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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5:18:01 作者: 牧荑黃黃
聞昭哭著捶他,「你這不是咒我嘛!」陸然捉住她的粉拳,湊在唇邊吻了吻,「噓,回去了再打。」言罷便鄭重地向二老的牌位附身磕頭。
聞昭也與他一同額頭觸地。
陸府里原本就陸然一個主子,現在添了主婦,也只有兩個主子罷了。
用膳的時候,聞昭著了玫紅的百花穿蝶紋曲裾,頭上隨意地插戴了一支紅玉簪子。玫紅顏色容易顯得人老氣,好在聞昭白得剔透,這樣的顏色反而襯得她肌膚如雪、俏~臉生輝,眼波流轉間俱是風情,像極了飽飲雨露的鮮花,艷~麗又生機勃勃。
陸然忍不住將她抱~坐在腿上,聞昭見她的兩個丫鬟還在旁邊站著,臉一紅,推他。陸然一揮手,這兩個下巴埋到胸口的丫鬟立馬如蒙大赦,忙不迭地退出去了。
哎?她們倆是誰的丫鬟啊!
聞昭氣咻咻的,陸然卻將她抱得更緊,還騰出手來夾菜餵她,跟養女兒似的。屋裡沒了旁人,陸然又善於誘哄,最後聞昭也就由著他了。心裡卻覺著,這人……
沒羞沒臊的。
雖然惱她,但她的彎起的嘴角卻沒有藏住,一罐蜜糖在她的心口打翻,溢出嘴角,陸然在她勾起的唇上輕輕啄吻。現在他們的親密光明正大、無所顧忌,他們有大把大把的時間享受甜蜜,陸然也不急,一下一下輕緩有序地親她。
三月的好時節,午後的暖陽從窗欞傾灑而入,空氣微醺,兩人暖洋洋地擁在一起,像兩隻抵足而眠曬太陽的貓咪。大貓舔.了舔小貓的嘴,小貓拱了拱窩進大貓的懷裡。
陸然成婚,皇上給他放了三天的假,待回門過後便要回來上朝了。沒辦法,中書令的位置重要,政務也繁多,輕易曠不得。
陸然將禮物仔細清點過後才上的床,聞昭還沒有將被窩煨熱,人形火爐便擠了進來,將聞昭帶進懷裡。他身上的氣息撲面而來,將聞昭牢牢籠罩,她扯著他的衣襟,偎在他胸口。
新婚夫妻最難克制自己,所以成親之前秦氏就話里話外地暗示聞昭,要節制,不能由著女婿胡來,他那個年紀的小伙子恰是火氣最旺的時候,聞昭自個兒心裡要有數。胡天胡地的最是容易壞了男子的身子。
當陸然低下頭來埋在她心口的時候,聞昭想起了秦氏的話,伸手推拒他,陸然卻捉住她的手壓在了身側。聞昭囁嚅道,「歇,歇了吧。」她扭了扭身子避開他的親密,卻無意間在陸然心頭的火苗上加了一把乾柴。
陸然仿佛知道她的顧慮似的,啞笑,「存了二十多年,哪裡會輕易用光?」邊說著,邊四處點火,將乳酪融化得軟爛。
「不許說……葷話!」她恍恍惚惚,卻仍不願聽這些羞煞人的話語。
他著迷地吻著她周身,一寸寸頂禮膜拜,聲音低啞柔和,帶著惑人的喘息,潮汐一般漲伏斷續,「昭昭生得太美。叫我……何以自持……何以克己……何以……修身,養,性……」他住進了她的私邸,無須多敞亮,就這方寸之地就叫他心滿意足,叫他不願離開這溫暖的小窩。
「你自己……胡來,怎麼……怪我?」她的話語被撞散,卻堅持不懈地想要吐出一句完整的,「陸然,壞蛋,你是壞蛋!無賴!」
陸然堵住她的話,含糊不清地道,「兩張嘴都不老實,放鬆點。」聞昭沒聽清,軟糯地「嗯?」了一聲,陸然卻沒再說了,只全神貫注地埋頭苦幹。
翌日聞昭由著丫鬟梳妝,陸然想要來幫她描眉,聞昭理也不理他,白眼要翻天上去了。
好,誰家小祖宗誰哄。
陸然又是告饒又是哄的,屋裡的丫鬟聽得咬牙憋笑。聞昭卻仍舊不為所動,誰叫他昨天胡來的?今日可是要回門的日子,母親他們都是過來人,眼尖得很,一瞧便能瞧出端倪來,到時候說的還不得是她?
「我的好娘子,你這臉色一擺,父親母親都該覺得我欺負你了。」這娘子喊得好生順口,這神情何其委屈無辜。聞昭繃不住笑出聲,陸然聞弦音而知雅意,湊到聞昭旁邊親了一口,「說好了,原諒我了。」
扶搖驚得手裡的口脂盒幾乎要掉下來。聞昭又氣又羞,斥他,「你這人忒煩,才上的口脂呢!」
回門最講究體面,陸然自升官之後,這是第二回 按正二品的規制來,前一次還是剛上任那天呢。本朝的正一品銜只有廣安王和蘇太師,國公都得排到從一品,所以品級壓在陸然頭頂上的人當真數不出幾個。因此這排場也夠吸引人的。
倆小夫妻一個去了前廳,一個回了後院。秦氏見聞昭雙目含春,人比花嬌的模樣,心中寬慰,牽著聞昭的手走進房裡,還把貼身丫鬟給支了出去。聞昭見母親這架勢,還沒等她開口,自己先紅了臉。
秦氏將聞昭拉到床邊,面上有些嚴肅,她捏著聞昭的手心,問她,「你記著我的話沒?行了幾回事?」
聞昭臉燙得發暈,支支吾吾的,秦氏拍了拍她的手,「我也不是來叫你難堪的,只是這種事馬虎不得,且夫妻敦倫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你也無須害羞遮掩。」
聞昭伸出手比了個數,秦氏微蹙這眉頭,沉吟道,「罷了,新婚燕爾的由著你們些,之後得控制次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