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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5:30:47 作者: 白鷺下時
她再度用力掙扎了下, 紋絲不動, 只好道:「我沒有。」
「你說過,這時候逃走就是給你添亂, 給大楚添亂, 我沒有那麼不識大體……」
她本意是不想牽扯到那無辜的三堂兄,語氣也就軟了些, 試圖與他講理。但桓羨仍舊不為所動,微涼指腹,一寸寸輕揉著她微微發燙的側顏:「所以,他抱你了?」
語氣清冷如冰。
他似是問的今夜的事, 然看她的眼神幽幽發冷, 令薛稚莫名想到碧華宮裡、他叫來謝郎看她的那天……
她背後不禁一寒, 仍是梗著脖子不承認:「沒有。」
他笑了一聲,在燭光下幽寒森冷有如塞上秋風。卻不再與她說什麼,將她打橫抱起,朝屏風後的浴桶走去。
薛稚臉色通紅。
她不情願地掙脫著,踢騰著雙足:「皇兄,哥哥……我不想……你放過我吧。」
「會懷孕的,梔梔會懷孕的……這個時候,你不能分心……」
衣衫一件件遺落在地,他將她放進水中:「誰說男歡女愛之事就一定會懷孕。」
「梔梔。」他湊近些許,話聲悠悠迴蕩於她耳畔,「還記得,當夜你生辰的時候,哥哥是怎麼服侍你的嗎?」
「今夜,是你投桃報李的時候了。」
桓羨眼神晦暗,指腹在她柔嫩的紅唇瓣上來回揉搓著,嗓音里充滿了暗示之意。
薛稚怔愕地瞪大雙目。
香霧杳杳,雲幄低垂。約莫小半個時辰後,薛稚才被放開,伏在榻沿上乾嘔起來。
她唇角發紅,如桃花紅緋的面上全是淚水,頰上、唇邊、下巴上也全是水漬,在穹頂漏下來的月光下閃爍著瑩瑩的光輝。有幾滴甚至滴落在頸骨上,又向冰瓷一樣的肌膚幽深處蔓延。
髮髻散亂,一把柔軟青絲全潑在無一絲遮掩的玉白脊背上,如雲霧漂浮的帷紗之後,起伏的曲線至下凹的腰處止,一層薄毯掩去了腰下春光。
帳間男人粗.重的呼吸聲尚在平復,見她不適,起身替她倒了杯茶水給她。
薛稚一杯又一杯地接過,漱過許多遍後仍覺口中有股淡淡的味道,怏怏噙淚不言。
桓羨又取過帕子,打濕了水替她把臉洗淨,才要丟開,卻被她搶了回去,爾後用力地在臉上頸上搓洗著,直搓得肌膚一陣陣發紅。
他有些尷尬,將人抱入懷裡,手指探進她柔順的長髮里輕捧著她頭:「別哭了。」
「又不是沒給你這樣過,我都不嫌棄,你嫌棄什麼?」
這般的服侍其實遠不如徹徹底底的占有舒適,但看著自小相依為命的妹妹乖巧地伏在腿上為他紓.解,帶來的心理上的滿足卻是無法相比的。
原先瞧見她與薛遲共乘一騎的怒氣,也煙消雲散。
「那又不是我要你那樣的……」薛稚低低地抱怨,眼睫上仍噙著淚水,若珠光一般閃爍。
桓羨自知委屈了她,倒也沒責怪,輕輕拍著她背,由著她在自己懷裡發泄。
薛稚平復了一會兒,抬起頭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這件事和三堂兄無關,你不許去尋他麻煩。聽到沒有?」
感情這才是她今夜對他百依百順的原因,桓羨涼涼瞥她一晌,沒有立即應下:「你就那麼喜歡他?」
薛稚不置可否:「他是我兄長,血親。」
她從小就沒有家人,也不得母親關愛,好容易有了個疼愛她的哥哥還變成了個瘋子。跟堂兄堂姐的相處雖然不長,卻也讓她感覺到家人般的溫暖。
桓羨冷笑:「他是你兄長,那我是什麼?」
這話竟然還有幾分質問之意。薛稚心頭無名火起,張牙舞爪的小貓似的,用力推了他一掌:「你不是人!」
他沒有防備,險些被推下去。卻也未惱,唇角含了淺淡的笑意打趣她:「嗯,不是人,是梔梔公主的夫君。」
「公主,叫一聲羨郎來聽聽?」
薛稚在心間煩他不要臉,沒有應聲。
她背過身躺下,面朝著里側睡下了,唯於心中反駁。
不是的。
她的夫君才不是他。
桓羨未覺,緊實的胸膛追隨貼上去,將人轉過來,交頸而臥,軀體緊貼。
像是怕他再來,她緊緊閉著唇,眼也倦怠闔著,纖長的羽睫輕柔搭在重歸潔淨的臉頰上,於月光之下映出歷歷可數的纖盈,模樣乖巧有如羔羊。
桓羨原還有心折騰她一場,見了她這般乖順的模樣,反倒於心不忍起來,吻了吻她唇,與她相擁著睡去了。
次日清晨,他叫來薛承父子,直截了當地為薛遲指了一門婚事。
是隨駕而來的兵部尚書沈弁之女,系出名門,艷色天姿,除卻新郎新婦盲婚啞嫁,實在是一樁好婚事。
如此突然的指婚,打得沈弁與薛承這對即將結成的親家皆是措手不及,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唯獨薛遲心間心虛,支支吾吾地,通紅著臉應下。
柔然大軍已在懷荒一帶集結,誰也不知道何日會兵臨城下。桓羨變得忙碌起來,每日皆在城中巡視城防、與部將商議禦敵之策,常常數日不見人影,薛稚便留在了朔州府里。
朔州是軍事重鎮,也是北境的最後一道防線,眼下援兵雖至,城中軍民也絲毫不敢耽擱,男人上城樓戍守,女人便在後方縫製鎧甲與禦寒的棉衣——寒冬將至,一切都要未雨綢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