的皮膚。他長相十分出眾,五官深邃耐看,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笑起來時眼角上揚,總帶了一種輕佻張揚感。
他也確實有資格張揚,岑念白是寒門貴子,白手起家創建了yi集團,目前在安城站穩腳跟,當得上一個霸道總裁。
「剛開完會。」岑念白看了一眼韋如夏手上的冰美式,又看了一眼她的臉色,伸手拉住了她微低的肩膀,說道:「去吃飯吧,這都幾點了,你不餓別人也該餓了。」
被岑念白拉起來,韋如夏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中午十二點半了。她笑著和大家說了聲抱歉,收工後,跟著岑念白出了頂層。
「美式咖啡太有飽腹感了。」韋如夏這麼說著,又要喝。
岑念白邊走邊伸手拿過了她手上的咖啡,扔到旁邊的垃圾桶里,他抽出紙巾擦了擦手上沾到的水汽,斂眸問道:「那你還吃不吃飯?」
說起來,韋如夏還真不是很餓。
見韋如夏只笑不回答,岑念白換了個話題,道:「不吃也行,晚上早點收工,跟我去青竹會所參加個晚宴。」
「算了吧,我沒什麼精神。」岑念白參加的晚宴,都是商業性質的,和她不怎麼搭邊,她更想早點回去睡覺。
兩人現在在電梯裡,韋如夏靠在電梯上,正看著電梯裡的電梯須知出神。岑念白看著她興致缺缺的樣子,問道:「你真準備拍完這個就回英國?這次晚宴是安城商會承辦的,到時候會有很多安城公司的老總在。我可以給你推薦幾個,國內請導演拍攝廣告片的酬勞,比國外要豐厚。」
韋如夏和岑念白是在時裝周上認識的,幾乎每年都會在法國時裝周碰面,也算是老朋友了。他知道韋如夏家裡的情況,也懂得用什麼才能夠打動她。
果然,他剛說完,韋如夏點了點頭道:「行,那麻煩你了。不過我近期不準備接了,我不能離開我爸太久。」
青竹會所在安城的南區新區,會所在半山腰上,舉辦晚宴的地點是個半開放的大廳,站在外面院子裡,抬眼能看到不遠處的海。
這裡能感受到海風,但海卻看不真切,只能看到矗立的燈塔,一點一點地閃爍著。
岑念白和韋如夏去得偏早,人還不多。既然是商會的人,也都是岑念白的老熟人。韋如夏端著酒杯跟在岑念白身後,收了幾張名片。
其實也就岑念白覺得她是個香餑餑,一般大公司拍攝宣傳片都是有專門團隊的,而她只是一個個人,根本不占優勢。
岑念白能夠白手起家把yi集團做到現在這個地步,離不開他的八面玲瓏,他十分適合這個場合,外交能力極強。
在帶著韋如夏認識完一圈人後,岑念白就和她端著酒杯站在了泳池邊。時不時有人過來與他交談,岑念白一一笑著應對著。
待身邊這波人一走,韋如夏對岑念白說:「你去找他們吧,我自己在這裡就行。」
這種場合,岑念白的朋友很多,是個交流的好機會。她感覺自己像個拖油瓶,把岑念白拴在了身邊。
「不用。」岑念白倒不在意,說完後,挑眉一笑,伸手與她碰杯。
兩人酒量都不錯,算得上半個酒友。岑念白杯子一過來,韋如夏笑著舉杯與他相碰。玻璃杯相碰發出一聲脆響,韋如夏抿酒的時候聽到那邊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
「駱總您過來了。」
一口紅酒喝下,韋如夏抬眼望向剛剛騷動的方向,她本是漫不經心一瞥,而看到「駱總」本人時,她的視線凝固住了。
晚宴儘管邀請的都是商界名流,但也分了高低,這個駱總顯然屬於「高」的那一層。剛剛過來,身邊就圍了一些人。
駱總身穿剪裁得體的西裝,墨藍色的西裝在夜風中將他的膚色襯得冷白。他個頭很高,有一米九,肩寬腰窄,挺拔修長。他的眉骨、鼻樑、山根都高而精緻,將整張臉撐了起來,貴氣十足。在高高的眉骨下,一雙漆黑的眼睛如夜色下的海,只聞海風深不見底。
在與幾個人的交流中,他微揚了揚唇角,即使如此,他氣質里仍然帶著些高冷,像是從海中走來的海神,帶著斯文敗類般的精英氣。
韋如夏以為自己見了駱瑭後,會猶豫著認不出,但他外表和性格改變再多,她看到他時的感覺不會變。
是駱瑭,那天星巴克看到的那個人也是他。
在韋如夏看著駱瑭的時候,駱瑭察覺到她的視線,也看了過來。他的眼睛狹長深邃,只抬眸掃了她一眼,很快收回,整個過程,眼神和表情都平靜無瀾。
海邊的夜並不是那麼熱,韋如夏捏著酒杯的手微潤,她換了只手拿著酒杯,將酒杯里的酒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