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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5:31:47 作者: 西方經濟學
    駱瑭眉眼一動,望著她的臉,抿唇道:「那挺可惜的。」

    聽了她的回答,韋如夏像是被逗樂了,無奈一笑。

    她笑著的時候,少年起身走到了她身邊,韋如夏仰頭看著他,駱瑭的眉眼都隱匿在光影中,有些看不真切。

    「既然韋叔叔沒有這個機會……」駱瑭眉眼一斂,睫毛下的眼睛乾淨清澈,他看著韋如夏,柔聲道:「那你陪我過春節吧。」

    仰頭望著少年的韋如夏,漸漸挑起了雙眉。

    春節是闔家歡樂的節日,韋如夏既然不想麻煩韋子善安排的蔡欣佩,那自然也不想麻煩駱瑭,她當即就拒絕掉了。

    駱瑭對她的拒絕不以為意,轉身告訴了楊舒汝。楊舒汝二話不說打電話給韋子善,韋子善同意後,韋如夏第二天就和駱瑭他們一家去了駱家大宅。

    駱瑭的父親是獨生子,駱瑭也是獨生子,這樣就導致了整個大宅就只有駱瑭一家還有他的爺爺奶奶,另外今年又加了韋如夏。

    韋如夏是第一次見駱瑭的爺爺奶奶,兩個老人很慈祥很可愛,對韋如夏十分友善,這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奶奶,很快她就拋開了拘謹和尷尬。

    雖然只包了湯圓,但韋如夏在安城也過了一個春節。吃過年夜飯,看了會兒春節聯歡晚會後,在快到凌晨十二點的時候,韋如夏也參與了駱瑭他們家的包湯圓。

    她只包過一次,其實包得不算太好。韋如夏站在駱瑭奶奶沈枕舒旁邊,將包好的湯圓放起來,沈枕舒笑著看了一眼,道:「不錯啊,比駱瑭包的要好。」

    站在旁邊的駱瑭聽到奶奶的吐槽,也毫不在意。他將旁邊的糯米糰遞給韋如夏,看著她包第二個。

    「我包得也不太好。」韋如夏不好意思道。

    駱瑭的奶奶有著和奶奶一樣優雅和慈祥,但她比韋如夏的奶奶性格更為爽朗大氣一些。沈枕舒出身書香世家,她是一名軍人,退休前是搞軍事武器研發的。

    「哈哈哈。」沈枕舒笑起來,回答道:「一回生二回熟,明年會包得更好些。明年這個時候,你們就都上大學咯。對了,報什麼學校你們有規劃了嗎?」

    「嗯,現在成績已經差不多穩定下來了,我和駱瑭報臨校。」韋如夏笑著回答道。她現在的成績,沒法和駱瑭讀一個大學。但是駱瑭選的學校旁邊的另外一所學校,她再努把力是可以考進去的。

