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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5:29:15 作者: 松子茶
    不是,我這麼個性感小妖精在你對面坐著,你居然去看資料??

    他不可置信地瞪著容逍,有生以來第一次對於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

    不,這肯定不是他的問題,這衣服好看就好看在下半身,他坐著當然是體現不出來的。

    聞晏給自己打了個氣,又跑去廚房拿了個冰淇淋,並刻意地在客廳里繞了兩圈,才在容逍對面坐下。

    這次效果更加顯著,容逍連頭都沒抬。

    聞晏:「……………」

    一直到聞晏坐在沙發上,默默地把牛奶和冰淇淋都吃完了,容逍都沒有對他這身造型流露出任何意見,偶爾掃過他的視線也十分正人君子,跟平常見到他的小黃鴨睡衣一樣一樣的。

    中間唯一的一句交流,是讓聞晏不要老晃腿。

    聞晏一勺子戳在冰淇淋碗裡,覺得自己已經被氣飽了,我那是晃腿嗎!我是為了讓你看清我大腿上的腿環!

    最後剩下半碗冰淇淋都沒有吃完,他就垂頭喪氣地回房間了,一邊關門一邊內心捶地,什麼破性感睡衣,說好的穿上就是愛情殺手呢,差評!

    而一直等到聞晏砰得一聲關上房門,客廳里才響起了一聲輕笑。

    容逍把手上的文件放了下來,揉了揉眉骨。

    他看著那緊閉的房門,想起聞晏剛剛委屈巴巴的臉,眼中笑意愈發的深。

    他剛剛是故意晾著聞晏的。

    他當然瞧得出來聞晏拙劣的勾引,特地換了款式成熟的睡衣,帶著一身沐浴後的水汽坐到他面前,眼睛圓溜溜看著他。

    比起以前送到他面前的男男女女來說,簡直是笨拙得不加掩飾。

    可他非但不覺得煩躁,反而還覺得有點可愛。

    手上的資料已經全看完了,容逍靠在椅子上,望著外頭庭院裡各種奇異的花草。月光下,他的庭院裡樹木葳蕤,各種淡淡的螢火漂浮在空氣中。

    一切安靜到悄無聲息。

    在聞晏住進這個房子前,這個宅子連同這個庭院,一直是這樣安靜無聲的,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

    所以妖管局要把聞晏送來的時候,他斷然拒絕了,不想有人來打攪他生活的平靜。

    可如今,他居然已經有些習慣了,屋子裡有這麼個聒噪的小人類蹦來蹦去。

    這可不是什麼好徵兆。

    第9章 舊傷復發

    因為勾引計劃慘遭滑鐵盧,聞晏氣得一晚上沒睡好,夢裡頭都眉頭緊縮,委屈地直扁嘴。

    第二天醒過來已經快十一點了。

    好在是周末,也不用上學,他揉了把臉,摸索著爬起來洗漱,把性感睡衣換下來壓入箱底,重新穿上了小黃鴨睡衣,一搖一搖地從樓上下來。

    但他一直走到客廳里,才恍惚地發現屋子裡似乎有點太安靜了。客廳里沒有人就算了,連廚房裡都看不見管家在忙碌。管家往常都會問他吃不吃早飯,今天卻沒有喊他。

    容逍跟管家都是不會像他一樣賴床的,聞晏把一樓都轉悠了個遍,正懷疑兩人出去了,才看到管家拿著個托盤從樓梯上下來,眉間隱隱有些郁色。

    聞晏瞧出他是從三樓下來的,三樓住著容逍,他奇怪地問,「容逍還沒起嗎?」

    不應該啊,這麼多天他就沒見容逍晚於八點起來。

    管家欲言又止,避重就輕地點了點頭,說道,「先生有點不舒服,小少爺今天想吃什麼,我現在來做。」

    聞晏也沒想太多,他還是人類的思維,覺得有個頭疼腦熱很正常,他小時候連天氣不好都會拒絕起床。

    可是管家拿著托盤從他旁邊走過的時候,他卻聞到了一股很濃郁的藥味,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腥氣。他抬起眼一看,才發現那托盤上面放著一個白玉小碗,碗裡頭已經空了,卻殘留著點藥漬。

    這味道竄如入聞晏的鼻尖,他突然就意識到哪裡不對了。

    容逍這樣一個強大到可怕的妖怪,怎麼會像凡人一樣脆弱,能讓他臥床不起的,顯然不會是什么小毛小病。

    他一把拉住了管家,問,「你這藥是送給容逍的嗎?」

    他也不傻,很快就想起了自己到底是為什麼會被送到這裡來,又為什麼會成為容逍的未婚夫。

    是因為容逍受傷了,需要他的靈骨治病。

    只是容逍一直表現得遊刃有餘,沒有半點傷患的樣子,他來這兒以後也沒聽容逍提過自己的傷勢,才不知不覺忽略了。

    「他是不是傷痛發作了?」聞晏緊張地問道。

    管家嘆了口氣,明白聞晏這是猜出來了。

    容先生讓他不要多嘴,但是一個屋檐底下,傷勢發作得越來越頻繁,想來也瞞不住。

    「是的,先生傷口裂開了,剛才我送了藥上去,能壓一陣子,」管家拉著聞晏往餐廳里走,「但他現在應該在休息,小少爺您先用午餐吧。」

    聞晏止不住地回頭往三樓看。

    這頓飯他吃得心不在焉的,管家做了他最喜歡的草莓撻也沒能引起他的興趣。

    因為昨天那翻車的勾引,他今天本來還有點兒不願意面對容逍,現在他得償所願了,心裡卻一點兒也不高興。

    他一邊走神地往嘴裡送吃的,一邊跟管家打聽容逍是怎麼受傷的。

    管家回憶了一下,卻也沒法說出太多。

    「具體的我也不太知道,先生的傷是三千年前那場山河崩亂里埋下的,那場禍亂之後,先生就沉睡休養了,五百年前才甦醒,我也是那個時候到他身邊侍奉的。最開始他的傷勢還不明顯,一百年都不會發作一次,但是這幾十年來,發作得越來越頻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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