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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5:14:57 作者: 醬醬魚
這沒用的女人,被欺負了,就知道服軟、哭泣。
有些人就是這樣,無理取鬧,又很護短。
放狗咬人還有理了,不教育孩子,反而帶著人出來討公道。
可笑的是,陳旭花還討著公道了。
難怪石大壯會養成那種霸道的性格,逼著別人做狗做馬。
只能說,有其母必有其子。
杜大嬸過來安慰了幾句,作為鄰居,她又能幫上什麼忙?
這種事,全憑當事人自己硬氣才行。
謝桑榆沉著臉進屋,坐到小木床上。
這下可好,打一場架,被狗咬了沒錢吃藥,還賠了大米出去。
謝郁叢看到徐雪娘流淚,過去幫忙抹淚水,母子倆抱著一起痛哭。
……也太窩囊了吧!
謝桑榆抱住腦袋,突然想起自己在池塘里的時候,看到的靈泉。
它上哪去了呢?
那應該不是她的幻覺吧?
還是說那個池塘有問題?
山神這種人都給她遇上了,再來點什麼似乎也沒啥吃驚的……
正猶疑不定著,謝桑榆眼前一花,再次看見了白茫茫的景色。
迷濛的白霧,中間一口井。
玉石堆砌的井壁上,依然是那四個字,我是靈泉。
靈泉,是可以喝的泉水吧?會有什麼神奇的效果麼?
謝桑榆充滿好奇的,趴在井邊一探究竟。
可惜她沒有工具,夠不到底下的水。
繞著旁邊兩三圈,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謝桑榆困惑的眨眨眼,還沒看夠呢,突然間人又回歸了現實。
她坐在床邊,而桌子旁的徐雪娘停止了哭泣。
咦?咋又回來了?
她還沒觀察出什麼呢……
謝桑榆無奈扶額,決定抽空去問一下福安崖那位。
「桑榆,娘親沒辦法的。」
徐雪娘看謝桑榆發愣,以為她在為那袋大米不開心。
她抹抹眼角,低聲道:「我們要在這村里立足,好好活下去,就別得罪人,我們拼不過的……」
謝桑榆暫時沒空去琢磨那口井,嘆口氣:「我知道。」
人天生一雙勢利眼,沒有本事沒有能耐,就會被人看低。
石鐵匠是個手藝人,在村子裡風評很不錯。
而且,雖然不願承認,但一個家庭,沒有男人主事,確實很容易被欺負。
像是這回打架,先不說對錯的問題。
若謝爹爹還在,陳旭花不敢這樣放肆。
若謝桑榆是個小子,打架就打架,沒人會攻擊她的性別或者終身大事。
嫁不出去和娶不到妻子,前者受到的嘲諷會多很多。
這世間,對女性總是沒那麼寬容的。
謝桑榆也不想埋怨徐雪娘,她一個土生土長的農婦,自小就認定『丈夫就是天』的道理。
成為寡婦,讓她六神無主。
當然,本身的性格擺在那,要不然哪能熬那麼多年老太太的苛待。
謝桑榆讓徐雪娘別哭了,做出改變,就從不掉眼淚開始。
她拿上背簍,趁著傍晚把菌菇送去王瞎子那裡辨認一下,順帶看看腿上的傷口。
大黃狗咬在她小腿處,這個位置看醫沒那麼尷尬。
毫無疑問,這年頭是沒有什麼疫苗的。
那條狗看著生龍活虎,皮毛也乾淨,只能祈禱它並未攜帶病毒了。
謝桑榆去敲了王瞎子的門,大叔正在院子裡收草藥呢。
把翻曬的東西挪進屋裡,以免夜間被露水打濕。
看到她來,王瞎子有點意外,「怎麼了,弟弟又生病了?」
「沒呢,」謝桑榆對上他那隻受傷的白眼,不好意思的笑笑:「有件事想麻煩一下大叔……」
看來王瞎子還不知道池塘邊的事,不過不需要多久,就能傳遍全村了。
謝桑榆把背簍遞給他看,說明自己的來意。
王瞎子平日裡除了耕種,還要去山裡挖草藥,對菌子算是認識一些。
他表示這是舉手之勞,願意幫忙。
在石墩上坐下,著手挑揀,順帶還教謝桑榆辨別。
謝桑榆滿臉不明覺厲,沒想到采個蘑菇還這麼多細節。
半簍子的菌菇,大半是可以食用的。
個別毒蘑菇,被丟了出去。
原來一些顏色並不鮮艷的,也不是個個能吃。
謝桑榆認真記下了它們的模樣,以免下次再弄錯。
她把簍子裡的蘑菇拿出一半,給王瞎子作為謝禮。
差不多可以炒一大盤,王瞎子的兒子早年出意外死了,孤家寡人吃得不多。
然而,他擺擺手,並不領情:
「拿回去吧,我要吃自己會進山採摘。」
謝桑榆笑了笑:「即便是採摘,那也是明天的事了,大叔就收著吧。」
「你們自己留著,多給你弟弟吃點。」
「大叔這樣說,我都沒臉開口看傷了。」謝桑榆嘆了口氣,她本身空著手來的,沒有任何看診費。
王瞎子打量她一眼,「山上摔著了?」
謝桑榆搖搖頭:「被大黃狗咬的。」
王瞎子一愣:「可是石鐵匠家的大黃狗?這好端端的,狗咋招惹你了……」
老大叔嘴裡嘀咕著,去拿了草藥過來。
治療外傷的,敷一敷就好。