    「他們啊,平時天天在一起,有什麼事情也都提前商量好了呢。」楊舒汝包著湯圓,邊笑著說著,邊衝著沈枕舒擠了擠眼睛。

    韋如夏隨著楊舒汝笑起來,她沒有細品她的話。倒是旁邊的駱瑭,抬眼看了看奶奶和媽媽,自顧得又低下頭繼續包湯圓。

    在韋如夏沒來之前,沈枕舒對韋如夏的印象只是和楊舒汝交談的時候聽到過。今天真見了這個孩子,沈枕舒是愈發的喜歡。因為韋如夏眉眼和性格里,有她年輕時的味道。

    「真好。」沈枕舒感慨道,「兩人一起努力,一起長大,這樣的感情真的太美好了。」

    韋如夏認同沈枕舒這番話,她笑了起來,抬眼瞧了瞧旁邊的駱瑭。駱瑭卻抬眼看著窗外,說道:「開始放煙花了。」

    還沒有到十二點,但附近已經有人家開始放煙花了。韋如夏聽了駱瑭的話,一回頭看向窗外,剛好有一朵煙花在天空炸開,「砰」得一聲,花開滿了她的眼。

    韋如夏想起了去年,也是有煙花,身邊也是站著這個少年。

    駱瑭拍了拍手上的糯米粉,他伸手牽住韋如夏,邊走邊說:「去走廊看。」

    少年伸手牽住她時牽得十分從容,但韋如夏卻從他略帶涼意的掌心感受到了他的緊張。兩人的手牽在一起,能感受到對方的溫度和心跳。韋如夏跟著駱瑭走著,漸漸笑了起來。

    她十六歲是和母親一起跨年,十七歲是和奶奶一起跨年,十八歲則是和駱瑭一起跨年。

    今年是與往年不同的。

    過了今年,他們就十八歲了,真正意義上的長大了。

    駱瑭牽著韋如夏到了走廊的窗邊,大大的窗戶視野一片開闊,綻開的煙花與漆黑的夜空融為一體,像是下了一場流星雨。

    別墅外的鐘聲響起,厚重端莊的鐘聲整整敲了十二下,新的一年到來了。

    兩人手未鬆開,韋如夏望著窗外的煙花,聽著鐘聲消逝,她笑起來,捏了捏駱瑭的手指。少年手指細長勻稱,捏著有些涼意,格外舒服。

    「新年快樂。」

    「嗯。」少年應了一聲,眼底蓄起了笑。

    「煙花真好看。」韋如夏感慨道,「剛剛許了個願。」

    「什麼願?」

    「高考後再告訴你吧。」

    高三的寒假短而急促,正月初五,學生們被召回學校繼續上學。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整棟高三的教學樓都瀰漫著緊張和壓抑。

    音體美課被其他學科的老師霸占,胡吟吟也沒有心情再去排隊烤肉拌飯,所有的學生都像是牽線木偶一樣的學習,心情煩悶而焦躁。每個人或是考得上大學,或是考不上大學,都被這種氣氛和心情感染。

    在這種心情和氣氛下,三個月的時間煎熬起來,漫長又短暫,他們在被壓縮又壓縮後,終於迎來了高考。

    高考前幾天,韋如夏接到了父親的電話,電話內容與往日無異,關心她,和她說抱歉。這次抱歉,是他又食言,高考沒法回來陪她了。

    其實在上個月甚至在春節的時候,她就預感到了這個結果,真正聽父親說時,韋如夏心裡像是漏了一塊。

    她不說並不代表不想,她已經有三個季度沒有見到父親了。其實高考他陪伴不陪伴她並不在意,她想趁著高考他回來,她可以見見他。

    高考三天,天氣悶熱難熬,是楊舒汝陪著她和駱瑭考的。

    楊舒汝第一年照顧高考生,十分認真和用心,三天下來,駱瑭和韋如夏撐住了,而楊舒汝倒有些撐不住了。

    三個人剛從學校回來,楊舒汝停好車,直奔去客廳里的衛生間,一頓狂吐。

    在楊舒汝跑去洗手間的時候,韋如夏也趕緊跑了過去。楊舒汝抱著馬桶吐著,韋如夏拍著她的後背,看著她一臉難受,心裡格外心疼。

    「阿姨你沒事吧?」楊舒汝乾嘔了半天也沒嘔出東西來,她午飯就沒有吃多少。高考三天這麼熱,她全程親力親為地照顧著她和駱瑭,韋如夏覺得她比他們要累得多。

    「沒事。」楊舒汝抬手揮了揮,又乾嘔了一下,她有些脫力,對韋如夏道:「中暑了吧。」

    其實這不是楊舒汝第一次吐,上周她也有看到她乾嘔過。但高考三天,她一直沒有事兒,韋如夏還以為好了呢。

    韋如夏正擔心著,駱瑭端著水進來了,母親臉色蒼白,駱瑭將水遞給她,看著她喝了兩口漱口後,擰著眉頭問道:「爸帶你去看醫生了麼?」

    「哎呀。」楊舒汝有些無奈,她吐完現在已經舒服多了。被韋如夏扶著站起來,楊舒汝不在意地笑了笑說道:「去看了,第一次吐的時候就去看了,根本沒什麼事。你不信,你問你爺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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