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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5:30:47 作者: 白鷺下時
他將手指送到那嫣紅唇瓣間去。
感知到他手指的侵入,睡夢中的她也乖乖啟唇。
就像他給予的一切,強占,羞辱,撕裂,苦藥,她也總是乖順接受。
睡夢中也能做戲到這種地步,他是滿意的。
桓羨尾椎處攀升起一陣隱秘的快意,一直蔓延至了頭頂。他手指輕撫她臉頰,輕笑出聲:「真是可憐啊……」
語罷,他將薄衾替她蓋好,披衣去到外間。
「什麼事?」
他問已經等候多時的伏胤。
伏胤一張俊逸面孔自不消說又是漲紅如血,忙低頭稟道:「陛下,謝府里出事了。」
作者有話說:
妹妹的嘴,騙人的鬼。
第32章
原來, 那日陸氏父子走後,桓羨便又派了暗子潛伏在謝家附近, 守株待兔。
如他所料, 僅僅才三日,陸氏便坐不住了,派人潛入謝氏, 投放雲錦織成的冕服與通敵的書信,以此坐實謝氏謀反之鐵證。
伏胤派去的人馬按兵不動, 暗中跟隨那人,一路跟到了烏衣巷太常博士王儀府上, 再未見那暗子走出。
想來陸氏依舊謹慎, 並沒有直接派人前去投放,而是改讓底下官員派人前往。這位出自同樣是江東頂級門閥琅琊王氏的太常博士, 便是其馬前卒。
究竟沒能查到陸氏頭上,伏胤有些赧然, 在檐燈飄忽的影子下抱拳請罪:「屬下辦事不力, 還請陛下降罪。」
桓羨手撫著那紙密報,墨發披散, 衣袍輕揚, 慢慢地踱回殿間在燈下細看。
殿內猶殘存著濃重的蘇合香氣,燭火微朦, 映在錦屏羅帷上皆是影影綽綽一片。
伏胤停在門邊,即使距離寢閣還相去甚遠也不敢抬頭張望。
「這有什麼好降罪的。」看罷密報,桓羨皺眉說道,濃密眉宇間猶綴著不知因何凝結的汗珠, 亦在穿殿夜風中依依成煙。
他回過身來:「派人繼續盯著王儀, 既是雲錦, 他家裡造不出來的。想辦法,找到那雲錦的來源。」
「記住,朕要的是證據。」
伏胤應了聲「是」,下意識抬眸覷了一眼,目及陛下滿是劃痕的□□胸膛,又是臉上一紅,匆匆地行禮離去了。
桓羨微愕,爾後卻因屬下的反應而惱然起來,將那紙密報在青瓷人形燈台上點著了。
雲錦只能由錦署專人織造,十分耗費心力,對方採用雲錦是為了坐實衛國公府「逾制」、「欺君」的罪名,但也同樣會留下蛛絲馬跡。
陸氏百年望族,門生故吏滿朝,此次要做的,就是要剪除他的羽翼。
次日清晨,看守謝府的羽林衛便自衛國公謝敬書房的書櫃夾層中,「發現」了他私藏的帝王冕服與通敵書信。
證物呈至玉燭殿,天子龍顏大怒,當即命人將「證物」送去了御史台,將還在病中的衛國公與其世子連夜提審。
衛國公自是不認,情緒激動之餘,又暈厥過去。御史台不得不中止審問。
與此同時,留守并州的萬年公主與御史台官員也渡江返回京中。天子命人開司馬門以迎,親自出城,迎回皇姊。
是日秋高氣爽,鴻雁南飛,列朝百官都迎立於巍峨城門之下,萬年公主被侍女從車駕中扶出時,幾被那震耳欲聾的「公主千歲」聲震得恍如隔世。
她立在車上,抬目望著司馬門巍峨的城牆與其後恢弘的宮闕,未被面具遮掩的半邊臉頰現出一絲迷惘,恍落夢中。
從十三歲離開台城,她未有一日不思念這魂牽夢縈的故鄉。然而此時再見,竟生出幾分近鄉情怯之感,久久地,不能回神。
她久立不下,於是在場所有人都瞧見了公主那張為黃金面具遮去半頰的臉。
半張面媚如桃花,尚未被大漠風沙與沿途星霜覆上歲月的痕跡。
另一半卻牢牢掩在面具之下,只在與金鍊與耳郭相連處漏了一縷結痂的淡淡緋色。
那是,一個女人的苦難。
耳畔垂著的金鍊在風中泠泠輕搖,司馬門下,鴉雀無聲。桓羨緩步上前,朝車輦上似是愣住的堂姐輕喚一聲:「皇姊,辛苦。」
這一聲,明面上道的是她為國遠嫁十三年的風塵困頓,實則是為并州之局的平穩過渡。
此次北境之事,的確是他離去前的安排不錯,但以桓瑾一女流之輩,能穩坐并州、未讓他南返的消息傳出亦是不容小覷。
若是隨便換個朝廷公卿過去坐鎮,怕是他人還沒過黃河,建康這邊就已收到了消息。
所以,用誰不是用呢?桓瑾雖為女子,卻無旁人可以依靠,只能依附於他。比起烏衣巷裡那些汲汲營營只為門戶私計的烏合之眾,倒是可靠的多。
鐘鼓禮樂重新響起,浩浩蕩蕩地迎接公主步入司馬門,進入太極殿宴飲。
宮殿之中,禮部與太常寺早已備好了酒宴,桓羨親扶皇姊在御座右首的尊位上坐下,接過禮部侍郎陸韶親遞過來的酒,向她敬了一杯:「此次并州之局,全賴皇姊。阿弟敬阿姊一杯。」
「陛下過譽了。」萬年公主起身辭道,臉上淡淡,「萬年只一婦人,於社稷之助益有限,北境之事,還是要靠江御史這樣的人中龍鳳,與陛下的慧眼識珠。」
這話其實也不算托大,她只在陛下南下之後,命并州刺史將所有城門都封鎖起來,除卻必要的軍事行動不得外出,全力封鎖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