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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5:30:47 作者: 白鷺下時
    「郎君?」

    見他沒有出聲,她詫異地又問了一遍。桓羨回過神,眼前的少女髮鬢散亂,兩頰緋紅,眼裡春波蕩漾,除卻那聲不合時宜的稱呼,似乎與往日夢中並無不同。

    才經發泄過的慾念忽又如岩流噴發般席捲而上,桓羨喉嚨微動,臉色陰沉地拉過她的手,俯身欲行那夢中之事。

    薛稚渾然不覺,抱著他後頸依舊含情脈脈地說:「咱們今日成婚了,你高興嗎?我好高興的。盼了這麼久,梔梔終於可以嫁給你了……」

    「對了,你還沒有揭梔梔的扇子呢,你瞧見了嗎?我在上面繡了兩隻比翼鳥,這個是你,這個是我……唔……」

    話音未落忽被他封緘於唇中,同樣火熱的唇,轉瞬便將未盡的話語融於彼此的津液。唇瓣被啃咬,呼吸被掠奪,唇齒耳鼻皆盈滿獨屬於他的炙熱氣息,狂亂迷醉,令原就酥軟下來的身子如冰遇火,霎時軟透。

    「謝郎……」

    覆在身上的火熱身軀有如小山一樣重,啃咬過唇瓣,又沿著下頜蔓延至白玉浮艷的頸上,輕齧淺噬,獸一般留下深深淺淺的齒印。她抱著他脊背,有些害怕地喚。

    她本能地覺得這樣有些不對,已然超出了二人相處的範疇。但今日卻是大婚之日麼?她是不是……不該拒絕……

    正猶豫間,肩上薄薄的一層寢衣也被扯落下肩,溫|熱的唇開始落在鎖骨上,一遍遍愛吻,一遍遍逡巡,又如同吻在她的心口,心臟處被烈火填滿,幾欲炸裂。

    這樣的粗暴,她不禁瑟縮躲了下。感知到她要逃,桓羨一把擒住她手腕將人拽回去,直挺挺撞在他硬朗的胸膛上。薛稚不禁疼得輕嘶:「疼……」

    裝什麼。

    他在心間輕嗤。

    從前,不也是這樣嗎?還是說,她的討好賣乖,只是因為將他當作了謝璟?

    於是最後的理智與憐惜也被心底的那點不甘吞噬殆盡。他沉著臉,將她小臂上的半截寢衣徹底撕裂,循著夢中之法,對著那張櫻唇便銜了上去……

    殿外,一直屏息聽著殿內動靜的內侍監顫巍巍擦著滿頭的冷汗,緊貼著門的身軀倏然滑落。

    方才陛下既不要他們服侍,他也就和伏胤退到了外面守夜。再加上今晚有何娘子操持得以偷懶,被幾個小太監灌了酒,倚著門便睡著了,直至同樣在外守夜的伏胤漲紅著臉將他從醉夢中搖醒。

    原只有陛下一人的殿內竟又傳來了女子的聲音,且怎麼聽怎麼像……樂安公主。

    馮整唬得心驚肉跳,剎那之間,腦中轉過無數想法,卻又盡數熄滅。

    「我什麼也沒聽見,你也是。」他對伏胤道。

    「可是,若明日陛下問起怎麼辦?」伏胤問,俊逸的臉上猶有淡淡的紅。

    馮整嘆氣:「伏將軍今夜本沒有守夜,如何知曉?所有罪責,老奴來承擔便是,與伏將軍無關。」

    今夜之事,明顯便是陛下和公主被人算計了,一同被算計的,保不齊還有負責整個宴會的未來皇后。

    否則備給陛下的扶雲殿,怎會讓公主住進來?

    若是旁人便也罷了,偏偏是樂安公主。他心中清楚,陛下對公主的感情絕非一般,只是顧忌著兄妹之分與姜氏的死,眼下,偏偏又發生了這樣的事……

    所以,陛下不會想讓別人知曉,他也只能裝聾作啞。

    伏胤沉默,持劍走下夜色如水的玉階。不久,小宦官崇喜戰戰兢兢地跑來,低聲疾呼:「師父師父,大事不好了。」

    這個蠢貨!

    馮整怕叫陛下聽見,忙奔下階捂住了徒弟的嘴。小宦官急喘著,低低說了樂安公主不見的事。

    原來,方才鄭蟬帶著青黛和木藍去問公主下落,豈知宮人們皆言不知,而事先為公主準備的宮室也並沒有公主的身影。三人急得無法,託言來尋他要他幫忙尋人。

    馮整何等機靈的人,只消一聽便明了其中機鋒,當即沉了臉色:「去傳我的話,就說陛下也留意著公主的下落,叫她們在公主的行宮等著,萬勿聲張此事,更不要驚動太后和太皇太后。」

    心中卻沉沉嘆了口氣。

    木已成舟,當務之急是要將事情壓下去。若是鬧到人盡皆知,不僅有損公主的名聲,於陛下、於謝家都是不利。

    至於明日和陛下說什麼、怎麼說,就要看陛下的反應如何了。

    作者有話說:

    所以橫線的反應是什麼呢。

    郎君是夫君的意思

    第17章

    卯時,天光微朦,鳥雀低語。

    薛稚在渾身酸疼中醒來,腿間仍傳來陣陣炙|疼與陌生的粘意。她不適地睜眼,發現自己正被困在男子筋肉虬結的手臂與胸膛隔出的狹小空間裡,後背與頸上皆起了細細密密的汗,有些黏熱。

    身體的不適令她於朦朧中憶起昨夜的事,既是歡喜又是羞怯,悄悄地,抬了枕在他暖熱胸膛上的小臉兒,向仍在熟睡的「夫君」看去。

    然而,當她看清枕邊之人後,薛稚全身血液皆似凝固。

    他側身抱著她,一隻手搭在她頸後,一隻手則搭在她腰間,緊閉著眸。如寒玉俊逸的臉龐因睡夢褪去了平素的冷峻,顯得溫潤而柔和。

    卻全然不是她夢境中的謝郎,而是……兄長!

    她呆愣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一霎之間,酒意與還殘存在美妙夢境之中的虛無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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